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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侖的天與地:一位地產思想家仰望星空的衝動

戳視頻,看《財約你2019》對話馮侖

本期嘉賓 | 禦風集團董事長馮侖

小財說:

馮侖今年60歲,如果用兩個關鍵詞來形容他人生的上半場和下半場的話,我會選擇“天”與“地”。所謂“地”,是指他作為中國第一批民營房地產商,在這個野蠻生長的江湖與同行人一起耕耘出道德與制度的土壤;而所謂天,是因為他是中國第一個擁有私人衛星的人。“上天”是馮侖近期的“狂想”,他的腦洞不僅僅停留在發射衛星火箭,探索外太空星球上。他想把人類基因送到太空中,在無限未來的某一天,實現人類在太空的繁衍。

在人生的下半場,馮侖成為了一個真正仰望星空的人。

一問

勇敢仰望星空

人類的未來果然在太空?

旁白:

馮侖:“成功到底有多少種方法,如果有一百種方法的話,我講不出這一百種方法,但是我告訴大家第一百零一種方法。這不是方法中的方法,就是三個字‘我願意’。我去了NASA,看到了人類怎麽從地球中走出去,走到了月球,走到了火星。所以我就在想,有沒有一種可能我也造一個火箭,甚至也發一顆衛星到月亮上看一看。”

馬騰:

你從NASA回來之後,2018年在酒泉發射中心,見證張衡一號帶了六顆微小衛星升空。其中一個就是風馬牛一號。你當時站在那兒看的時候,會不會有一種手可摘星辰的感覺?

馮侖:

也沒有,但是覺得挺酷的。因為那個聲音巨大,而且這個東西從NASA回來以後我就想嘗試,在中國能不能也做一點航空的事情。

當然這個嘗試最簡單的就是發個衛星了。原來我們想了很多用途,比如用手機可以看直播,衛星在太空幫我直播地球的事,多好啊!還可以投射一些情感性的訴求,比如誰想求愛,付點錢就可以從衛星上發回一個聲音向你喜歡的姑娘求愛,那個姑娘打開手機居然聽到來的一條從太空中來的語音。

馬騰:

很浪漫。

馮侖:

這是很好玩的一件事。但是目前不允許,現在沒有規則對民營企業作出規定,不能你想怎麽玩就怎麽玩。

馬騰:

您覺得相關的規則建立起來之後呢?

馮侖:

這個可以實現。

馬騰:

對中國民用航空的這一塊商機您怎麽看?

馮侖:

它是這樣的,民間能做的跟衛星相關的事,往大裡說還是測量、遙感、通訊。但是我們更多地往小裡說,實際上是跟教育、科普、娛樂相關的。我們專門組建了一家公司,最近發布了我們新的下一步太空計劃。馬斯克的一個計劃是把100萬人移到火星,就是把你自己的真人挪到火星叫真身計劃,我們認為這不可行。

馬騰:

你有一個DSPACE。

馮侖:

DSPACE,我們把它叫做分身計劃。分身計劃分成三步,第一步是建立太空基因庫,如果能夠建立一百萬級以上、一千萬級以上的人類太空基因庫,那我們就可以源源不斷地往火星運輸這些基因細胞。一個火箭就一千萬人,而馬斯克(的真人計劃)現在一百萬人,重量至少是5萬噸,一個火箭大體上的載荷是50噸。

馬騰:

你覺得從這個角度來說,他的計劃不太現實?

馮侖:

我們這個省了多少錢?第二要在火星先建立一些製氧的工程、發電的工程、造水的工程,都具備了,我們的種子再運過去,科學家、智能機器人、人造子宮、基因編輯等等用這套辦法,就能夠造出火星人。

馬騰:

其實聽起來是另外一個世界。

馮侖:

比如你拔了根頭髮,吐了口唾沫,刮了一塊皮膚,這都是你的DNA,都可以成為你的分身,並不影響你在地球上聊天。萬一失敗了,沒事,再來點兒!這是第二步。

在火星上造出人了以後,第三步,火星人之間設計什麽樣的制度,就是建立新的火星文明。如果我們這個分身計劃是可行的話,實際上人類在星際之間轉移就變得特別容易了。現在也在研究人類的意識轉移,類似於下載什麽東西,裝到肉身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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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騰:

把你的想法下載下來,放到那個分身的馮侖上面?

馮侖:

對,所以死也不可怕。死亡就像暫時休息一下,靈魂在外面,然後靈魂再找個軀體合上。在過去這只能被看作宗教的神話、玄學,甚至是迷信,也沒人說是科學假說,大概大家都在往壞的方面想。現在仔細想,這件事並不是完全沒可能實現。我專門到多利羊的試驗室去看,請教他們,他們認為技術是可以解決的。

馬騰:

我們曾經採訪過華大基因的董事長汪建,他說做這個事情,是希望用基因技術打敗時間。你做這個事情,把自己的分身送到太空中去,用另外一種形式來建立人類社會,這是不是你打敗時間的一種方式?

馮侖:

我這些事都是跟汪建商量的,汪建給我指的道兒。這倒不是我用來打敗時間的一種方法,這件事讓我突然覺得很開心、很開朗、很開闊。為什麽呢?因為對死亡已經不再畏懼。

馬騰:

您害怕嗎?

馮侖:

不害怕。原來比較害怕,現在不害怕了,我每年我都把我的(基因)都給弄上去。

旁白:我第一次聽到馮侖的航空夢時,第一反應是一個財富的擁有者到了一定的LEVEL之後,他可以去想更多的一些事情,即使這個事情跟眼下的商業利益沒有那麽大的捆綁,第二個,我在想人到了一定的年齡,生與死是需要直面的問題。航空夢是他對於生和死的一個思考,和他的一種解答方式。

二問

從《野蠻生長》到《行在寬處》

房地產步入新時代?

馬騰:

我們剛才聊的是仰望星空的事情,再回過頭來看你事業的前半段,你有一個非常重要的標簽,就是地產商。現在中國改革開放已經四十年了,你覺得地產這一塊怎麽改變了中國人的生活?

馮侖:

這個改變十分具體。第一有地方睡覺;第二是有安全的房事,可以生孩子;第三是有熱水洗澡;第四是孩子可以踏實做作業;第五是這房子還賺點錢,自己增值了。這就是很大的不同。你比如說在1978年的時候,我們城市人均的住房才1.8平米。

我看到過最極端的場景,上大學的時候我到陝北農村去參加社會調查,窯洞的簾子一打開,炕是一直伸到裡面,一串人頭都伸出來,大大小小的一串,祖孫三代,男的女的都是在那兒躺著。

馬騰:

生存空間太有限了。

馮侖:

所以我就覺得人和動物幾乎沒太大區別。現在,經過四十年,特別是經過最近二十年,房地產圍繞著住宅建設大規模發展,到今天我們人口增加了一倍,由7億多增加到14億,現在的人均住宅37平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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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騰:

這是改革開放之初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馮侖:

哪能敢想呢。

馬騰:

現在國家提倡房子是用來住的,不是用來炒的,您怎麽來看待這句話?

馮侖:

這個話說在當下是有意義的,因為我們的住房已經到人均37平米,顯然從總量上我們的人均已經接近日本。未來的人口增長是倒金字塔,也就是未來房子是多出來的。在這種情況下,其實完全確定了我們今後十年甚至更長時間內,住宅基本功能是保障功能、福利性功能,不再是投資功能。如果說在改革的頭十年、二十年的時候住宅是一個絕對的一線明星,現在已經變成三四線明星了。現在誰是一線明星?互聯網、做芯片的、做生物醫藥這是一線明星。

馬騰:

去年年底的時候,萬科的鬱亮喊出了“活下去”的口號。“活下去”是不是現階段中國房地產商的生存狀況?

馮侖:

因為我們進入了後開發時代,也就是說在2016年以後房地產行業由“開發時代”逐漸進入到“後開發時代”,這個轉化過程中有許多挑戰,特別是對一些住宅公司。進入後開發時代以後,產品不再以住宅為核心,將會以其他六大類產品為主要的核心。模式主要是運營和資產管理,而不是開發。

馬騰:

所以說活下去其實是房地產企業轉型中的一個陣痛?

馮侖:

轉型過程中企業必須關注的一個事情。當然萬科是一個很優秀的企業,所以它對自己要求更高,活下去是沒有問題的,但是它要求更高,提醒大家危機意識。另外它是在管理上更下工夫,把有限資源更加聚攏,然後來完成轉型。

馬騰:

你寫過一本書叫《野蠻生長》,可以說是我們國家房地產發展上半場的寫照。為什麽會用《野蠻生長》來形容房地產行業的上半場?

馮侖:

其實《野蠻生長》寫的是民營企業的前世,不是今生。在1993年之前沒有《公司法》,大家就是個江湖。我們的成長就完全是野蠻的狀態,殺人、放火、死人……故事太多了。以至於我最近都有衝動,就是去寫一個類似中國版的《教父》或者《美國往事》。

馬騰:

如果再寫一本書來寫中國房地產行業的下半場,你會用什麽樣的書名?

馮侖:

其實這個書名被用過了,叫《行在寬處》。

馬騰:

《行在寬處》,為什麽?

馮侖:

現在我們已經結束了(野蠻生長)這個階段,行業的發展、制度的演變、管理的規則也越來越清晰了,清晰到什麽程度呢?從1993年到現在,關於我們賺錢的規則,我們稱之為法律和重要行政法規的內容已經將近300個了。在這種情況下,所謂“行在寬處”,就是機會越來越多,發展的空間越來越大,能夠建立好的成績的機會也越來越多,這是一個很樂觀的表達,所以叫行在寬處,而不是行在窄處。

馬騰:

你在成立中城聯盟的時候,有一點是說要提升房地產的道德形象,當時為什麽會這麽提?

馮侖:

因為在1998年的時候,我和王石、河南建業的董事長胡葆森是好朋友,經常聊天,我們聊到這個行業要發展道德自律,最後就發起成立了中城聯盟。中城聯盟開始時,我們之前有一個主張叫“新住宅運動”,就是說健康人居、美好生活。因為這樣做了,至少我們參加中城聯盟的這些企業,在道德自律的水準、綠色建築、綠色供應鏈、企業社會責任這方面做得就超過了行業的平均水準。

旁白:馮侖之所以說中國的房地產或房地產商存在道德形象的問題,是因為這個行業在最初生長的時候確實是在野蠻生長的。大眾對房地產商道德形象的評價,可能要比別的行業企業家的道德評價會更多一些。所以,他在建這個聯盟的時候,致力於提升中國房地產業和中國房地產商的道德形象。隨著房地產業從野蠻期慢慢生長到一個比較有規則的發展階段,可能對這方面的負面評價就會少一些。

三問

九二派扛鼎

中國現代企業家是如何誕生的?

馬騰:

聽說你在寫中國商業史這本書?

馮侖:

關注過。

馬騰:

我們來對中國的商業史做劃分的話,你是怎麽樣來劃分?

馮侖:

我是比較關注著這40年的商業史,實際上是要研究我們這40年增加了什麽,改變了什麽,得到了什麽,對吧?我們增加了民營企業,在民營企業的發展上做對了哪些事兒,我們社會,我們個人、企業得到了什麽,我覺得這很重要,因為40年前沒有民營企業,消滅了,民間的商業就停止了。所以,1978年以後等於民間的商業活動又開始了,所以要把民間的商業史回過頭來看一下,什麽推動了中國的進步,我們找了一些規律性的東西吧。

馬騰:

你最先是參與創立了民生銀行,是民生銀行的董事。我們節目也採訪過劉永好先生,他跟我們說到民生銀行的意義:中國的民營經濟走向金融領域的第一步,這極高地提升了民營經濟的主流心態。你怎麽理解民營經濟的主流心態?

馮侖:

其實很簡單,我寫過一篇文章叫《讓你的公司更“張藝謀”》,其實講的就是從邊緣到主流的過程。你仔細想張藝謀以前是邊緣,最後變成主流,到奧運會,現在大家都很認可他的主流位置。

其實民營企業也是這樣,從邊緣到主流,一個要市場開放,規則透明規範,市場主體一律平等。再有一個就是對財產權利一體兩面,或叫做對財產同等保護。有了這些,才能稱之為你有主流心態。

比如說你們家錢值錢,我們家錢不值錢,我怎麽能有主流心態呢?金融是最敏感的地方。所以在金融對民營企業開放的時候,無疑給民營企業釋放了一個信號,就是你們可以成為自己人,我接納你了,但是你成不成為還要看你表現。

所以我覺得永好講的,我也有同感。因為我們在創辦民生銀行的時候,的確有點小興奮,開始能夠討論銀行的事。董事會跟經老(經叔平),包括後來還有童贈銀、董文標,包括歷任的行長、董事長,大家在一起討論,就覺得開始管大事了。

馬騰:

你是在1991年創立的萬通,我們知道在1992年前後其實有大批的官員下海,我們現在把他們稱為“九二派”。您怎麽來看待“九二派”符號的意義?

馮侖:

我覺得市場經濟的成長,第一個是需要有自由人。沒有自由人、沒有獨立的利益主體,就不可能建立一個交換。另外是沒有規則,交換也無從重複和擴大規模,這都是經濟學上講最簡單的原理。

在1992年以前的主體,基本上都是所謂“兩勞”人員,勞改勞教和知青返城,這些人最先成為自由人,因為沒有工作。但是1992年以後發生了變化,自由人團隊裡出現了很多受教育不錯的人,而且還懂政府的規則,還能自律,還有全球眼光,還能夠不斷進步,這批人叫“九二派”。

正是因為這群主體,使我們的民營企業的發展水準提高了一步。像我剛才說,我能說出這麽多,三百個法規,我是研究過的。每一個法規出來的微妙變化我都知道,知道公司法是怎麽改的。但是可能原來第一撥做企業的人,他們不關心這些事。當然我是博士後來讀的法律,讀這些東西的時候我更敏感一些。而且很多法律條款、條規、政策宣示、文件,我看一眼就記住了,很多人看完了記不住,也不明白。

旁白:中國在改革開放之初,百廢待興,用什麽樣的方法能夠走出這種困境呢?商業的方法是一個有效率的方法。92派,他們對中國的企業家群體有一個根本的改變,就是讓讀書人越來越多地、越來越自覺地進入到商業領域,成為商業精英,極大地提升了國家市場經濟本身的質量。

四問

不信宿命

俠客馮侖花甲之年如何仗劍走天涯?

旁白:無論是馮侖人生的上半場還是他的下半場,都有一個詞可以一以貫之,那就是自由。他的女兒小小在寫父親的時候說,她的父親是一個仗劍走天涯的俠客,自由是他的本色。

馬騰:

你的女兒小小在您60歲生日的時候寫過一篇文章,她裡頭有段話我印象挺深的。她說她很害怕,害怕自己的父親以後做出極端的行為,在外人看來極端的行為,但是他自己是覺得很浪漫,她擔心你追求太空夢有一天會離開親人、離開地球到太空去。您有一天會像她擔心的那樣嗎?

馮侖:

我不知道,因為我自己做任何決定,當然有我的合理性了。但是什麽時候做一些奇怪的決定,的確我不可能預見到,別人也更不可能預見到。比如說我回來之後發個衛星,要說三年以前、五年以前,我怎能預見到這事呢?然後我現在不斷推分身計劃,我不知道未來我在什麽時間點會做什麽試驗。

馬騰:

也有可能做出女兒擔心的極端行為?

馮侖:

但是這個行為,我覺得一定是有價值的,不是說神經病犯了每天沒事乾。我能找到它的意義,找到它的價值。當然這個過程,可能對周圍的人來說是不理解的,甚至對你的親人來說是傷痛。但是最後會轉化為理解,比如說我也不知道最後能做幾十年生意,我之前是當老師也好、做研究也好、寫字或碼字也好,最後怎麽變成了買賣人呢?一做做了將近三十年,之前我在十幾歲的時候哪想過這種決定?

馬騰:

其實回過頭來看,還是有這種命運的存在,你覺得呢?好像是一種被安排的,你走的時候是不知不覺的。

馮侖:

你這是宿命論,我自己回頭看是兩件事情決定你未來的結局。第一個是叫做價值觀,決定你這個人和其他人的不同在哪裡。第二件事情,叫做大事件。這種大事件可能是家庭的,可能是你所在城市的,可能是你所在國家的。但不管怎麽樣,是一個哺乳類動物能感知到最大的一個刺激事件。但是如果沒有價值觀,光有事件,可能也是別人變化。所以我有這個價值觀,我比較有一些社會關照,所謂社會責任感的想法,所以當大事件來了以後,我會做這樣的決定,所以我覺得人這一生受這兩件事情的影響。

馬騰:

所以剛才我說的宿命論,您覺得是不對的。

馮侖:

不對。

馬騰:

你比較喜歡像《美國往事》《教父》這樣的電影,這些電影裡面在我看來充滿了男性的理想主義、英雄主義,還有浪漫的愛情或者無秩序的江湖的自由感。您女兒在寫您的文章裡面也說,我的父親是一個仗劍走天涯、本色自由的人。您怎麽來看待自由?

馮侖:

我覺得自由前面可以加很多定語,不能抽象地講。有旅行自由、言論自由、行動自由、財務自由,有很多自由。但是自由和規則是有關的,全世界的人在自由面前,面臨的都是周圍的規則。也就是說自由永遠都是相對的,而不是絕對的。就看你的規則,有的規則給得松,比如有的規則叫法無禁止即自由,這是寬。

但有的並不是這樣的,有的是讓你做的你能做,不讓你做的你不能做。法無禁止也不能做,這是規則。所以在自由面前,你永遠需要去研究規則。

那麽最高境界就是庖丁解牛,你又懂規則、懂機理,你還能遊刃有余。當然這是現代人應該的,我們又能夠遵守法規,又能夠有自由感。

馬騰:

你說過人生有三個事情不容易算清楚,一個是利害,一個是苦樂,一個是生死。現在你覺得呢?算得清楚嗎?

馮侖:

算不清楚。

馬騰:

還是算不清楚?

馮侖:

你算不清楚一輩子掙多少錢,也算不清楚有多少痛苦和幸福,更算不清楚以什麽方式結束生命。正因為這樣子,不要糾結。多數人一輩子在算不清上每天都糾結,每件事都想算清楚。我發現神比較聰明,佛也比較聰明,就是劃等號。多等於少,少等於多,苦等於樂,樂等於苦,生等於死,死等於生。終極解決,所以一點不痛苦。

神仙、佛都解決了,但我們人呢,就太痛苦了,多了就是多了,少了就是少了,每天都有各種情況。

馬騰:

就是計較。

馮侖:

我爭取做到約等於。這件事大概齊,所以多大概等於少,這樣的話我就不生氣了。苦大概等於樂,喪事當喜事辦也挺好。活著享受當下,死了我們還有分身,這都無所謂。

馬騰:

今年是你的花甲之年,你怎麽看待時光的流逝。有的人在這個年齡可能就歇著了,但有的還是充滿了乾勁往前走。

馮侖:

我最近老想如果有個墓志銘,我就寫個特簡單的話,叫“我盡力了”。我以前不是這麽寫,但我時不時會想寫一個墓志銘。為什麽叫盡力了呢?就是人生你只要是積極的態度,對你追求的事、你想做的事使勁、盡力,其實時間長短不重要,只要盡力就可以。其實我覺得這個事兒挺簡單的,盡力就好。所以同樣的60歲、30歲,每一個人做的事情給後來留的東西是不一樣的,就是你盡力不盡力的區別。當然一個是盡力,還有剛才說的價值觀、機會,這些湊在一塊兒,你就能乾挺多的事兒。

快問快答

Q1:人生六十,用一句話來概括六十歲的感受?

馮侖:一切都剛剛開始。

Q2:你的朋友王石先生喜歡挑戰極限運動,比如說登珠峰,您會想去登珠峰嗎?

馮侖:在物理上,我沒有這個衝動,但是我是在不斷挑戰想象力的極限。

Q3:你在自己的私人衛星上是放了征集來的一千個對未來的想象,哪一個最打動你?

馮侖:我覺得是人變成神。

Q4:如果有人質疑您說您的太空事業是作秀、噱頭,你會怎麽回應這些質疑聲音呢?

馮侖:從來創新都是做與眾不同的事情,我們看結果。剛才我說了,用時間來證明這件事情。

Q5:馬斯克也非常想去火星,如果有一天你們倆在火星相遇了,你覺得你們倆會說什麽?

馮侖:我說他這套路就不對,雖然我們都到這兒了,還是要用分身計劃。

Q6:你覺得自己在有生之年能夠見證人類的星際穿越嗎?

馮侖:我認為這是可以的。

Q7:投資太空事業會有感到虛無或者無力感的時候嗎?

馮侖:沒有,因為我們是商人,我們每一步的執行都(有)非常縝密的一套辦法。

Q8:人生不容挑戰的底線是什麽?

馮侖:要像個人樣。

Q9:今年最想對話的人是誰?

馮侖:自己。

Q10:想對自己說什麽?

馮侖:你很辛苦,你盡力了!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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