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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天五夜——「3?21」鹽城響水爆炸事故緊急醫學救援紀實

「咦,爸爸回來啦,媽媽也回來啦!」3月26日早晨7時許,12歲的小朋友豆豆從睡夢中醒來,揉著眼睛說。

「想不想爸爸呀?」豆豆的爸爸邱國軍問。豆豆撅著小嘴不肯說。邱國軍剛想安慰豆豆,豆豆說:「我知道,爸爸媽媽都在救人。」邱國軍的眼眶瞬間濕潤了。

邱國軍是江蘇省鹽城市急救醫療中心的一名急救醫生,他的妻子則是鹽城市第一人民醫院的一名護士。從21日下午接到「3?21」響水爆炸事故急救任務,到25日深夜拖著疲憊的身軀回家,邱國軍已經五天沒有見到兒子,他的愛人也是早出晚歸。

這是一場現實版的「生死時速」。與時間賽跑、與死神賽跑,邱國軍和他的同事們經歷了驚心動魄的五天五夜。

離傷者近些,再近些!

「響水某化工廠發生爆炸……」事故發生1分鐘後,響水急救站接到報警電話。從縣城到現場,40多公里的路程,僅僅20多分鐘後,響水120的救護車就已接上第一位傷者。

21日15時左右,響水急救站工作人員緊急向鹽城120急救調度中心報告情況。憑著多年的院前急救經驗,鹽城市急救中心副主任胥偉華敏銳地感覺事態嚴重,「所有休息的急救人員立即集結!」

不到10分鐘的時間,在鹽城市急救中心,呼吸機、除顫監護儀、骨折固定板等急救設備全部配備到位,胥偉華和15名急救人員緊急出動,分乘5輛救護車緊急趕赴響水。

警示燈不停地閃爍,承載著生命希望的救護車爭分奪秒。140多公里的路程,隻用了一個半小時,21日16點50分,胥偉華和他的同事已經到達現場。

此時,響水、濱海、阜寧的救護車已經在事故現場進行急救轉運。而在後方,鹽城市急救中心副主任王智早已集結所有餘下的急救人員組成急救單元待命,並組織建湖、大豐、東台120增援,一支支待命的急救力量形成波次,救護車一輛接著一輛發出……

救護車不斷地進出爆炸現場,現場的轉運工作危險而繁重。在距離熊熊燃燒著的大火現場500米的上風口處,一個臨時指揮部很快設立。救護人員為了救援及時方便,把救護車開到靠近氣味刺鼻的事故現場,以便傷員得到最及時的救助。胥偉華說:「在這種時候,急救車和醫護人員就是生的希望。我們就是要離傷者近些,再近些!」

53歲的車管科科長張勁松,曾參加過汶川地震、阜寧龍捲風等重大事件的緊急醫學救援,有著豐富的救援經驗。在救援現場,老張一直站在車輛出入的路口,不一會兒的功夫,他全身上下就蒙上了一層厚厚的塵土,「在那裡,我可以第一時間看到救護車,可以最快的指引他們到最需要的地方去。要是看不到車子,我心裡就慌了。」為了方便溝通,大嗓門兒的老張,索性把口罩摘了下來,喊得聲音沙啞。

「來兩輛救護車!快!」「這邊又找到3名傷員!」在事故現場,一邊是衝進火場搜救的消防人員,一邊是不斷將傷員送往醫院的醫護人員。隨著救援力量的投入,夜空中,不斷閃耀著藍色的燈光……「你們把傷員搶救出來,我們負責轉出去,不能把一個病人落下!」張勁松和消防官兵說。

讓最需要的傷者先轉出去

「急救車還沒停穩,消防員已經抬著傷員上來了。」邱國軍是鹽城市急救中心第一位到達現場的急救醫生。「病人意識還好,但是有休克的表現。」邱國軍和同事冷靜地判斷傷情,迅速為傷員包紮止血、開通靜脈通道、補液……

救護車鳴著警笛,向著醫院的方向一路飛馳。「患者血壓低,心率偏快……」邱國軍一邊監測傷者生命體征,一邊通過呼叫系統通知救治醫院做好搶救準備。由於失血過多,傷者在溫暖的救護車上,不停地哆嗦喊冷,培訓科長施亞萍毫不猶豫地脫下羽絨服,蓋在滿身是血的傷員身上。

與此同時,在響水縣人民醫院,搶救傷員的第二戰場已經展開。

「怎麼辦?」3月21日17時30分,在響水縣人民醫院,鹽城市急救中心急救科科長錢怡面對大量需要轉診的傷員,有點犯愁。因為救治能力有限,響水縣級醫院瞬間壓力驟增。如何快速把最需要轉診救治的傷員轉運到鹽城市區等地,成了當務之急。

錢怡立即與響水縣人民醫院聯繫對接。在詳細了解傷員的具體數量和傷情後,他一邊協同醫院對傷者進行預檢分診,一邊通過電話、微信等快速了解全市院前急救力量的數量與所在位置,調派救護車進行轉診。「我們按照傷情從重至輕進行排序,讓最需要的傷者能夠第一時間轉出去。」錢怡說。

傷員急救進入了緊張狀態。由於轉運量大,江蘇省衛生健康委第一時間調集周邊縣市救護車等馳援響水,淮安、南通、灌雲縣等地的120急救人員迅速向救援現場集結。

數十輛救護車,接連從響水醫院出發,把重傷員一一送往鹽城,為後續的搶救和治療贏得了時間。

為了患者的安危,不能停下來

「救出來了!」3月23日7點20分,在事故現場待命的響水120急救人員接到消息,一名下肢受傷被埋的工人剛被救出。急救人員立即前往,在車上做好現場急救以後,風馳電掣地送往響水縣人民醫院,激動人心的消息立即傳遍整個應急指揮部。

從3月22日開始,爆炸事故現場的急救任務有所減輕,但是急救人員不敢懈怠,始終有多輛救護車在現場待命。

這是一場沒有硝煙的戰鬥。參加現場轉運的急救小組,頂著刺鼻的氣味深入到一線廠房,將傷員抬上救護車;救護車駕駛員楊彪和蔡東在從上海和南京趕回途中,得知消息直接趕往事故現場參加救援;一名從現場搶救出來的傷員,失血過多,心臟幾次停跳,急救醫生徐家付立即給病人做心臟按壓,數次將病人從死亡線上拉回……

王智告訴記者,初春的夜晚,依然有點寒冷,很多急救人員冷了就在車上避避,餓了就啃點乾糧,渴了就喝點冰冷的礦泉水,隨時準備現場救援。無論是鹽城市、縣兩級的120急救人員,還是從江蘇各地馳援的急救人員,大多數連續奮戰十幾個小時不停歇。

在與死神賽跑的賽道上,急救人員是人群中的逆行者,是沖在最前面的那一群人!「目前,現場救援和轉診已告一段落。」胥偉華說。,本次事故,鹽城市共出動92輛救護車、300多名急救人員。直到25日20點,鹽城市急救中心的最後一組急救人員才從響水撤離,現在進入了正常的值班應急狀態。「接下來,我們將繼續做好應急準備,在病人需要的時候,第一時間響應!」胥偉華說。

文:健康報記者 沈大雷 張磊

審核:曹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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