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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哭、會叫、會鬧?清明臨近有償“代掃”激增,“代哭”收費上千

大象新聞記者 張子琪

清明將至,祭掃活動逐漸進入高峰時段。針對清明節祭掃可能帶來的人員流動、聚集等問題,全國多地對防疫政策進行調整,並發布清明節文明祭掃倡議書,提倡市民進行線上祭掃。

大象新聞記者注意到,除了一些地方的公墓推出“代客掃墓”外,近日各大網絡平台以及線下的殯葬服務公司“清明代掃”“代燒”等業務也慢慢多了起來。“代掃”項目從“基本墓地打掃”“代買花束和祭品”“開視頻祭拜”到“代哭”等,價格也會根據客戶的服務項目而定,從100元起至1000元以上不等。

不少市民表示,無論是“代客掃墓”服務還是網上祭拜,最大的問題就是收費是否合理,服務項目大家是否能接受。大象新聞特約評論員趙志疆則認為,祭奠先人不是一種簡單的物質交換,而是一種純粹的心靈溝通。與祭祀用品和掃墓形式等物質內容相比,心靈到場才是清明節祭祖正確的打開方式。

網上“代掃”服務繁多,“代哭”收費上千

大象新聞記者在大型網絡購物平台和一些生活服務網站上,輸入“代掃墓”“代理掃墓”“代人掃墓”等關鍵詞搜索,可以找到很多類似服務。

“我們幫忙‘代掃’的價格為一個墓碑100元,如果需要我們提供貢品的話,價格再另外計算。”一位在鄭州市周邊從事“代掃”服務的商家王女士告訴記者,她接“代掃”服務已經很長時間了。王女士的父母退休並且住在鄭州市內,王女士從網上接單後,就由父母前往陵園幫下單的客戶掃墓。

臨近清明節,王女士這幾天的接單量明顯多了起來,“其實這也算是互幫互助了,我們過去就是簡單打掃一下衛生。”王女士介紹,她30日剛從邙山陵園回來幫人打掃了兩個墓,“那家人是因為疫情原因過不來,並且家裡有人在醫院住院,實在是抽不開身,就聯繫上我們幫忙掃墓。”

如果有客戶需要燒紙或者放一些貢品,王女士也可以幫忙購買,但她在商品介紹中特意寫道,不建議燒紙,比較耽誤時間並且有一定危險性。“我們提供這個服務其實就是給自己找點事做,另外稍微賺點錢罷了。”

除此之外,記者發現還有商家提供了價格在千元左右的“代掃”服務,在商品的介紹中提到了“私人訂製千元一單”,服務的內容包括“可以代聊天、代倒酒、代嚎啕大哭”。還有商家在介紹中提到,“可以錄製視頻、拍照,可以打開視頻遠程發送哀思”等私人訂製的服務。

全國多地倡導網上祭掃,多個殯葬服務場所開啟線上追思

3月21日,民政部召開2022年清明節祭掃工作電視電話會議,部署清明祭掃安全管理和服務保障工作。會議指出,當前國內部分地區疫情嚴峻複雜,社會面傳播擴散和外溢風險比較高,從嚴抓好疫情防控工作,對今年做好清明節祭掃工作是一場大考。同時提出了大力推廣網絡祭掃、鮮花祭掃、家庭追思等文明低碳祭掃方式。

據大象新聞記者統計,包括河北、陝西、浙江、廣東、河南等20多個省份陸續發布了清明祭掃的要求和倡議,多地的殯儀館推出了網上祭掃的服務種類。

其中浙江省民政廳發布通告,倡導線下預約限流、線上網絡祭掃相結合的文明祭掃方式。浙江各級民政部門和殯葬管理服務機構提供“網上祭掃”“預約祭掃”“代為祭掃”等便民服務。

深圳全市暫停現場祭掃。所有公墓、骨灰堂、深埋綠化地等殯葬服務場所,3月14日起暫停市民群眾現場祭掃活動;暫停舉辦集體公祭、骨灰海葬(代撒除外)、骨灰樹葬等人群聚集活動;延期繳納墓地管理費、骨灰寄存費等費用。市民可通過“i深圳”、“粵省事”上的“雲祭掃”模塊進行線上追思。

位於河南省鄭州市郊區的河南福壽園陵園早在2018年就推出了“雲紀念”項目,在此基礎上今年又推出“福壽雲”雲祭掃服務,據該陵園品牌負責人劉悅介紹,家屬可以在線上設立一個“人生紀念館”,通過上傳和逝者有關的照片、視頻,或者以留言、敬獻鮮花和點燃蠟燭的形式進行紀念。

對於烈士和見義勇為者的家屬,他們也可以將雲上紀念館設置為公開的狀態,讓更多人在線上進行懷念。“這兩年疫情比較嚴重,很多想來現場祭掃的人沒法來,我們就通過線上的方式去紀念親人。”劉悅說,陵園提供的線上服務都是免費的,這兩年在線上祭掃的人也有很多。從客人的角度看,全家人在某一個節點到雲空間,看著照片和視頻去緬懷親人,對他們來說也是一種情感慰藉。

河南多地倡導發布清明祭掃安排,開封焦作暫停現場祭掃

河南省民政廳在3月25日發布通知,對清明節祭掃工作進行安排部署,通知指出省內在嚴格落實各項疫情防控措施的前提下,多措並舉滿足群眾清明祭掃要求。對省內進行“三個分區”,對於中高風險區、中高風險區所在省轄市的其他地區、未發生疫情的省轄市進行區別管理。同時積極倡導網絡祭掃、家庭追思、植樹緬懷等低碳祭掃方式進行清明祭掃。

3月28日,駐馬店市精神文明建設指導委員會辦公室、駐馬店市生態環境保護委員會辦公室、團市委三部門聯合向廣大市民發出倡議,倡導市民移風易俗、低碳祭掃、文明祭掃。倡導不跨區域異地祭掃,外出人員不返鄉祭掃,非必要不出行。

3月30日,商丘市新冠肺炎疫情防控指揮部辦公室發布通報表示,清明期間提倡采取網絡祭掃、鮮花祭掃、代理祭掃、居家追思等簡約文明的方式緬懷先人。配合各殯葬服務機構做好實名預約、分時錯峰等現場祭掃人流管控措施,避免人群交叉聚集。

河南省內部分城市明確清明期間暫停現場祭掃。新冠肺炎疫情防控指揮部辦公室通報表示,從4月1日到5日,開封全市公墓、陵園、殯儀館紀念堂暫停現場祭掃服務。其它時間,公墓、陵園、殯儀館紀念堂開展網上預約和電話預約。

焦作全市各類公墓、骨灰堂、殯儀館等殯葬服務機構暫停現場祭掃,創新服務模式,提供網絡祭掃、雲祭掃等智能便民服務。

評論員:心靈到場才是清明節祭祖正確打開方式

大象新聞特約評論員趙志疆表示,清明節是一個令人感傷的節日,掃墓祭祖、慎終追遠是一種淵遠流長的文化習俗。對於那些無法抽身祭祖的人來說,雇人代掃墓的心情很容易理解,這不僅可以遙寄哀思,而且可以省去不少現實的麻煩。

疫情之下,各地都在倡導網上祭掃,這也是這個清明節最正確的打開方式。減少不必要的跨區域活動,避免扎堆和聚集,這不僅是為了維護個人安全和公共安全,同時也是對先人的告慰——掃墓祭祖是為了寄托哀思、傳遞祝福,而後人的健康幸福,正是送給先人最好的禮物。

網上祭掃不僅更加綠色環保,而且更加便捷高效。通過雲祭掃,時間與空間都不再是祭掃的障礙,人們隨時隨地都可以緬懷先人,這種常態化的祭掃,顯然更貼近慎終追遠的意義。

但對於一樁生意來說,包括代哭在內的代掃墓,始終都遊離於正常市場之外。在這個自發形成的市場內,買賣雙方素昧平生,服務內容也大多只是一種口頭約定,相比起動輒千元的昂貴價格,更加值得關注的內容是,如何確保代掃墓的服務內容不會縮水摻假?為了防止作弊,賣家現場錄製視頻,買家進行遠程監控,掃墓祭祖成了一板一眼的匯報演出,這樣的場景,顯然已經偏離了慎終追遠的初衷。

也許我們應該明白,祭奠先人不是一種簡單的物質交換,而是一種純粹的心靈溝通。與祭祀用品和掃墓形式等物質內容相比,心靈到場才是清明節祭祖正確的打開方式。這種心靈上的溝通,是金錢買不到的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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