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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心畬的書法:誰說柳體無大家?

對於傅心畬的書法,人們的關注似乎遠沒有對其繪畫關注那樣多,事實上,溥氏於書法所下功夫遠遠多於繪畫。啟功認為“心畬先生的書法功力,平心而論,比他畫法功力要深許多”

溥氏傳世最多的作品是楷書及行草書,最能代表其書法風貌的也是其楷書和行草書。就藝術水準而言,楷書法勝於韻,行草書韻勝於法。

此聯刀斬斧齊的筆畫、內緊外松的結字,體現出《圭峰碑》的特點。而其空靈,似甚於此碑;橫折拉長的筆畫,是和尚體所賦予,非館閣體所能。

溥心畬於1949年渡海赴台後,曾因其書法成就而被推舉為“渡海五家”之一,另四人分別是陳含光、於右任、劉太希、台靜農。就溥氏帖學成就而言,又有“台灣三百年來帖學第一人”的美譽。溥心畬的好友台靜農曾評價溥氏“以天才卓犖,筆思超妙,故能工於各體。行草則意態飄灑,融會‘二王’,自具神韻。楷書則應規入矩,本諸唐人,亦時見成親王體勢,亦是由於昔日貴族風尚故耳。小楷書純是晉人法度,雋雅有勁氣,甚為難得,惜不多作”,所見甚確。

溥心畬早年的大楷主要取法顏柳歐三家,後於裴休《圭峰碑》 用力頗多。小楷初學“二王” ,後亦寫隋碑。除晉唐諸家楷書之外,作為清王孫的溥心畬,對於成親王永瑆的楷書也下過很多功夫。永瑆的楷書主要得力於歐陽詢、趙孟頫兩家,也曾致力於《圭峰碑》。

顯然,永瑆書法在當時是被視為宮廷書法典範的,其中的滿人自我確證意識顯而易見。溥心畬的楷書“得自裴休《圭峰碑》與成親王的筆勢,空間的布白,行筆的波磔撇捺,行距與行距之間,都維持一個穩定平衡的明顯特徵,不斷地複製自己的風格,也呼應了儒家的道德傳統”。

楷書對於溥心畬而言,維護祖宗禮製的意味要遠大於自我意趣表現的意味,行草書則反是。一般評價清代楷書,大多以館閣體目之,其特點被簡單歸納為“烏、方、光”。其實館閣書風在清代也不是一成不變的。

溥氏雖然也收藏有北碑拓本,從其書法風格來看,似乎對其影響不大,作品中所呈現的依然是比較正統的帖派風格。從現存溥氏楷書作品來看,大楷多見柳字結體及筆意,柔中見剛,可見其早年所習柳體一直影響著後來的書寫習慣。其大字楷書往往起收筆及轉折處外露筆意多於內斂筆意。

溥氏的楷書總體成就雖然沒有其行草書藝術水準高,書寫技法也並不複雜,甚至不乏程式化的書寫意味,但是,其楷書作品所散發的卻是當今頗為難得的清剛雅正之氣,睹其字,如見其人,這是溥心畬楷書值得人們重視的方面,而不是僅僅關注其點畫、結構的高下, 純粹作美術風格上的分析。

對於溥心畬的楷書,現代篆刻家陳巨來曾表示佩服之至,認為其楷書似成親王而參之以《圭峰碑》,

就溥氏而言,他在談到各體書法審美標準時,也提倡“習楷,得其方嚴”,顯然也是這種正統楷書觀念的延續或者說維護。

前文所引啟功所說的溥心畬“接近五十多歲時,寫的字特別像成親王(永瑆)的精楷樣子,也見到先生不惜重資購買成王的晚年楷書”,以溥心畬對書法藝術的深刻理解,怎麽可能“以成王為最高標準”,很顯然,作為“舊王孫” 的溥心畬,所懷念的只是永瑆書法所象徵的昔日帝國的輝煌。

既然楷書所表現的是被束縛甚至壓抑的人性,那麽這被壓抑的必然要尋找一個出口,這就能解釋何以溥心畬行草書的風格如此灑脫、空靈了。

圖文:來源網絡/版權:歸原作者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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