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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石書畫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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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成 《晴巒蕭寺圖》
BBC記錄片 《文明》裡有李成的 《晴巒蕭寺圖》，
隨著鏡頭的層層推進，
好像在李成的山水中徜徉：
從山腳的亭館出來，
遠離人群，望著兩座遠山，
走過木橋，繞過小溪，
獨自沿著從山中流出來的泉水，
拾階而上，
一路走，一路看……
這才算真正了解了中國山水可遊的奧義：
李成 《晴巒蕭寺圖》局部
但是，怎麽也想不到，
畫出這樣一片靜謐安詳的山水畫的李成，
居然是一個嗜酒如命的家夥。
嗜酒，往往有個共同的理由，
我輩豈是蓬蒿人，壯志鬱鬱不得酬。
如李白的痛飲狂歌，醉死江上；
如李成的痛飲狂歌，醉死淮陽……
在李成醉死之前的48年間，
畫名就已經成就，
醉死之後，
畫名更加煊赫，
大宋的兩個皇帝：宋神宗、宋徽宗，
都是他的鐵杆粉絲.
北宋著名的山水畫家郭熙、王詵，
還有翟院深、燕文貴、許道寧、李宗成，等等等等，
都是他的徒子徒孫……
燕文貴《江山樓觀圖》
清 王翬《仿李成雪山水圖》
作為典型的文人畫家，
北派山水的開山祖師，
李成的山水有三個著名特點：
寒林景色，
平遠構圖，
樹木勁挺，變幻多姿。
傳為李成的作品並流傳到現在的，
有《讀碑窠石圖》《寒林平野圖》《茂林遠岫圖》《小寒林圖》《寒林釣艇圖》《晴巒蕭寺圖》《喬松平遠圖》《寒林騎驢圖》等。
李成《寒林騎驢圖》
今天我們就來重點欣賞下《讀碑窠石圖》和《小寒林圖》：
李成《讀碑窠石圖》
《讀碑窠石圖》，
是公認的李成真跡。
款注“王曉人物，李成樹石”，
用平遠的視角描繪寒林蕭瑟的場景，
樹木盤桓虯曲，枝條屈狀怒張，
一片樹葉也木有。
碑前有二人，
一作儒士打扮，戴笠騎驢仰首觀碑，
一名垂髫童子執杖在旁。
人物線條簡要工穩，以勾勒賦色為主，
為王曉所繪。
再一聯想到歐陽修《集古錄》，
趙明誠《金石錄》，
似乎北宋就已有了對金石古物的研究熱潮。
石碑螭首龜趺，
碑首繪有四條交纏的螭龍，
下方贔屭昂首馱碑，
體態圓渾厚重。
石碑用細筆，
有微妙的筆勢變化，
刻畫生動入微。
《小寒林圖》，
傳說是李成作。
相對小幅，
表現的是寥遠疏寂的寒林小景。
平遠構圖，
近景畫交錯挺立在坡石上的幾棵松樹，
枝葉刻畫細致，石伴還有流水。
遠景是連綿的山巒籠罩在煙霧之中，
用水墨渲染、細描、皴點結合畫成，
層次鮮明。
李成(919-967)是唐宗室後裔。
他原籍長安(今陝西西安)，於五代時避亂遷家營丘(今山東昌樂)，故又稱李成為李營丘。畫史說他“所畫山林藪澤，平遠險易，縈帶曲折，飛流危棧，斷橋絕澗，水石風雨，晦明、煙雲、雪霧之狀，一皆吐其胸中而寫之筆下”——他一生有人中之龍困在池，不得施展，遂放意詩酒書畫，終醉死於陳州客舍。
據說，同樣醉死的李白也是唐宗室後裔。
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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