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眼瞥廈門

前言：最近又去黃山古村落浪了一把，回來片片和文字都沒來得及記錄和整理。可周五的「醫者絮語」專欄還得繼續，那就容我偷一回懶吧，拿10年的遊記濫竽充數一番。十年前國人的旅遊模式以跟團為主，如今再讓偶選擇，決計不會再用了。個人愚見，旅行的意義，只在當下體會。而旅行前的攻略與之後的文字總結，也是另一種形式的出遊。多年以後，或許對每次旅行的記憶已然模糊。唯有文字與影像，成了偶人生中最重要的一筆財富。過程即獎勵，認真生活的人，生活會獎勵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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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廈門之旅，匆匆驚鴻一瞥。去過不少沿海城市，青島，大連，三亞……隻覺得廈門實在是個休閑的好去處。當地政府為了保護廈門的生態環境，頒布了島上摩托禁行的交通管制。絕佳的生態，留住了島上的白鷺。整個廈門隻五十萬人口，連雙休日的大街，也絕無此地的摩肩接踵。廈門人，則是悠閑的。環島岸堤上，總有隔三差五的釣魚人。旅館裡，每日七時半才晨喚，乍讓人有點不太適應廈門的這種悠閑狀態。導遊是個標準的「暈倒」（閩南語帥哥之意），一口閩南腔的國語讓人情不自禁想起「靡靡之音」。一首「鼓浪嶼之歌」足令我們一幫「迷路」們（閩南語美女之意，現今市面，凡三至八十芳齡之女性均呼作美女，我輩理應當仁不讓）為之頻頻暈倒，自封「暈粉」。

走在廈門的大街上，發現其路牌的設定卻有過人之處。不但標誌清晰，且在每條街名的走向處另標出兩條街名。有此便利，俺們一群「迷路」在十多分鐘的步行路程裡愣是沒有迷路，從旅店順利找到市中心的商業街。除了路牌，連門牌號也是獨樹一幟。每條街的首個門牌號均用特大號的牌子，且每過一段路程，在三岔路口的門牌下，細細觀察，牌子下面都標著「**號—**號」，方便遊人查找。由此細微處可見，當地政府是做了一番功課的。

在環湖大堤上等車，異地竟碰上熟人，真是「人生何處不相逢」！首日至廈門，漫步雨中。有「迷路」發出沒勁的感慨，飛兒觀之，別有一番雨中情趣。觀景不在氣象，只在心情。第二日，陰天，乘遊船經台灣海峽遠眺金門列島。船駛出近海，風大浪大，陸續有人暈船。我方對伍中有一迷路，因穿衣較薄躲至船艙。彼時艙中已有兩人一前一後拿著塑膠袋做翻江倒海狀。此迷路觀察地形一番後，見一前一後的中間有一空位，不聽從眾迷路規勸，執意一屁股坐下。數分鐘後，此迷路在前後酸腐味的夾擊下，不幸把一腔胃酸灑在了台灣海峽。此插曲成為旅途中反覆咀嚼之笑柄，每每述之，以「嘔3」為其代號。（其前後封為為嘔1，嘔2）在返程的機場候機室，嘔1，2，3不期而遇，相視一笑。第三日返程，放晴。廈門的陰，雨，晴竟讓我等一一體驗，不虛此行。

我方隊伍中本清一色十大「迷路」，原為同事兼密友，導遊暈倒在萬花叢中不亦樂乎。第二日遊程，加入一對常州母子。母親65歲，壯碩體格，途中兒子常以港台腔「媽麻」長「媽麻」短呼之。老太太性格豪爽，時常直呼嘔3：「胖子，你冷不冷？」「胖子，你行不行？」據兒子宣稱，到目前為止，已陪伴母親走過祖國幾十個機場。母子情深，人多的時候，兒子走在前面，時不時聽得提醒母親注意腳下的叫喚。而老太太，一旦視線裡見不著兒子，即向我輩詢問。我們十大迷路有感於母子情深，不自覺地替他們互通資訊。老太太可愛至極，每到一處，均到此一遊留作紀念，然後把塑封好的快照與我輩一一分享。第三日，我們即將踏上歸途，這對母子卻還有一天的行程。天下無不散之筵席，老太太缺了我們身旁的三千隻鴨子做伴(以一個「迷路」三百隻鴨子換算），倍感寂寞。難捨之餘，兒子與我們一一握手作別。而老太太呢，有人看見車子駛出老遠，她還在車窗裡向我們一幫迷路們揮手致意。

旅途勞頓，插曲卻不斷。「嘔3」是我們一群迷路之開心果，常有驚人之語爆笑全場。連著吃了幾下海鮮宴，「嘔3」大概對海鮮有了深刻認識。一日，在排隊等車之際，閑得無聊竟研究起前排人之臀部。忽聽得「嘔3」驚呼：「快看，鯧扁魚！」眾人隨之一觀，此尻中間圓潤，兩邊迅速狹窄，形象地再現了昨日我們在餐桌上大快朵頤的鯧扁魚。眾迷路遂笑作一團，笑聲驚動前排之「鯧扁魚」，回頭朝著我們一幫傻笑的迷路瞪眼。於是乎，三千隻鴨子笑得更歡！一行「迷路」出廈門前，家人都曾反覆叮嚀不要做「衝動的魔鬼」。此緊箍咒時時牢記，可在「打折優惠」的強大攻勢面前終於土崩瓦解。第一日，觀茶藝表演。我輩深知醉翁之意不在酒，但也有兩個迷路淪陷，在一番集體討價還價後，各攜著一大袋茶葉入住旅店。第二日，參觀金門菜刀的工藝，掛羊頭賣狗肉。進門之前發誓決不上當，出門之後人手一把據說可削鐵如泥的刨皮工具，外加兩套刀具。翌日在景點的一小商品櫃檯，發現昨標價20的刨皮工具售價8元。眾人如夢初醒，直呼金門的這把刀實在磨得夠快夠狠！第三日，鼓浪嶼土特產商店，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還好，我輩留有一手。早在第一日眾人逛商業街時便覓得一土特產批發經營部，據以往經驗，俺和另一迷路即備足了彈藥。然其餘眾人仍認識不充分，苦於彈藥不足，只得在此購買高價彈藥。俺出色完成採購任務歸家後，金豬寶寶一邊清點戰利品，一邊小心詢價：「多少大洋？」篤信「女人是最好騙的動物」的金豬寶寶，直覺讓他認為眼前一大堆的東東定然價值不菲。俺滿懷驕傲回答：「多乎哉，不多也，剛剛八十大洋。」金豬寶寶直呼：「你怎不多帶點？」語氣中對嬌妻的胳膊似乎無半點憐香惜玉之意。

對於吃，十大迷路皆深諳此道。因是春秋航空的包機，機上除了提供一小瓶礦泉水外，無免費午餐提供。這一規矩絲毫難不住一群吃貨，俺們的嘴巴沒一刻閑置，從豆腐乾到怪味豆，從牛肉粒到鴨胗肝……五花八門，應有盡有。雖免去一頓正式中餐，卻絕無飢腸轆轆之感。四周的乘客被俺們吃的直留哈喇子，無奈只能購買2元一隻的鄉巴佬蛋充饑。這種吃功，在鼓浪嶼街頭暢遊時得以充分體現。出門前，俺對廈門的小吃作了一些摸底排查，將心儀之物寫於紙上。在泉州路上按圖索驥找得正宗手工魚丸湯小店，遂喊來導遊，要了十一碗魚頭丸。此丸絕非浪得虛名，湯味醇真鮮美，魚丸嫩滑且多汁。眾迷路皆呼過癮，然無法攜帶，實乃憾事！魚丸剛下肚，街邊又見剛出爐的餡餅，香味誘人，禁不住放慢腳步，人手一個香芋餡餅。再至賣糍粑小吃攤，委實撐得不行，吃貨輕言放棄似乎不是我等所為，遂有人提議兩人合吃一個過過嘴癮。導遊看著我們一幫迷路，只有傻笑的身份。君不知，女人的肚子都是海量。

總結廈門三日之遊，印象最深的，恐怕只剩吃喝玩樂。才女林徽因說過：「沒有感情的生活不如死！」套用此經典，飛兒胡謅：「沒有吃喝玩樂的生活不如死！」只是，吃喝玩樂間，還得對得起自己，對得起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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