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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星親了夏雪的嘴,甜嗎?

《以家人之名》演到第16集,崩了,徹底地。

前面十幾集還是溫情脈脈,有如成長版的《家有兒女》。兩個爸爸帶著三個互相沒有血緣關係的孩子,組成了一個臨時家庭。三兄妹各有各的脾氣,但是彼此陪伴,一起長大,就像當初的夏雪劉星和夏雨。

李海潮和凌和平這一對中年夫夫,也很有意思。凌爸工作忙主外,李爸心思細主內。雖然平時也吵吵鬧鬧,但又比一般夫妻穩定。天大的事,只要兩個爸爸端起酒杯一碰,都能化解開。

就像李海潮剛開的面館,小小幾張桌子,局促但又溫馨,做的都是家常味道。《以家人之名》最好看的部分,也是一大家子人坐在飯桌上悉悉索索地喝湯,嘰哩哇啦地拌嘴,是難得的平凡滋味。

沒想到的是,從12集開始,編劇筆鋒陡然一轉,把凌霄和賀子秋都發配出國,李爸的面館越開越大,有了連鎖店的架勢。味道卻變了。就像這部劇,後期猛加雞精和狗血,好好一碗家常小面,變成一鍋濫情亂燉。

凌霄和賀子秋突然地回來,突然地對李尖尖產生了不一樣的感情。然後街坊四鄰都勸著李爸從兩個哥哥裡挑一個做女婿,還說,“肉爛在鍋裡,都是自家人。”

凌爸自己也主動下場包辦婚姻,不停遊說李爸,“凌霄跟尖尖結婚,挺好的事。這叫肥水不流外人田。”

乍一聽很喜慶,細一品倒胃口。為什麽把李尖尖比作“肉”和“肥水”,而不是拿她當一個獨立的人來看待。話裡話外還是把女兒當作私有財產,便宜外人不如便宜自己人,完全不問李尖尖自己的意願。

李尖尖在學校論壇雕塑板塊認識了一個男生,網上聊了四年很交心,覺得靈魂上很契合,於是準備奔現談個戀愛。

兩個哥哥知道後,如臨大敵。賀子秋還好,也就是嘴上鬧一鬧。令人不解的,是凌霄這個人設。他出國的時候,就利用李尖尖的閨蜜監控她的一舉一動,一遍一遍告訴尖尖不許談戀愛。

九年都不聞不問,但是李尖尖宣布戀愛後,凌霄馬上掏出手機數落對方,“他對你屬於見色起意,心理很不成熟,畢業好幾年還靠父母生活,打電話給他,分手。”

凌霄一邊阻止李尖尖談戀愛,但是一邊又猴急地接近李尖尖。言語挑逗李尖尖,說什麽“我以後會娶你,西瓜最中間的芯,鍋底的米鍋巴,魚鰓兩邊的肉,筒子骨裡面的骨髓,我都留給你你吃。”

毫不避諱地和李尖尖發生肢體接觸。預告裡凌霄把李尖尖抱進房間,趁著她睡著以後偷親了額頭。親完感覺還不夠刺激,又想偷親李尖尖的嘴。李尖尖突然驚醒,瞪大了眼睛。

這還是溫情的家庭劇嗎,這就是赤裸裸的恐怖片啊。你能想象劉星長大了半夜偷親夏雪的畫面嗎?

也就是宋威龍這一張帥臉,掩飾了人設的詭異,如果換成是王大治的臉,分分鐘都要跳起來報警,什麽狗屁哥哥,這就是活生生的性騷擾和控制狂。

更狗血的是,預告裡凌霄和賀子秋輪番跟李尖尖表白,“從現在開始,你要把我當一個男人看。”在李尖尖哭得最慘最需要哥哥的時候,這兩人都狠心離開了。李尖尖慢慢忘記了他們,有了自己的生活,結果哥哥們一回來,強行當爹和老公。

當初李爸喝醉了,拉著賀子秋和凌霄的手說:“不姓一個姓,咱們也是一家子啊,你也是我兒子。”誰能想到這倆兒子都是白眼狼,小時候饞李家的飯,長大饞上妹妹的身子。

我覺得這劇不應該叫《以家人之名》,應該叫《以家人之名,佔妹妹便宜》。

真的想問我國編劇,普通人的生活,除了出軌離婚搞三角戀,就沒有別的可寫了嗎?就算想搞偽骨科,也可不可以用點心,不要一上來就搞得哥哥跟色情狂一樣,天天就想著怎麽揩妹妹的油。

早在2014年,編劇徐譽庭也寫過一部劇,就叫《妹妹》。講的也是一對沒有血緣關係的兄妹,相愛了。但是他們的愛情,不是憑空捏造出來,也不僅僅是荷爾蒙的吸引。

妹妹周繼薇,又名周悲哀,她是家裡第三個女兒,徹底粉碎了媽媽生兒子的夢想,也成了總是被忽略的那一個。

魚眼睛很美味,但一條魚只有兩隻眼睛。周悲哀永遠都分不到家裡的魚眼睛,於是只能跑到鄰居哥哥戴耀起的飯桌上,蹭到一隻魚眼睛。

哥哥戴耀起,父母離異,從小跟著奶奶生活。一開始他很討厭哭哭啼啼跟屁蟲一樣的周悲哀。但是日子久了,他也漸漸習慣了妹妹吵吵鬧鬧的陪伴。

周悲哀很早就喜歡上了戴耀起,哥哥也有感覺,但一直逃避著這份感情,一來是因為他自卑,覺得給不了妹妹更好的生活。二來周悲哀的媽媽也不同意兩個人在一起,想方設法阻隔這兩個人。

長大後,兩個人各自有了伴侶,過著平靜疏遠的生活。直到奶奶的突然過世,讓戴耀起情緒崩潰。他摔碎了家裡所有器皿,把自己的手也弄得鮮血淋漓。

趕來看到這一切的妹妹很痛心,她一遍又一遍地對哥哥說,“我知道你很痛,你很難過,我知道你很生氣,你替奶奶這一輩子生氣。奶奶,我應該怎麽辦?”

妹妹試著安撫哥哥,學著奶奶摸著他的頭說,“耀起乖,你最乖了”。那一刻,感情決堤了。哥哥很堅決地吻了妹妹。

為了跟周悲哀在一起,戴耀起跪在周媽媽的面前求她,“我從小到大沒有勇氣去為自己爭取過任何一件事。如果這次我再不爭取,我就什麽都沒有了。我不要沒有周繼薇,我不要一個人害怕的生活。”

藍正龍這一場哭戲演得很動人。他努力克制著自己澎湃的感情,忍住哽咽用哭腔一字一句地述說著自己的真心。那一瞬間,你看到跪在那裡的,並不是一個成年男人,而是一個孤單的小男孩。他的恐懼,他的自卑,還有他的依賴,都倒映在他不忍滾落的熱淚裡。

對戴耀起來說,妹妹,不僅僅是一個親密的異性,還是從破碎的生活裡照進來的那一束光,他們彼此依存的感情,早就超越了性別。這樣的偽骨科感情,來得很坦蕩。也因為戴耀起這個複雜的角色,藍正龍拿到了當年的金鐘獎視帝。

即使是寫偶像劇,也不是為了戀愛而戀愛。這就是編劇徐譽庭最厲害的地方。而她之所以會寫《妹妹》,也跟自己的成長經歷有關係。徐譽庭有兩個姐姐、一個哥哥,全是同母異父。哥哥姐姐住在基隆,她住高雄,不常來往,但總念叨著生命裡有這麽一個人。

母親去世,哥哥與徐譽庭一起在台北守了49天,每天折紙蓮花,每天聊母親。哥哥說,“你是媽最愛的,她從來沒離開過你。”

這一句話,讓徐譽庭流淚,後來寫了《妹妹》。一無所有的妹妹和哥哥相依為命,但最終他們還是被生活的洪流擠散,繼續孤獨地生活。徐譽庭說,“哥哥其實是一種態度,是不分血緣與年紀的。”

這是認真審視過生活的人,才會有的體悟。所謂的“哥哥”,象徵的是一種遙遠的保護,是每個妹妹心底都缺乏的那一絲安全感,沒有父母那樣親近,又總比情人多一分默契,這樣的哥哥演得恰如其分,就是安慰劑,舒緩焦慮。但演過頭,就成了爹味愛情,令人窒息。

《以家人之名》應該也是想著重刻畫兄妹的感情,所以早早地埋好了凌霄與李尖尖的伏筆。凌霄這個角色,跟戴耀起類似,有些孤獨自閉還背負了原罪,整個人都是冷色調。一個從天而降的妹妹,讓他的讓他的生活多了一些活潑的色彩,兩個人越走越近。

但這部劇最大的問題也在這裡。戴耀起和周悲哀兩個人的關係,是經過反反覆複的試探、疏遠、阻隔和消磨,最後才爆發出來,中間還有大量心理側寫和層次鋪墊來推進。而凌霄和李尖尖的感情,來得莫名其妙,還特別霸道。

李尖尖一直處在遲鈍晚熟的狀態,從沒拿自己當異性,動不動就掛在凌霄身上。而凌霄很早對妹妹有想法,不但不回避,還會故意讓妹妹撒嬌給自己聽。他仿佛沒有一絲心理掙扎和自我懷疑,一邊享受著妹妹的親近,一邊露出男朋友般的暗爽。這就顯得很猥瑣。

出國的時候,李尖尖紅著眼問凌霄為什麽要離開,凌霄的回答是,“畢竟那是我媽。”然後一走就是九年。用網友的話說,從新加坡到廈門也就4個小時,是頭豬都早遊回來了。凌霄嘴巴上說著要一輩子在一起,結果就是放任李尖尖野蠻生長,長得差不多了就回來收割。

拿《脫口秀大會》楊笠的話來說,“男人的小腦瓜到底在想什麽,為什麽看起來那麽普通,卻可以那麽自信?”這簡直是國產劇裡男性角色的老毛病了。

凌霄長得帥,會看牙,也許不那麽普通,但也過度自信,自信到從來沒問過李尖尖的心意,就覺得她就是自己命定的童養媳。

編劇也很自信,雖然我爛尾雖然我尿崩雖然強行安排哥哥妹妹三角戀,但是只要最後甜甜甜,觀眾就一定會磕上癮。

放過當代觀眾吧。其實我們只想看最後那一場面館槍戰,把所有假惺惺的溫情套路和包裹著狗血的糖衣炮彈都打得稀巴爛,讓那些陰魂不散的瑪麗蘇都見鬼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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