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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麽慈禧之死,意味著清廷敗局已定,大清朝再也回天之術?

光緒三十四年冬(1908年),光緒帝載湉病重,慈禧太后下令將溥儀養育在宮中。消息傳來,醇王府頓時發生一場大亂。溥儀的祖母老福晉劉佳氏剛聽完載灃帶回來的懿旨就暈厥過去。未來的皇帝溥儀連哭帶打不讓內監抱走。溥儀的乳母王焦氏抱著溥儀一起進宮。

也就是在溥儀四歲那年,被攝政王抱上了龍椅,接著,就是接受文武百官的三跪九叩。按理來說,四歲的小孩應該對眼前目睹的一切感到新鮮,當皇帝受萬人敬仰時應開懷大笑。誰知溥儀坐在龍椅上後,竟驚恐地嚎哭起來,攝政王在旁邊逗他道:“別急,一會兒就完了!”

“一會兒,就完了。”

這句話一語成讖,標識著滿清王朝已時日無多,宿命將至。沒過多久,京城的大街小巷上就流傳著這樣一句話:“不用掐,不用算,宣統不過二年半。”作為百年之後的現代人,我們自然無法確定當時的京城是否流傳這樣的段子,但可以肯定的是,時人的心態是非常真實的:大清,就要亡了。

1908年十一月十五日,軍機處官員許寶蘅在上班時看到宮門裡開出吉祥轎,心裡不由得犯起了嘀咕:難道宮裡出大事了?一打聽,果然如此,原來,昨日萬歲爺已駕崩。許寶蘅坐在案前,心情久久不能平複,沒想到不久後又傳來老佛爺駕鶴西去的消息。

皇帝駕崩,太后殯天,突如其來的變化讓許寶蘅無所適從。朝廷該如何運作,大清的未來又在何方,念及此處,許寶蘅不由得“心震手顫,莫知所主”。其實,文武百官在聽聞這一消息時的反應是差不多的。擔任侍讀學士的惲毓鼎最近幾天總是覺得心裡不舒服,“陰風淒慘”。

果不其然,這天凌晨十二點惲毓鼎突然被家仆叫醒,兩宮殯天的噩耗讓他彷徨無措。“追思及此,不覺伏地大慟,悲不能起。”普通的大臣,都已在這場巨變中變得魂不守舍,更別說那些身處權力核心的權臣了。對於他們來說,兩宮去世的消息無疑是晴天霹靂。例如,擔任軍機大臣的榮慶,在聽聞這一消息後接連多日“神志昏迷”,竟連正常處理公務都做不到。

京城內的氣氛詭異,但京城之外卻是另一番景象。兩宮殯天,按照清祖製來說,老百姓自然要在一個月內禁止一切慶祝活動,包括嫁娶在內。三個月內不準聽音樂,連剃頭都是禁止的。然而,太原的老百姓仍按部就班地過著他們的日子,誰都沒有因為兩宮殯天打亂了自己原本的生活節奏。該娶媳婦的娶媳婦,該聽戲的聽戲,敲鑼打鼓好不熱鬧。

之所以地方百姓如此,完全是因為地方官對此毫不重視。按照朝廷的指示,湖北地區的地方官應該在十七號這天準時來到紫陽橋奠所待命,對著牌位哭喪。為了確保自己能哭得悲天蹌地,這些父母官竟不約而同地在袖子裡放了一大把胡椒粉。在靈堂之前,他們僅用袖子輕輕擦拭眼角,便大聲悲哭出來,像死了親爹親娘一樣,令人動容。

其實,從文人的態度中,我們便能輕而易舉地讀出“大清亡了”的意味。兩宮死後,文人們非但沒寫悼詞,反而對接下來的政局進行了一番戲謔和諷刺,武漢學堂的學生們開玩笑道:“清代開國以攝政王多爾袞興,此次必以攝政王亡也。噫!宋朝得天下於小兒,亦失天下於小兒,是同一理耳。”

細讀之下,竟頗有幾分道理。清朝之所以興盛,是因為攝政王多爾袞繼承了努爾哈赤遺志,傾盡全力輔國。而此時若攝政王無法處理這段權力真空,恐怕他大清就要亡在他的手裡,著實是一種諷刺。

相比於國人而言,外國人的判斷就要中肯得多。

在此之前,外國媒體已將中國的政壇剖析得非常明晰,所以,慈禧一死中國就要面臨權力真空這件事各國均心知肚明。日本總理伊藤博文斷定:“中國在三年內將會發生革命。”

這句話,在滿清大臣聽來,就像是一句如跗骨之蛆般的詛咒。然而,誰都不能從中挑出任何毛病,因為這句話是如此地一針見血。就像是大夫給病入膏肓的病人下達了最後診斷:“抬走吧,沒救了。”

傳統政體轉型成民主政體,勢必會經歷一段強人政治,這是毋庸置疑的。然而,發生在舊中國的這段強人政治,帶來了權力家族化、貪腐肆虐等一系列弊病,且讓國民對強人慈禧產生了過分依賴。

強人就像是“救世主”,能夠解決一切麻煩,然而,一旦出現變故,被終止的權力循環根本不允許下一位強人取而代之。所以,慈禧之死,意味著清廷敗局已定,再也回天之術。

參考資料:

【《清史稿》、《末代皇帝——溥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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