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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蘇鹽城行:緣於感恩心懷的荷蘭花海

◆《日本新華僑報》總編輯 蔣豐

“荷蘭花海”,聽起來是一個地距遙遠但充滿浪漫的地方,實際上,在鹽城市僑辦的安排下,乘車從鹽徐高速公路下來,我發現這裡是一個融田園、河網、建築、風車、花海為諸元素在內的具有荷蘭風情的旅遊休閑大花園。當然,與中華大地上每一處的大花園相同,這裡也有它獨自的歷史,與清末民初的大實業家張謇以及一個荷蘭人有著絲絲縷縷的關係。

張謇,其實是一個耳熟能詳的名字。早在大學歷史系讀書期間,我就非常喜歡這位清末民初著名的實業興邦的人物。實業,曾經是泱泱中華的弱項,不知道有多少仁人志士企盼用實業振興中華。張謇,算是其中之一了。張謇出生於海門,大豐與海門相距不足百公里,所以他對大豐也是非常了解的。當地農民大多以曬鹽為生,效率低,產值少,他在想,如果能夠把鹽鹼灘開墾成土地種植棉花,可以極大的降低人們的生活成本,促進經濟流通,提高經濟效率。他在做,不遠萬裡從荷蘭聘請了一位專業的水利工程技術人員——特萊克。

張謇的這筆重金沒有白花,特萊克不負所托,規劃設計了新豐水利工程,把大豐的大片灘塗改為整片棉田。誰料,也許是因為遠渡重洋對水土環境的不適應,也許是當時醫療條件落後無法及時對應,這位荷蘭工程師不久就病逝了。特萊克死時年僅29歲,正是大好年華,令人無比惋惜。特萊克把生命留在了他開墾改造過的地方,他讓鹽鹼灘變成了良田,當地人民感念他、感激他、感謝他,在這片土地上修建起一座絢麗繽紛的大花園來紀念他,並給他起了一個洋味十足的名字——“荷蘭花海”。

我們到“荷蘭花海”的時候,早已經過了鬱金香的盛大花期。我想當然的以為這是一座歷史豐厚而風光稍遜的公園,一進園中,立刻為自己的先入為主的想象感到慚愧。今天,在當年大豐鹽墾公司的基礎上,張謇和特萊克留下筆墨濃重的歷史卷冊變成了色彩豔麗的工筆花鳥畫。“荷蘭花海”四季皆有應季的觀賞花卉,春天的鬱金香,初夏的百合,盛夏的蓮花,秋天的格桑花……花香豔影,水清風靜,鶯飛魚醉。

看花,也看人。如今,這裡還是有名的婚慶基地,頂著三伏天的大太陽來拍婚紗照的姑娘小夥兒還真不少。豔陽和高溫算什麽,熾烈的感情上不怕再加把火。都說穿上婚紗的那一刻,是女人一輩子最漂亮的時候。新娘子的臉龐,在花朵的映襯下,人比花更嬌,連我們這些遊客也有些看呆看癡。婚姻的路線是漫長的,絕對不會僅僅是鮮花與陽光。不過,就算遇到風雨,也是對兩個人感情的考驗和加固,應該祝福他們能夠朝著幸福的方向、攜手度過一生。看著洋溢著幸福的笑容的新人們,我默默送出一位長輩最衷心的祝福。

逛完園區,意猶未盡,想把美麗帶回家?簡單!園區開辟出“荷蘭花市”,從遇水就能活不嬌氣的富貴竹,到品種稀少精心培育的大花蕙蘭,應有盡有。還有一些花藝作品,將自然美與人工美相結合,完全就是藝術品。與日本美術傳統中對待“工藝美術”的態度不同,我們中國的美術史一向把“工藝美術”的價值看輕了。這種倨傲的態度,伴隨著花道、茶道等傳統藝術門類的流失,呈愈演愈烈之勢。幸而近些年,人們對藝術追求的提升使得花藝逐漸在普通人的生活中扮演起越來越重要的角色。“荷蘭花海”把美好播散人間,不僅傳播了藝術,還產生了經濟價值,是新型經濟模式的典範。

亂花漸欲迷人眼。花香使人迷醉,心頭一熱,我的詩興又來了:昔日鹽灘改舊貌,今朝鸞鳳展新顏。花蝶戲嬉迎瑞客,感恩納福盈滿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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