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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密:敦煌壁畫裡神秘花樹的含義

敦煌壁畫中描繪了許多花樹形象,在其逐漸本土化的過程中,樹在壁畫中的功能產生了由佛陀身份標識到分割畫面及裝飾壁畫的變化。通過對花樹在不同時期的不同形態及特徵進行梳理,可以了解花樹的嬗變過程以及宗教流派等因素對花樹產生的深刻影響。

敦煌壁畫中的飛天、菩薩、佛陀等形象極為生動,目前學術界對其研究已經極為深入;但對作為“配角”的花樹關注則較少,相關的研究亦比較分散,缺乏系統性和深度。

資訊的使者

這裡所說的“花樹”指的是敦煌壁畫中花狀樹木的藝術形象,但不包括比較抽象的圖案紋飾。它們在敦煌壁畫中體現著佛國世界的諸多資訊。

佛與花樹關係極為緊密。佛教典籍中記載,釋迦牟尼降生於無憂樹下,得道於菩提樹下,涅槃於娑羅樹下,傳道於七葉樹下。敦煌壁畫中的花樹既有傳統繪畫中常見的花樹形象,也有從印度傳入的花樹形象。如銀杏、芒果就屬於佛教中的聖樹,這些花樹形態又與起源於古印度的佛教信仰緊密相連。下面我們看敦煌壁畫中主要的幾種花樹。

蓮花狀樹

敦煌莫高窟第428窟北周時期壁畫以及第329窟初唐時期的《化生童子》《供養人及車馬》等壁畫中有蓮花狀花樹。

柳樹

敦煌莫高窟第285窟南壁西魏的《五百強盜》、第420窟隋代的《法華經變·群鳥聽法》、第301窟《薩埵太子本生圖》等壁畫中可以見到柳樹的造型。

叢竹

敦煌莫高窟第285窟南壁西魏的《五百強盜》、第231窟中唐的《報恩經變》、第9窟盛唐的《得度圖》、第61窟五代的《維摩詰經變》、第217窟南壁盛唐的《法華經變》《觀無量壽經變》等壁畫中均繪有不同形態的竹子。

松樹

敦煌莫高窟第285窟西魏的《佛度水牛》、榆林窟第3窟西夏的《文殊經變》、榆林窟第25窟北壁中唐的《老人入墓圖》等壁畫中繪有松樹,松針簇簇向下,特徵明顯。

芭蕉

芭蕉樹造型特徵明顯,多出現在說法圖中。敦煌莫高窟第360窟南壁中唐的《青廬圖》、第320窟盛唐的《無量壽經變·未生怨》等壁畫中對芭蕉有不同特色的描繪。

娑羅樹

娑羅樹又稱七葉樹,七片葉子繞著一顆聖果,呈下垂的花瓣狀。敦煌莫高窟第249窟西壁的《維摩詰經變》是“漢化”了的娑羅樹。第285窟南壁《五百強盜成佛圖》中的娑羅樹造型比較成熟。

菩提樹

菩提樹原生長於印度,後隨著佛教傳入中國。據史籍記載,梁武帝天監元年(502年),僧人智藥三藏大師從西竺國(印度)帶回菩提樹,並親手種植於廣州王園寺(後來改名為光孝寺)。它樹乾粗壯雄偉,樹冠如蓋,既可做行道樹,又可供觀賞;葉片心形,前端細長似尾,在植物學上被稱作“滴水葉尖”。由玄奘口述、辯機撰文的《大唐西域記》中記載:“菩提樹者,即畢缽羅之樹也。昔佛在世,高數百尺,屢經殘伐,猶高四五丈。佛坐其下,成等正覺,因而謂之菩提樹焉。”“菩提”的意思是覺悟、智慧,用以指人豁然開悟,頓悟真理。在敦煌莫高窟第329窟初唐的《說法圖》、第276窟隋代的《維摩詰經變》《文殊》、第419窟窟頂東披的《汲水圖》、第217窟西龕頂初唐的《頂禮佛陀圖》等多處都有對菩提樹的描繪。

身份的指示

在敦煌壁畫中,花樹的形象非常多。其實,它們都源於現實中存在的物象。這些源於佛教誕生地的樹木一開始就帶有神秘的色彩。在佛教沿陸上“絲綢之路”東傳的過程中,作為轉運站站的敦煌對來自印度的花樹進行了一定的複製和轉繹。

多元的風格

花樹的造型受到四種文化範式的影響:印度佛教文化、西域胡人文化、中原正統的漢文化和敦煌魏晉以來較封閉的漢文化。和佛教塑像一樣,花樹的造型也經歷了一系列的“漢化”過程:從印度式造型到半印度半“胡化”造型,再到半“胡化”半“漢化”造型,再到完全“漢化”的造型。由於上述文化的影響,花樹的藝術形象呈現出四種風格——印度風格、西域風格、中原風格和魏晉風格,並逐漸出現這四種風格的融合。

已逝的輝煌

佛教東傳以來,不同教派教義更迭消長。隋唐、五代、兩宋時期,由於敦煌地理位置獨特,漢文化及宗教洞窟在艱難中仍然有較大發展。這一時期敦煌壁畫的藝術風格生動傳神而尚真,符合這時的人們追求奢華的審美訴求。元代,由於佛教密宗的大量傳播,壁畫表現內容多為尊像和密宗畫像,故事畫大大減少,敦煌藝術逐漸走向式微。

敦煌壁畫中豐富而生動的的花樹形象,在不同的歷史時期演繹了不同的佛教教義。動人的花樹伴隨著佛教的傳播及發展以及敦煌政治、文化地位的變遷而經歷了一系列風格上的糾纏、反覆,最終由繁盛絢麗走向了銷聲匿跡。在數次的佛教傳播中,不同教派教義間的糾葛、後來的本土化佛教吸納,以及中原對敦煌的反向傳播等,使得它們透射出多姿多彩的藝術風貌。(《中國收藏》)

本文轉自中國文物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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