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詩,我曾朗誦過

   三十多年前,就像大多數文青那樣,我也喜歡詩。但我不太喜歡顧城、北島、江河的“朦朧詩”。我覺得他們的詩寫得太晦澀、太抽象,而且也缺乏音韻美。相比起來,我更喜歡適合於朗誦的詩,如像詩人紀宇的《風流歌》那樣;“風流喲,風流,什麽是風流?我心中的情絲像三春的綠柳;風流喲,風流,誰不愛風流?我思索的果實像仲秋的石榴……”那時候,青春正燃燒,每當朗誦起這些激昂的詩句時,很容易澎湃起滿腔的熱情,內心充滿了神聖的感受。

   因為喜歡大氣磅礴的朗誦詩,我也借鑒《風流歌》的格調,試嘗寫了幾首適合朗誦的詩。諸如《青年之歌》《三月,在中國》《祖國啊,我希望》等等。這些詩在廠報上刊出後,很快得到了廠領導的肯定,同時也被廠裡的年輕人所接受。尤其是經過廠廣播站人員的配樂詩朗誦後,這些詩在廠裡很是流行了一段時期。

   轉眼間,就到了年底。按慣例,每年全廠的總結表彰大會將在春節放假前舉行。由於大會在總結表彰之後,就是廠工會、團委精心組織的文藝演出,所以,全廠職工很是期待這次大會。那一年,不出同事所料,我的朗誦詩被廠團委選定為主要節目之一,並希望我上台自己朗誦。起先,我擔心出洋相不敢答應,但在團委的鼓勵下,最後,我還是答應了下來。於是,從自己的詩作中,我選了《青年之歌》和《祖國啊,我希望》這兩首詩來參加演出。

   到了全廠總結表彰大會如期召開的那天下午,因為要登台演出,我和參演人員一起聚集在後台做準備。第一次穿了西裝,第一次掛了領帶,第一次噴了發膠,第一次要上台去朗誦自己的詩歌……我激動緊張得說話都帶著顫音。團委副書記見到我這副模樣,又著急又好笑地說:“看你這樣子不會忘了詩吧?”“應該…不不…不會吧”我強作鎮靜地回答他。緊張中,時間也過得飛快。隻覺得沒過多久,工會乾事就急急地從台上跑下來對我說:“下一個節目就是你了,準備好了嗎?”“好了,好了。”到了關鍵時刻,我終於鼓足勇氣下了決心,這樣反倒鎮定了起來。因此,當報幕員在前台報出:“下一個節目,詩朗誦。朗誦者……”時,我已能控制自己故作瀟灑地走到舞台中央。這時候,台下已是“啊! …啊!…啊!”地‘啊’聲一片了。在全場的笑聲中,我朝台下一看,乖乖!了不得,所見的都是在嘻哈笑說著我的笑臉…… 我知道;對大多數人來講,“啊”就是詩歌的象徵;詩朗誦,就意味著“啊”聲一片。雖說在我的朗誦詩中,並沒有一個“啊”字,最多也只是寫了“呵”。其實在寫這組朗誦詩的時候,我已盡量避免採用誇張的“啊”字來抒發自己奔放的詩情。

   當全場的“啊”聲和笑聲平靜下來後,我的詩朗誦開始了。在背景音樂的烘托下,我沉浸在豪邁的詩境當中,完全忘卻了膽怯。而且朗誦的效果也很理想。特別是當我朗誦到“……是海鷗就無懼風狂雨暴,是朝霞就象徵未來美好,是嫩芽就渴望成為棟梁,是號聲就應當響遏雲霄……”這樣的詩句時,會場上有不少人也跟著朗誦了起來。哦!原來他們已通過廠刊及廣播熟悉了這組朗誦詩。

   面對著這般熱烈振奮的場面,我深為感動,朗誦激情也更加高漲了起來……最後,在全場熱烈的掌聲中,我首次登台演出的詩朗誦獲得了大家的好評。我為此歡欣鼓舞了好多天。

   三十多年的光陰,倏然而逝。當年我們這一代年輕人,如今都已步入了老年的行列。儘管我們是那樣地留戀青春,但青春畢竟已遠離而去。現在回望青春爛漫的年代,我依然會有謳歌青春,讚美青春的熱望。是啊,擁有青春的歲月永遠是美好的。

   都說距離會產生美感,但願我能經常回憶起曾經的青春年華。在回憶中煥發自己的青春活力,在回憶中讓自己的生命再放異彩。

   三十多年前,詩,我曾朗誦過;三十多年後的今天呢?我的回答是;“詩,我會繼續朗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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