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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05電影網專稿 “再這樣下去我都要‘燒腦PTSD(創傷後應激障礙)’了。”誠然,在電影《信條》上映期間,“燒腦”成為了宣傳的關鍵核心。


不少公眾號在上映前後,陸續發布了以類似“萬字長文解讀《信條》”、“看完這篇稿子,你就看懂《信條》了”為標題的文章,近乎把這部作品抬高到了一個“驗證智商”的工具。


可是,真的有必要嗎?



這個答案似乎從影片的票房來看,已經有所反饋。影片上映9天,票房維持在3億出頭,預計最終票房很難同導演10年前同類型影片《盜夢空間》的4.95億相抗衡。


《信條》上映9天,票房3.22億


那麽,《信條》的“燒腦”錯了嗎?


我們簡單地搜索了相關的電影資訊,“燒腦”這個詞頻繁在懸疑電影片的宣傳通稿中出現。《唐人街探案》《保持沉默》《記憶大師》《看不見的客人》《海市蜃樓》《誤殺》等影片,都曾經打出“燒腦”的標簽。


比對上述影片的票房成績,有創造歷史,也有表現平平。那麽,到底“燒腦”的正確方式該如何打開呢?


1 看電影,還是做考題?


“門檻太高了。”一位參與了某部懸疑片宣傳工作的宣傳人員小丫,向我們談到了她對“燒腦”的理解。


讓我們暫且先把目光放在《信條》在中國市場的宣傳動作上。在眾多的宣傳內容中,“諾蘭”和“燒腦”成為了兩個重要的關鍵詞。



誠然,手握《盜夢空間》《星際穿越》《敦刻爾克》等商業大作的諾蘭,早已被觀眾寄予厚望。


我們也發現,在業內人士的首次看片結束後,他們在社交平台上發出最多的聲音就是:“沒看懂”。



這個“沒看懂”並不針對電影質量的好壞,而是單純對於劇情邏輯而言,似乎存在很多疑問。


很快,片方很快做出了一個新的嘗試,為這群人開設一個“二刷場”,邀請的媒體和自媒體需要是參與過首輪看片的觀眾。


於是,在電影上映後,市面上就出現了一系列我們開頭提及過的“如何看懂《信條》”的科普文章。


看電影前需要科普?這件事對於不少普通觀眾而言,似乎正在無形中形成了壁壘。



“對於影迷而言,看電影的科普成為了一種樂趣,以及他們看電影本身的彩蛋。但是對於普通觀眾而言,看電影單純是為了享受電影帶來的直觀情緒。如今從一開始就告訴了觀眾,這個電影不好懂,在某種程度上,正在勸退觀眾。”小丫如是說到。


我們常說,只有電影真正意義做到了下沉,才有可能讓票房達到更多的可能。


觀察貓眼數據的想看用戶畫像,《信條》的閱聽人畫像明顯更集中於一二線城市,三四線城市想看用戶佔比勉強超過40%(上映前期不足30%)。而同期檔期中的其他影片,三四線城市的用戶比例近乎過半。



“三四線城市觀眾看電影,大多是茶余飯後的休閑,或者是約會時候圖一樂。但一部電影直接告訴他們,‘很費腦,你可能會看不懂’,那很有可能會動搖他們的觀看欲望。”從事電影發行工作的鄧某,針對他的觀察提出了看法。


當然,在過去上映的電影《誤殺》《看不見的客人》等主打懸疑題材的電影,他們卻能獲得更多的市場認可,尤其是《誤殺》總票房超過13億,其中複映期間,票房依舊領先其他影片。



那麽是《誤殺》不“燒腦”嗎?


我們發現,在電影上映之後,同樣有不少自媒體在口碑引導方面,以“燒腦”為線,梳理了電影本身的邏輯線,同時還解讀出了很多觀眾在觀看過程中並未發現的細節。



小丫告訴我們,“其實《誤殺》很成功,首先是要讓觀眾看懂,再讓觀眾意識到自己沒看懂。對於這麽一個故事,有一個簡單的破案過程。但是最終在KOL的解讀下,大家會發現原來這個故事並不簡單,依舊存有很多不明白的地方,可能並沒有自己想象中那麽簡單。”



一位影迷凱凱同樣向我們表示了他的看法,“觀眾看《誤殺》就如同做一張數學試卷,可能到最後一道難題的時候,有興趣的會不斷找時間去解答,有的可能追求前面題目不錯就行了。而《信條》更像一張奧數卷子,很多人從一開始就放棄了,只有對此有興趣的人,才會津津樂道地享受這個過程。”


可是,看電影並不是做考卷。


2 燒腦之外,還有什麽呢?


“《信條》其實有很多宣傳點可以挖。”小丫看完電影之後,告訴我們,“這部電影如果主打間諜題材,或許票房有可能會比現在好一些。”


我們谘詢了不少從事宣傳工作的人士,他們多數都談到,主動把“燒腦”作為宣傳重點,似乎並沒有那麽高級。


誠然,大家都能理解,所謂“燒腦”是希望刺激觀眾的觀影熱情,甚至完成二刷的行為。但是如同我們前文提及的,這種自抬門檻的方式,直接勸退了觀眾。



“燒腦”、“細節科普”也同樣出現在《誤殺》的宣傳節奏中。但我們自己發現,提出這些問題的時間節點,多是被放在了上映後,甚至是上映一周後的時間。他們前期主打的多是這個故事,故事裡真摯的母女情以及演員們出彩的演技。


在這些更能引導情緒的宣傳點之後,才開始有更多關於“看懂這部電影”的聲音出現。



“這樣的模式下,影片前期就被成功地拉高了口碑,然後促使還沒觀看的觀眾選擇這部影片,同時,再以燒腦的概念去刺激那些部分已經看過的觀眾,產生二刷的欲望。”


凱凱指出,《誤殺》剛上映的時候,整體票房並不算太亮眼,後面還有《葉問4》《寵愛》壓製,但它最終仍在“長跑”中,跑贏了票房。


可見,“燒腦”並不是一部懸疑電影出錯的問題。


3 燒腦無罪,只是時間問題


“如果懸疑片把“燒腦”的宣傳點放在上映後,可能會更好。”在宣傳過程中,到底什麽樣的點能吸引到觀眾呢?很多人都會說,更大眾的東西。


小丫向我們舉了一個例子,“可能不成熟,但在票房上是成功的案例——《地球最後的夜晚》,它前期一直主打‘一吻跨年’的概念,以這個文不對題但又非常通俗的宣傳模式,確實獲得了不俗的票房。但如果,他一開始就說自己的文藝片,用《路邊野餐》的方式宣傳,它可能有這樣的票房嗎?”



很顯然,我們都知道會有難度。“一吻跨年”對於大眾而言,是通俗易懂的概念,而長鏡頭手法是背對觀眾,投入影迷喜好的思路。


但這種宣傳並不意味著,他們不再強調導演電影的技法,而是選擇了後置——用更通俗的概念獲取了大眾觀眾的觀看,再用最關鍵的賣點去吃透核心用戶。



和《信條》有類似情況的影片,便是李安導演過去的兩部作品。


120幀的概念,是影迷以及業內人士的追求。但是對於觀眾而言,故事永遠是最重要的。



當時《比利·林恩的中場戰事》全國只有2塊銀幕支持放映120幀,3年後的《雙子殺手》雖然有了更多大銀幕的支持,但這個數量仍只是中國銀幕數的“冰山一角”。


一味的宣傳“120幀”,是不是意味著不看這個幀率版本的電影,就沒法理解這部電影呢?



同理,“燒腦”並不是電影不該宣傳的地方,吸引觀眾的永遠是電影故事本身,一味的強調這個概念,實際上也是正在給觀眾築起不必要的預期——如果看懂了,那麽這部電影言過其實;如果沒看懂,那好像也沒什麽問題。


“燒腦”從來不應該是告知給觀眾,而是觀眾如同拆禮物一般,主動發現其中的趣味,才能刺激後續的二刷,或者是口碑傳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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