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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京報評論:流感活躍,最好的預防手段還是接種疫苗

即便不幸患上流感,有證據顯示,和未接種疫苗的人群相比,接種過疫苗的患者病程更短,症狀也更輕。

2019年1月12日,在安徽阜陽人民醫院兒科門診部,護士為患兒點滴。 圖片來源:視覺中國

文 |爽臨

與往年一樣,此時,我國大多數省份已經進入冬春季流感流行季節,且活動水準呈現繼續上升趨勢。由於早些時候的疫苗事件,導致今年流感疫苗供貨不足和公眾接種意願下降,致使今年流感防疫工作形勢嚴峻。

重新認識流感

作為現代醫學的一個常識,我們已經知道風濕病與風、濕無關一樣,流感不是感冒但可以預防和自愈。

流感的英文是Influenza,普通感冒是Common Cold。缺乏觀測工具的古人區分不出二者的區別,所以把微生物入侵呼吸道引發的一系列症狀相似的疾病,都統統塞進感冒這個破筐中,又錯誤地細分為風熱、風寒、痰濕等類型。這些錯誤的認知對公眾的誤導至今依然很深。

儘管都是微生物入侵,大部分情況下普通感冒是多種感冒病毒共同引起的,這類雜牌軍似的病毒目前發現約有200種。而流感病毒屬於正黏液病毒科,這類正規軍往往是一種病毒就能在人群中來一次大流行。

預防流感的認知誤區

在流感的預防中,一個常見的謬誤是高溫和低溫都會讓人抵抗力下降,而潮濕則會讓病毒們活躍起來。就連中國國家流感中心這樣的權威機構的科普問答欄目中,在《流感如何預防?》中也寫著:

我們容易受寒,令抵抗力減弱,病毒便乘虛而入,侵襲我們的呼吸系統。

這種觀點似乎能解釋為什麽冬春季流感流行,但是解釋不了冬天的東北和夏天的海南——這種很冷的省份很冷的時候,和很熱的省份很熱的時候——疫情和其他地區沒有差別這個事實。

是的,就像炎熱不會預防或導致感冒一樣,寒冷也不會,流感亦然。在低溫的環境下,人們都會穿衣保暖,我們的身體還是會維持在37攝氏度左右。就算由於保護不足導致人體體溫短時間小幅度下降,但這並不會影響人體免疫系統的運作。長時間體溫小幅度下降應該注意的是凍傷,短時間大幅下降則有生命危險。但是這些都和感冒無關,低溫並不會把病毒“凍”進身體中,更不會“凍”進人體的細胞中。

但是,溫度和濕度確實是病毒活躍的原因。科學家們研究發現,流感病毒在空氣濕度為20%-35%的時候傳播最為有效;而在空氣濕度為80%的時候,傳播基本上會被阻止。同時,較低的溫度較適於病毒的傳播,如在一些空氣濕度條件下,病毒在20℃時的傳播效果不如在5℃的時候,而溫度一旦上升到30℃,傳播就基本被阻止了。

研究者認為,低溫和低濕度會使得流感病毒更容易傳播。這是因為較低的濕度,會增加流感病毒顆粒的穩定性,從而使病毒顆粒能夠傳播較遠的距離。再加上冬季為了保暖,人們總是願意呆在封閉的空間內而不願意開窗換氣,這些都是寒冷季節流感暴發的原因。認清這些事實,就可以找到阻斷病毒在群體中傳播的路徑。

資料圖 圖片來源:視覺中國

預防病毒傳播

多數專家認為流感病毒主要通過流感患者咳嗽、打噴嚏或說話時產生的飛沫傳播。這些飛沫可以落在附近人的嘴裡或鼻子裡,也可能被吸入肺部。而通過接觸物體表面上的流感病毒,然後觸摸自己的嘴、鼻子或揉眼睛而感染流感的機會並不是很高。所以,患流感的人保持到2米的距離可以降低被傳染的概率。如果難以做到,那麽戴上一次性口罩並及時換新。

流感病毒進入身體後會有2天左右的潛伏期(但也可能是1-4天),潛伏期也是有傳染性的。一般情況下,這種傳染性在有症狀後的三到四天最為強烈,並一直維持到發病後5至7天,兒童和一些免疫系統有缺陷的人可能超過7天。

這意味著有些人可能會在知道自己生病之前,就已經把流感傳染給其他人。有些人可能感染了流感病毒,但沒有症狀。在這段時間裡,這些人可能仍然會把病毒傳染給其他人。因此,出入公共場所時戴口罩是一個很好的阻斷病毒傳播的方法,不僅保護自己,也為保護他人。

所有的傳染性疾病都遵循這個通則——保護自己就是保護他人,他人健康也是自己的健康。這就要引入一個群體的概念。個體預防流感的方法可以是戴口罩、養成勤洗手的習慣、不要用髒手摳鼻子、揉眼睛。作為人類群體的一員,預防流感一個重要的手段還是接種疫苗。

接種疫苗是預防流感的重要手段

在流感疫苗發明之前,那會兒的人類這個群體有多慘,從以下幾組數字中可以感受到。1889-1890亞洲和俄羅斯流感大流行,死亡約100萬人;1918年西班牙流感大流行,死亡2000萬-1億人。注意,這只是流感,還不是更凶險的天花和鼠疫、霍亂,那些數字更恐怖。

儘管在1944年小托馬斯·弗蘭西斯(Thomas Francis, Jr.)發明了流感疫苗,但是,由於當時並沒有世界範圍的普及或疫苗防護不足等原因,並沒有對之後的人群起到足夠的保護。1957年亞洲流感暴發,死亡100萬-150萬人;1968年香港流感暴發,死亡75萬-100萬人。

當然,即使接種疫苗也不意味著萬事大吉,在病毒面前,沒有人是健康的孤島,流感病毒還會通過變異繞過疫苗的保護卷土重來。2009年始於墨西哥和美國南部的一次由流感病毒新型變體甲型H1N1流感大暴發,估計死亡人數105700-395600人。

但上述這些並不是我們拒絕疫苗的理由。即便不幸患上流感,有證據顯示,和未接種疫苗的人群相比,接種過疫苗的患者病程更短,症狀也更輕。

因為“沒有健康的孤島”,所以防止傳染並不僅僅是個體的自覺,群體預防也是另一個重要內容。這就要求相關部門做好疫苗宣傳工作,讓公眾明白,疫苗是安全的。只有群體形成保護,個體才會安全。這也是“他人健康也是自己的健康”這個通則的貫徹和延伸。

公眾對於疫苗的誤解往往出於認知的不理性和對公共衛生系統的不信任。因此,正確地普及疫苗的知識,對於控制疫情很重要,不僅流感如此,其他病毒性傳染性疾病皆如此。當然,相關部門一方面要重視正確宣傳,另一方面也要加強疫苗安全管理,不至於讓個別疫苗的事故摧毀人們對整個疫苗的信心。

爽臨(科普作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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