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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國脫歐是另一種川普式的築牆鎖國?

第91屆奧斯卡頒獎典禮剛剛落下帷幕,值得一提的是,今年獲得奧斯卡提名的電影中,有些是由書籍改編而來,比如《假若比爾街能說話》

(If Beale Street Could Talk)

就改編自詹姆士·鮑德溫

(James Baldwin)

1974年的同名小說。

近期,海外受到熱議的文學作品不少都和電影改編有關:據悉,HBO改編的美國作家理查德·賴特的經典小說《土生子》將於4月首映,牙買加作家馬龍·詹姆士的新作《黑豹,紅狼》也即將拍成電影,蘇格蘭詩人羅賓·羅伯森的長詩《長鏡頭》不僅因入圍2018年布克獎而持續受到關注,更是與黑色電影的源流密切相關,全詩充滿電影的質感。

此外,有越來越多的作家將當下政治狀況和社會現實作為素材寫入小說,比如,約翰·雷寫了一個關於“美國塔利班”的故事,莎拉·莫斯則寫了一個似乎在隱喻英國脫歐的故事。文學與現實,正在以越來越多樣的方式密切結合在一起。

黑暗之星三部曲:

非洲版《權力的遊戲》?

《黑豹,紅狼》(Black Leopard, Red Wolf),作者:馬龍·詹姆士(Marlon James),版本:Riverhead Books 2019年2月

曾憑借《七殺簡史》獲得2015年布克文學獎的牙買加作家馬龍·詹姆士

(Marlon James)

最近又出了一本新書。確切來說,這部名為《黑暗之星三部曲》

(Dark Star Trilogy)

的小說還沒有完全問世,目前僅出版了第一本《黑豹,紅狼》

(Black Leopard, Red Wolf)

。據悉,小說的電影改編正在籌劃中,可能會由剛剛在奧斯卡獲獎電影《黑豹》

(Black Panther)

中有過出色表現的邁克爾·B·喬丹擔任製片人,並將於2020年上映。

根據詹姆士的設想,這個新系列有點像非洲版《權力的遊戲》或者《魔戒》,同時也會展現巫文化。詹姆士一直對神話有著深厚的興趣,《黑豹,紅狼》以古代非洲為背景,融匯了許多非洲神話和民間傳說。這是一部構思宏大的奇幻小說,講述了一個名為“追蹤者”的人雇用一群雇傭兵追蹤一個被拐賣的小孩的故事,而這個失蹤的孩子被視為整個世界賴以依存的預言中心,但這場追蹤耗時九年,最終卻隻尋獲孩子的屍體。其間發生了什麽?詹姆士用生動的語言描述了這一切。小說以這位被囚禁的“追蹤者”的第一人稱口吻向一位無名的對話者講述他的故事,這些故事層層嵌套,層層牽引。隨著時間的推移,“追蹤者”也逐漸了解到某些更重要的真相。

詹姆士很擅長展現電影式的血腥暴力,尤其是將骨、肉、血等鮮活的生命細節融入他的神話幻想中。同《七殺簡史》中所充斥的牙買加俚語與黑話一樣,《黑豹,紅狼》有著同樣強大的語言放射性,正是這些迅疾的語流推動著小說向前。詹姆士經常被稱為昆汀·塔蘭蒂諾式的天才,不過,與昆汀的暴力美學相比,詹姆士的語言風格可能更接近寫《巨人傳》的拉伯雷。

讀者們可能更感興趣的是,在這部小說中,詹姆士想要表達的是什麽?是否如托爾金荒謬的等級製世界一樣,在這個宏大的神話建構裡隱藏著一些更深刻的道德命題?或者僅僅是為了娛樂讀者,為我們談論非洲提供一些新的思路?

新思路肯定是有的,但並不止於此。過去兩年來,他一直在研究非洲的歷史和神話,為描繪這片大陸的奇幻視角奠定了知識基礎,這一視角將顛覆西方所發明的“非洲”。非洲,即是詹姆士小說的核心。大多數人所知道的非洲是一片“黑暗”大陸,是由格雷厄姆·格林和康拉德所建構出來的非洲,但對於真實的非洲而言,外來者的想象與本土的體驗是分裂的。有評論者認為,任何總結《黑豹,紅狼》的嘗試都會注定失敗。

我們當然可以說,它是一個追尋的故事,但它與歐洲神話中的指環或聖杯追尋不同,這個追蹤任務的目的是找到一個失蹤的孩子,打開小說的第一幕就是任務的失敗:“孩子已經死了。除此之外一無所知。”

(The child is dead. There is nothing left to know.)

除了孩子,追尋的還有更多其他的東西,這就是使事情變得複雜的原因。正如一位評論者所言:失敗不是問題,勝利才是。

去年,由瑞恩·庫格勒

(Ryan Coogler)

執導的漫威電影《黑豹》獲得了驚人的反響,全球票房收入超過10億美元,還獲得了91屆奧斯卡最佳影片提名,這部電影也成為《黑豹,紅狼》宣發時的參考。但《黑豹,紅狼》和《黑豹》並不相同,唯一相同的也許是它們都試圖打破主流印象。在詹姆士的這本小說中,出場的並不是持劍的國王和亞麻色頭髮的公主這樣的形象,而是被蜜蜂環繞的瀝青色女巫、能將你的血液變成藍色閃電的吸血鬼、在黑暗中飛掠屋頂的惡魔等等。

英國出版商曾指出,此書有些偏離現實,詹姆士也意識到這本書“對於文學讀者來說太過科幻,對於科幻讀者而言又太過文學。”但在詹姆士眼中,那種在文學中佔據主導地位的現實主義有時候其實“像劍和巫術一樣充滿不切實際的幻想”。“在這類小說中,世界都是超級白種人、超級中產階級的,女性只能以某種方式出現。那不是現實生活!楠塔基特島上是有黑人的!我們把社會現實主義視為最真實的東西,但在《伊索寓言》中有更多的真實。文學作家不會去談論一個完全被發明出來的科幻世界。”

對於這部小說,或許用這句話來形容更加確切:“謊言是真理,而真理是不斷變化的、狡猾的事物”。這部小說的大部分內容都是謠言、掩飾的話語、虛偽的戲劇,人物從一種顏色轉換到另一種顏色,在人類和非人類身份之間徘徊。而在這密集的敘事枝蔓中,詹姆士總是會拋出一些可以刺穿靈魂的語言碎片:“我承認,沒有什麽比在這許許多多的靈魂中徘徊更糟糕的了,即使是處於那些你可能認識的靈魂中。至少對於我最黑暗的靈魂而言,我依舊孤獨。”

加入塔利班的女孩:

後9·11時代的寓言?

《天賜》(Godsend),作者:約翰·雷(John Wray),版本:Canongate Books 2019年1月

2月25日,美國和阿富汗塔利班的第五輪談判在卡達首都多哈舉行,26日,美政府與塔利班簽署了結束阿富汗戰爭的協議草案。只是,阿富汗政府在這場談判中是缺席的。作為“帝國墳場”的阿富汗遲遲無法迎來真正的和平,據聯合國發布的最新數據,2018年,戰爭和暴力衝突共奪走3804名平民的生命,其中包括927名兒童。這一年的平民死亡人數比2017年增加了11%,創下十年來的最高紀錄。就在塔利班與美和談的同時,暴力死亡事件仍在陸續發生。在此背景下,剛剛出版的小說《天賜》

(Godsend)

受到廣泛熱議。

作為一名記者,約翰·雷

(John Wray)

曾於2001年前往阿富汗調查“美國塔利班”約翰·沃克·林德

(John Walker Lindh)

事件。當時,林德是一個20歲左右的美國小夥子,在美軍入侵阿富汗時加入了塔利班軍隊,9·11事件發生後,他依然留在塔利班,直到2001年11月被捕。但在採訪當地人時,約翰·雷卻聽說了另一個年輕的美國女孩偽裝成男人加入塔利班的說法。只是後來兩條線索都斷了,在阿富汗,任何調查行動都難以進行。

基於那次實地調查,約翰·雷創作了這部大膽的作品,但這並不是“非虛構”,而是他的第五部小說。當初的報導充滿了各種無法填補的敘事空白,約翰·雷便在此基礎上構建了一個有關隱秘與欲望的故事。這個故事跟隨一個虛構的18歲女孩亞丁·格雷斯·索耶

(Aden Grace Sawyer)

漸漸具有了輪廓,她在2001年的夏天即9·11事件發生之前,離開加利福尼亞去往巴基斯坦學習阿拉伯語,並進入阿富汗。

亞丁的父親是伯克利的伊斯蘭研究教授,因此她很小就對伊斯蘭教產生了興趣。後來家庭破裂——她的父親有了外遇離開了家,她的母親因此酗酒成性——她與原本的生活環境也變得日漸疏遠,於是亞丁轉向伊斯蘭教尋求安慰。她剃了光頭,綁緊乳房,壓低聲音,並改變自己的名字,化身蘇萊曼

(Suleyman)

,在一位普什圖旅伴德克爾

(Decker)

的幫助下,以男人的身份進入了巴基斯坦-阿富汗邊境地區的宗教學校馬德拉薩

(Madrasa,阿富汗和巴基斯坦地區非常普遍的教育機構,當年的塔利班就是Madrasa的學生軍)

,成為一位研究古蘭經的學生。

小說的種種張力都圍繞亞丁身份的隱藏與被發現展開。除了阿富汗和伊斯蘭的堅實知識基礎外,這個不太可能發生的故事也在約翰·雷的強大寫作技藝下變得更加真實。各種穆斯林人物——憤世嫉俗者和狂熱分子,富有掌控欲的大人們和迷失的孩子們——每個人都清楚地區別於彼此,並被作者嚴肅而同情地審視著。

值得注意的是,與其他涉及激進問題的作品不同,這部小說深入探討了宗教生活對於個人生命的純粹吸引力。在亞丁的眼中,她所闖入的那個世界雖然恐怖,但也充滿光明。晨禱和詩意的古蘭經朗誦仿佛“召喚著整個世界的顯現”,在最美好的時刻,“她可以感覺到這些經文在齒間嗡嗡作響,這就是她想要的一切。”小說承認了某種神秘性的存在,它根植於亞丁對宗教的渴求,而非任何激烈暴力的極端主義欲望。亞丁好奇、憤怒、大膽,就像變裝的莎士比亞女主角,她最終被吸引到阿富汗並不奇怪。只是,一旦進入戰區,她就會做出不可逆轉的惡行,故事的結局終究會走向毀滅。

故事結束之時,約翰·雷沒有提出關於真正的約翰·沃克·林德

(其20年的監禁判決將於今年5月結束)

的問題。歸根結底,《天賜》不是後9·11時代的小說,而是傳統成長小說和冒險故事的結合:從西爾維婭·普拉斯的《鍾形罩》

(The Bell Jar)

到傑弗裡·尤金尼德斯的《處女自殺》

(The Virgin Suicides)

,它們所探討的都是類似的女性問題,美國似乎並不是一個屬於年輕女性的國家。只是到了巴基斯坦後,加州的現實褪去,世界變得更加陌生、更加原始了。在這部小說中,塔利班的角色大致與艾瑪·克萊因

(Emma Cline)

2016年的小說《女孩》中查爾斯·曼森

(Charles Manson)

所扮演的角色一樣,女主人公對謀殺團體的注意力代表了她們對自己作為性對象的象徵性回擊。

但也許,小說最微妙的一幕涉及9·11事件,亞丁計程車兵同伴在一次信號接收不良的廣播中聽到了這一災難。但這場災難似乎很荒謬、很遙遠,而且這些惡行不是由普什圖人或阿富汗人犯下的。隊長向亞丁轉述時顯得漫不經心:“曼哈頓?你知道這個城市嗎?……不再有金融區。不再有貿易塔。不再有證券交易所。這些事情已經過時了。”“過時”一詞很有深意,在阿富汗當時的情境下,美國發生的事情幾乎和科幻小說一樣不可能。約翰·雷悄悄略過了這個微妙的場景,但也埋下了一顆秘密炸彈,這些問題終會在合適的時機下引爆。

鬼牆:

關於英國脫歐的新小說?

《鬼牆》(Ghost Wall),作者:莎拉·莫斯(Sarah Moss),版本:Farrar, Straus & Giroux 2019年1月

很多評論者說,莎拉·莫斯

(Sarah Moss)

的第六本小說《鬼牆》

(Ghost Wall)

是一本令人不安的書,是一部關於當下破碎時代的寓言,一個令人毛骨悚然的警戒。它提醒人們,本土主義和某種程度上的懷舊是危險的。在我們的歷史中,總有一些至為黑暗的時刻,它們往往會在恐懼、盲目、以及相信過去更加完美的偏執中重蹈覆轍。

小說的敘述者——17歲的女孩西爾維——本來和父母在一起度假,卻和母親一起被父親拖來參加了一次奇怪的考古旅行。這個考古團隊的成員原本有一位考古學教授和三個學生。西爾維的父親比爾雖是一名公共汽車司機,但他癡迷於研究英國早期歷史,對重現“原始英國性”

(original Britishness)

的生活有著瘋狂的執念。

他們一行人在英國鄉下一個相對孤立的地方逗留下來,只靠鐵器時代的工具和知識生存,以體驗當時的日常生活狀況。隨著時間推移,西爾維漸漸地融入其中。只是一直以來,出於對史前歷史的崇拜和對父權製的狂熱,比爾對自己的家庭實行著殘酷的暴力控制,這種控制在這次旅行中時時隱現。西爾維小心翼翼地不在團隊成員面前透露真相,但她父親的某些精神黑暗面卻漸漸自己顯現出來。

小說中有一個令人不寒而栗的場景:一天晚上,當大家徒步穿越諾森伯蘭郡的沼澤地後,他們在住處架起篝火,討論起鐵器時代的古老祭祀儀式,並輪流說出各自會選擇犧牲什麽來應對這片煩惱的沼澤地。西爾維感覺到了父親的注視,並且在那一刻顫栗地想到父親的暴力意圖:“我的女兒。打她,把她扔進沼澤地,在她逃離之前阻止她。”不過,西爾維的思考進入了人類歷史的更深處,有人講了鐵器時代一個年輕女孩犧牲於沼澤的故事,由此小說建立起了一個關於男性暴力侵害女性的歷史主題。在與過去的神秘聯結中,西爾維開始將暴力與愛聯繫在一起,認為有了愛才會有犧牲,人們不願傷害他們不愛的東西。

這是一層寓意,不過可能更具時效性的是,莫斯的小說包含著與當下本土主義壁壘及邊境安全問題相關的政治涵義和主題。這個故事後來變得越來越不祥,因為考古團隊建造了一座鬼牆。鬼牆

(ghost wall)

曾是一種抵禦入侵的古老堡壘,古代英國人建造鬼牆是為了抵禦入侵的羅馬人,經過歷史的沉澱,曾經粗糙簡陋的壁壘頂部已經遍布先人的森森頭骨。當在舊鬼牆的基礎上建立起新鬼牆時,他們與過去隱秘的精神聯繫似乎也開始浮現。西爾維始終扮演著觀察著和反思者的角色,她看著這些過去的白骨,想著人類未來的命運:“誰會再次成為鬼魂,我們,還是死者?也許我們是由他們想象出來的,也許我們是從別人的頭腦深處建構出來的?”

有人指出,《鬼牆》實際上是一個英國脫歐的故事,是對孤立主義和本土主義政策危險性的警告,本土主義希望重新獲得“過去”

(其實從未實際存在)

的純粹以及國家的“同質”,這是小說中所提到的“原始的英國性”。它還使人想到美國南部邊境正在進行的衝突,以及那些像西爾維的父親一樣想要回到鐵器時代的愚蠢人類,他們試圖保護的只是他們自己所相信的東西,而他們所相信的,只是他們自己。

2018年最好的詩集?

《長鏡頭》(The Long Take),作者:羅賓·羅伯森(Robin Robertson),版本:Picador 2018年2月

蘇格蘭詩人羅賓·羅伯森

(Robin Robertson)

的《長鏡頭》

(The Long Take)

是一部難以歸類的作品,既有小說的風格,也有詩歌的質感,它以敘事詩的形式講述了一位經歷過諾曼底登陸的退伍老兵如何承受創傷後應激障礙的折磨,在美國尋找家園的故事。當它入圍2018年的布克獎時,許多人都感到驚訝,此後,這部作品越來越受到人們的認可與推崇,有評論者認為這是“2018年最好的詩集”。

如同書名本身,整首詩讀起來仿佛是由各種長鏡頭連綴而成的一部電影。故事裡的主人公名叫沃克

(Walker)

,原本來自加拿大,因參加二戰患上創傷後應激障礙、無家可歸,輾轉於美國紐約、舊金山、洛杉磯等地。他當過碼頭工人、做過記者,也因此具備了觀察世界的多重視角。通過沃克的眼睛,詩人羅伯森回顧與反思了美國的命運,比如,借助沃克在洛杉磯當記者的經歷,羅伯森探討了美國50年代的種族隔離、貧富分化、冷戰、麥卡錫主義、好萊塢、戰爭創傷等問題。

這部作品也因語言和體裁上別具一格的開拓和創新而獲得“金匠獎”

(Goldsmiths Prize)

,長詩的每章開頭都配有一張美國城市50年代的黑白照片,羅伯森大膽採用了馬賽克文字、照片拚貼,以及多重字體混合的方式,描述了戰爭的恐怖及其在人們內心深處留下的創傷。沃克遊走於美國城市的各個角落,看到了許多希望與絕望。從另一種角度來說,這些充滿希望和絕望的城市,才是故事的真正主角。

許多人說,這部長詩可以稱為一部“黑色史詩”。它的源頭,可以與另一種藝術形式——黑色電影

(noir)

勾連起來。與現代抒情詩相似,黑色電影主張極簡主義,重視電影性,善於將精確的感知融入懸疑緊張的敘事中,更大膽地呈現細節。蘇格蘭詩人羅賓·羅伯森是“黑色系列”的最新成員。其實在這首詩中,詩人也探討了某些特定歷史時期和黑色電影之間的關係,比如沃克所走的街道就有很多是當時黑色電影的取材地,還有讀者將羅伯森用到的照片、寫過的場景所對應的老膠片找了出來,剪了一個短片。長詩的背景主要設置在1946年至1957年間的洛杉磯邦克山附近,在作品的內頁中,出版商將其描述為“用詩歌的強度和力度寫成的黑色敘事”。

作品的副標題是“慢慢失去更多的方法”

(A Way to Lose More Slowly)

,這是個很有意味的提示,說明這首長詩探討的是“失去”。在對古戰場邦克山

(Bunker Hill)

的改造中,大約有9000名居民流離失所,134英畝的建築物遭到破壞,海拔降低了約100英尺。隨著50年代洛杉磯的煙霧汙染日益嚴重,沃克對美國越來越失望,認為“城市是一種戰爭”,“他的城市正在瀕臨死亡”。這是一種面對即將到來的災難的恐懼感,沃克覺得,美國很可能會變成新的法西斯。但沃克又將美國視為自己的家,因此這其中充滿了種種複雜的情緒。

《長鏡頭》充滿了政治隱喻和社會寓言,具有某種強大的現代性,這種現代性不只是形式上的突破,更是內容上的突破。這揭示了現代詩歌的可能性。正如羅伯森在作品中所寫:與小說、食譜以及回憶錄不同,詩歌不是一種流派,如奧登所說,它是“一種發生的方式”。

20世紀40年代的小說,

如今仍是最受挑戰的書籍?

這並不是一本新書,事實上,早在1940年它就已經出版了,並改變了很多人眼中長久以來由《湯姆叔叔的小屋》所建構的黑人形象。這就是理查德·賴特

(Richard Wright)

的經典小說《土生子》

(Native Son)

。近日之所以再次引起熱議,是因為《土生子》的電影改編版本將於4月6日在HBO首播。

賴特的小說長期以來被認為是美國文學的經典。該書的背景是一位來自芝加哥的年輕非洲裔美國男子因強奸和謀殺一名女子而被判入獄的故事。小說出版時曾引起不少爭議,在美國圖書館協會

(American Library Assn)

20世紀90年代最受挑戰的書籍清單上,《土生子》赫然在列。

這本書有著強大的預言性。有讀者評論說,他們無法相信這是在1940年創作的和發表的作品。其內容既涉及種族歧視、奴隸製、共產主義等許多宏大的問題,也涉及許多微妙的小問題,即使到了今天,這些問題也依然存在,並左右著當下世界。賴特的文筆極好,通過小說我們可以體驗到20世紀三四十年代的美國境況,從而更深刻地理解今日的美國。

作者:楊司奇;

編輯:走走;

校對:薛京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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