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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竹齋箋譜》明代版刻彩印巔峰之作

《十竹齋箋譜》是明代拱花木刻彩印的經典作品,明胡正言印製。胡正言(1580-1671年),明朝書畫篆刻家、出版家,字曰從,號十竹,原籍安徽休寧,寄居南京雞籠山側。 他的居室就叫十竹齋,將山水、花鳥等素材刻印在紙上,當作信箋使用,就是箋譜,故曰《十竹齋箋譜》。

《十竹齋箋譜》於明崇禎十七年(1644)刊行。有九龍李於堅、上元李克恭序文。共4卷,三十三類,共收箋畫兩百八十三幅。卷一有“清供”、“華石”、“博古”“畫詩”等72種。卷二有“勝覽”“入林”“無花”、“鳳子”等 77種。卷三有“孺慕”、“棣華”、“應求”“閨則”等72種。卷四有“建議”“壽征”、“靈瑞”、“香雪”等72種。

我國傳統木刻畫,遠在刻版印刷術大興以前,就已經出現了,至少有一千年的歷史。唐代鹹通九年(公元868年)印在金剛經上的插畫,為我們的民族文化建樹了新的豐碑。到了明代末年,1644年甲申,胡曰從所編印的《十竹齋箋譜》,運用了當時流行的“餖版”、“拱花”之術,曾使彩色套印木刻畫藝術水準推向新的高峰。

所謂餖版印刷,就是按照彩色繪畫原稿的用色情況,經過勾描和分版,將每一種顏色都分別雕一塊版,然後再依照由淺到深,由淡到濃的原則,逐色套印,最後完成一件近似於原作的彩色印刷品。由於這種分色印版類似於飣餖,所以明代稱這種印刷方式為餖版印刷,也稱為彩色雕版印刷,清代中期以後,才稱為木版水印。

十竹齋木刻水印的製作過程中,畫家與刻印工人密切合作,這使得畫家能理解刻工的製作,刻工也能理解畫作的藝術特色和意趣要點,使畫家的意圖能夠準確地通過工人之手得以生動體現,這也是木刻水印的難點。

《十竹齋箋譜》是世界印刷史上從技術和藝術上都具開創性的經典作品。

到民國時期,《十竹齋箋譜》原本僅剩3部,一部傳到了日本,一部藏於上海,一部是中國版畫收藏家王孝慈先生收藏。王孝慈先生是民國時期重要官員,他喜歡收藏中國戲曲、版畫類古籍。

比起文學成就,魯迅在版畫方面的成就更少人知道。在他生命的最後幾年裡,魯迅積極號召藝術青年操作木刻版畫,掀起版畫運動。建國後版畫成為美術院校中的獨立學科,都因有魯迅先生之前的倡導。

繼《十竹齋箋譜》而後的三百多年中,雖有名重一時的《芥子園畫譜》等等,然在雕刻印刷技藝方面來說,未見較前有所提高和發展。乃至1949年之前的50年裡,傳統木刻畫更是每況愈下,奄奄一息的僅存待斃了。魯迅與鄭振鐸兩先生,有鑒於此,魯迅和鄭振鐸在1933年合作印製了《北平箋譜》之後,再次計劃印製《十竹齋箋譜》,二人往來信函數百次,借王孝慈藏本赴北平榮寶齋印製,其精雕細琢令魯迅急不可耐,而民國二十三年刻成後則拍案欣喜,魯迅說“翻刻成績確不壞,清朝已少有此種套版佳書,將來也未必再有此刻工和印手”,則實非虛言,就《箋譜》一書可算前無古人後無來者。

魯迅為重印箋譜寫序,但是箋譜還未圓滿完成,魯迅和箋譜的主人王孝慈都在同一年去世。真是遺憾!對於書籍所得收入,魯迅建議按提成給王孝慈,刻板則贈予王孝慈。結果王孝慈先生不但沒有要賣書所得的版費,刻板也存放在了北京的榮寶齋。我們在緬懷魯迅的同時更要記住王孝慈這位眼光長遠、道德高尚的收藏家。

王孝慈先生去世後,國外機構紛紛聯繫家屬,想高價收購他的所藏古籍。王先生家屬為避免古籍文物外流,毅然決定悉數贈送給北平圖書館。他所藏古籍歷經戰亂,有幸能保存至今,都是因為藏在北平圖書館。王孝慈先生為了文化遺產的傳播,放棄個人利益,這種高尚精神,值得藏家和書友們稱讚。

重印《十竹齋箋譜》直到1941年才全部印製完成整套。魯迅在世時刊印的只有200部,大部分被國外藏家購買,所以國內的數量少之又少。

重刻《十竹齋箋譜》,不僅使明代木刻畫得以流傳,木刻畫技術得葆青春,而且為後來木刻畫特別是彩色套印術的新發展,創造了必不可少的條件。因為要不是魯迅先生搶救及時,中國傳統木刻畫大有失傳的可能,哪裡還談得上發展呢!重刻《十竹齋箋譜》,共有兩次。1934年重刻者,為通縣王孝慈先生藏本,卷首由魯迅先生作了說明:“紙墨良好,鐫印精工,近時少見,明鑒者知之矣。”1952年重刻者,主要以鄭振鐸先生得獲於淮上之本為據,鄭先生並作序說:“……推陳出新,取精用弘,今之作者或將有取於斯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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