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面題圖｜《冠軍的心》
文｜風馬牛 （微信公眾號：馮侖風馬牛）
兵乓球奧運冠軍張繼科創業了。為抓住中小城市的市場，他打造出了網紅茶飲品牌——「猴子的救兵」，成為 2019 年的茶飲黑馬。短短兩個月內，「猴子的救兵」在全國開了 300 多家店，王皓、孔令輝、馬蘇、竇驍等眾多明星為它打 call 。網友紛紛調侃道，猴子派來的救兵可真多呀！
與張繼科一樣創業的奧運冠軍還有很多，例如李寧做體育用品、鄧亞萍搞投資、樓雲轉身房地產、林丹賣內褲、劉璿進軍口服美容品牌、陳一冰打造體育 APP 、莊泳做戶外廣告、平亞麗開盲人按摩店……
每個奧運冠軍都有兩種人生，不管他們的第一種人生有多麽豐富，有多少起伏曲折，退役之後，他們的第二種人生也都要重新開始。這些沒有社會經驗的奧運冠軍多數要找工作，與在職場打拚過多年的人一起競爭。儘管頭戴光環，但他們更多的是負擔。
1
平亞麗
平亞麗患有先天性白內障，在她八歲那年，母親因患癌去世。據平亞麗回憶：媽媽去世時，眼睛一直都沒有閉上。我知道媽媽在擔心我，一個沒有眼睛的孩子又沒了媽，以後還能活嗎？
12 歲那年，平亞麗進入盲校學習，隨後參加了田徑運動隊。畢業後，平亞麗去了北京橡膠五金廠當學徒。1982 年，國家殘疾人運動隊正在選苗子，平亞麗幸運地被田麥久教練看中了。於是，平亞麗開始了「白天上班、晚上訓練」的運動員生活。
1984 年 6 月， 23 歲的平亞麗在美國紐約參加了殘奧會，並取得跳遠 B2 級冠軍及 200 米季軍的成績，為中國奪得了歷史上第一枚殘奧會金牌。比賽結束後，平亞麗回到了國內，國家給她獎了三百塊錢。
拿了冠軍的平亞麗還是橡膠五金廠的普通職工。剛結婚時，她和丈夫隻住著八平方米的小房間，由於沒地方坐月子，平亞麗做了兩次流產。到 1987 年，平亞麗再次懷上了。當時，她的許多親朋好友都埋怨道，「你還是奧運會冠軍呢，連個下蛋的地方都沒有。」於是，平亞麗到北京市政府去反映情況，次年被分到一套房子住，但沒有產權證。
1988 年春天，平亞麗剛搬到新房後生下了兒子，沒多久便退役了。平亞麗說她這半輩子算是一個十足的「倒霉蛋」，全家身體都非常健康，可輪到她出生，偏偏就成了盲人。人們都說遺傳的概率非常小，結果兒子還真就是盲人。生活正雪上加霜時，丈夫又離她而去，丟下盲母親帶著盲兒子相依為命，在水深火熱之中過日子。
與此同時，平亞麗被殘聯等眾多機構邀請去全國各地做報告。她白天慷慨激昂地給人講拚搏，晚上滿腦子想自殺。「我學過醫，還琢磨如何自殺才能減少痛苦。但是，孩子怎麽辦？我真的不忍心把他孤零零地留在世上，他也是一個天生視力殘疾的孩子，我覺得自己對不起他。」這樣的狀態平亞麗延續了好些年，但她還要表現出堅強，表現出殘疾人的自強不息。
接踵而至的是 1997 年，平亞麗下崗了。面對媒體，她不禁感歎道，「人生就像演戲，我一直在演帝王，一直在做美夢，但是，戲終究有謝幕的時候。過去，我對所有人都是講述我如何從黑暗中走向光明，可是，每當我一個人回到家的時候，面對著各種各樣的實際困難，根本沒有誰來傾聽。我真覺得心累了，快支撐不住了。第一，我精神倒了，第二，經濟也倒了。」
1999 年初，平亞麗徹底沒有活下來去的勇氣了，當時家裡僅剩下 50 塊錢，身心疲憊的她拿著這個錢買了半個西瓜，到父親那去過春節。
困難的時候，賣奧運金牌成為平亞麗反覆思考的頭等大事。她不是沒有想過向政府等部門求助，當他放下面子向市裡申請低保時，工作人員直接給駁回了，理由是：你是奧運冠軍，你有錢。連稅務局的人也把她列入高收入人群。殘聯的幹部曾經告訴過她，「殘奧會」只是殘疾人的一種康復運動，平亞麗覺得「心都寒了」。
就在平亞麗最絕望的時刻，石景山區政府、區殘聯通知說給她發三百塊錢的救濟金。當時有很多記者在現場拍照，拿著這筆錢，平亞麗感覺到揪心的痛，她覺得這是一種施捨和得奧運冠軍獎勵時的心態迥然不同。
平亞麗不甘心羞恥，她決定要自立自強。經過一段時間學習後， 2000 年，平亞麗借了兩萬塊錢開始人生第一次創業——開了一家「平亞麗盲人按摩店」。那時候，有些客戶會拿假鈔忽悠她，但更多的是街坊領居的幫助。儘管平亞麗認為自己手藝還不錯，也很賣力，但第一次創業還是虧得個底朝天。
這一次，平亞麗依舊傷心沮喪，難以入眠，但沒有想到過自殺。反覆思考創業失敗原因無解後，她決定給市殘聯負責就業的部門打電話尋求參加下崗職工培訓班。在培訓班裡，平亞麗學到了很多知識，也明白了自己創業失敗的原因是選址不對，沒有經過市場調研就隨便找個地方開店。恰在此時，中央電視台舉辦創業比賽，平亞麗獲得了 8 萬元的創業基金。於是經過周密調研後，平亞麗在北京開了第二家盲人按摩店，並很快實現了盈利。
在市場競爭殘酷的今天，一路走來的平亞麗最後擁有四家按摩店，安置了幾十個盲人就業，他們也擁抱互聯網，實現上門服務。在經營按摩店的同時，她還經常參加社區的志願者服務活動。平亞麗父親九十大壽時，他對女兒說，「萬萬沒想到，我這個有毛病的女兒，日子反倒過得最自在。」
平亞麗用真實的境遇告訴所有殘疾人運動員：只要端正心態，勤勉好學，靠自己的努力一定可以活得有尊嚴。
2
李寧
1984 年，平亞麗在美國奪冠一個月後，新中國派出第一個體育代表團參加第 23 屆美國洛杉磯奧運會，並奇跡般地奪得了 15 枚金牌。21 歲的體操運動員李寧獨攬三金二銀一銅六枚獎牌，成為這屆奧運會獲得獎牌數最多的運動員。李寧回國後，廣西專門有一輛敞篷車接他進城，在南寧市兜了一圈，街頭巷尾站滿了人，前呼後擁地夾道歡呼。
四年後，李寧在漢城奧運賽場的吊環和跳馬項目上意外跌落，有人寄來刀片和繩子勸他自殺。從漢城回到北京，下飛機之後，所有隊員接受歡呼和鮮花，唯獨李寧一個人孤零零地走在機場的小道上。在道路的盡頭，只有李經緯一人手捧鮮花擁抱他。
1988 年底，李寧正式宣布退役。退役的當晚，李經緯送給了李寧一副純金的護手。此後，李寧放棄廣西體委副主任等各種機會投奔李經緯。為了回報李經緯，李寧免費幫健力寶拍廣告，並拿下北京亞運會火炬的傳遞權等。
作為李經緯的助理，李寧早期的商業意識，幾乎是他一手培養出的。正如李寧所言：如果沒有李經緯，我甚至沒有勇氣來創業。1990 年，李經緯幫李寧重新規劃了人生，投資建立以「李寧」命名的服裝品牌。
此後，在健力寶的大力讚助下，服裝公司每年的營業額猛增。1994 年，在股改專家協助下，「李寧牌」脫離健力寶，獨立運營。李經緯非但沒有為難他，還幫助李寧通融各種關係，將公司總部順利遷往北京。
李寧既是一個理想主義者也是一個實乾家，他講過兩句特別有名的話——「不做中國的耐吉，要做世界的李寧；不在乎爬多高的山，關鍵在於要擁有爬山的能力。」2004 年，李寧集團在香港上市，彼時，他對媒體說，「我不是一個明星偶像，我只是一個擁有十幾年企業經營史的企業家。」
從明星運動員到企業家，李寧最大的變化是頭髮白了，人老了，總感覺每天有很多事情要做，需要重新認識、學習，然後再調整。正是抱著一種「一切從頭再來」的歸零心態，李寧才能一步步超越自己，超越過去。「當運動員時很多人有想法，但只有我去做，只有我一個人參加比賽，所有中國人的夢都在我身上，我失敗了大家都傷心，我成功大家都歡呼。做生意，可能這個主意和想法是我的，最初是我做起的，但是要想把它實現必須靠大家，最後大家把它當成自己的夢了。」
李寧不是一個會「忽悠」的人，他身上甚至深深烙印著「內向而不善言辭」的傳統運動員形象，但是他的勤奮和真誠卻有著巨大的牽引力量。在公司，李寧經常和同事一起加班、擼串，抱著一種謙虛求教的心態向員工學習；在北大進修，老師評價：李寧是一個真正讀書的人，不是來混學位的，他一邊啃著快餐一邊讀書，非常辛苦。
多年來，李寧隻關注公司戰略，其它方面幾乎由職業經理人打理。他表示：公司需要有不同的人來作貢獻，有時尚的、有技巧的、有技術的、有青春活力的……一起做才會成功，不能因為我創立了這個公司而變成所有的想法都要聽我的。與此同時，李寧希望「李寧」這個品牌是一個獨立的、完整的、有自己個性的品牌。他想讓自己活得更輕鬆一點，不要像演員一樣要站在螢幕之前，將個人與品牌區分開來。
2012 年，「李寧」出現上市以來的首次虧損，此後兩年依然慘淡經營，各種負面報導、批評之聲蜂擁而至。在此期間，心力交瘁的李寧還要承受恩師李經緯離世的哀痛。去世前不久，李經緯還不忘托人帶話告誡李寧：要注意行銷！
李經緯去世當晚，李寧立刻從韓國趕到三水，徹夜守靈，並處理好一切後事。他獨自逐桌敬酒感謝，對李經緯的老部下們說：這是老闆請你們吃的最後一頓飯，以後就靠你們自己找吃的了。
2015 年， 52 歲的李寧已半頭華發，不過還能騰空翻個跟頭。他重新回到一線，親自操刀公司新一輪變革。李寧說，「我自己雖然是創業者，但是我是個冠軍，太有名了，有時候就會把團隊的光彩全搶了，因此我就往後。但是今天公司的需要，社會市場也改變了，我需要出來跟大家更多的交流。」為此，他還特意開了微博。
無論在運動場還是商場，李寧的目標只有一個——冠軍。在他的力挽狂瀾下，公司立馬扭虧為盈。2018 年，李寧全年營業收入首次達到百億規模，不由得讓人聯想到火箭隊主教練魯迪.湯姆賈諾維奇的一句話：永遠不要低估一顆冠軍的心！
李寧是個有生命寬度的人，也是中國運動員迄今為止最成功的轉型榜樣。無論是身為運動員或企業家，他都歷經了高峰滑入低谷、再奮鬥向上的完整周期。在李寧看來，從事什麽職業只是一個形式，人活著最重要的是滿足自己興趣和精神的需求。
3
莊泳
1988 年漢城奧運會，莊泳和李寧坐同一架飛機回國。與意外跌落的李寧不同， 16 歲的莊泳用一枚銀牌完成中國游泳運動員在奧運會上獎牌「零的突破」。四年後的巴塞隆納奧運會上，莊泳更是拿下 100 米自由式金牌，成為中國首位獲得奧運冠軍的游泳選手。在莊泳和其他 4 名泳壇女將的帶領下，中國游泳隊在巴塞隆納奧運會共獲得 4 金 5 銀，她們也因此成為震驚世界泳壇的「五朵金花」。
出人意料的是， 1993 年，正處於巔峰的莊泳在參加全運會後選擇退役。她說，「那時的我已經獲得了幾乎所有可以獲得的金牌。當你站在人生最高處時，卻往往會感覺害怕和空虛。我書念得少，一直被人庇護著，因此退下來之後就想著為心靈找個依靠，能夠讓心安定下來，靜靜地去思考。」
退役後，有香港和美國的機構邀請莊泳去做游泳教練，莊泳直言太沒意思，給拒絕了。她更喜歡新鮮事物，於是孤身跑去香港闖蕩。
莊泳在香港的第一份工作是公司職員，僅幹了半年，就辭了職。正好那時候莊泳有朋友在劇組拍電影，於是讓她去試鏡，莊泳就這樣偶然成了演員。拍電影時，莊泳老被導演罵，演過幾部電影后，她自己也覺得不合適，緊接著又到鳳凰衛視和 ESPN 做主持人。為了學好粵語，莊泳經常到廟街、九龍等地方，跟當地人搭訕。期間，莊泳還結識了香港的前籃球運動員劉勇，但因情感不合，兩人最終離婚。
回憶在香港的這段往事，莊泳覺得不論是演員還是主持人都不能完全發揮自己全部的價值，「嘗試一下不同的東西，我覺得挺好玩的。」
1998 年，莊泳的上海好友王敏向她發出了邀請，希望能一起做戶外廣告。莊泳也覺得上班沒意思，便欣然同意了，於是她們合夥成立了廣告公司「鬱金香傳媒」。
此後，莊泳從香港回到上海，專心經營屬於自已的事業。投身商海，莊泳感覺和當運動員的共同點是都必須有一個時刻追求的目標，而奮鬥的過程同樣都十分辛苦。但最大的區別在於前者主要是體力的付出，而眼下的打拚則要複雜得多。
莊泳明白奧運冠軍的身份給她帶來的優勢，但她更清楚地知道，這只是她的敲門磚，別人願意和她見面，僅僅因為對莊泳的身份感興趣，但到真正談生意時，每一個客戶掏錢都是非常慎重的。
有一次，一位好不容易爭取到的客戶在即將簽字的時候突然反悔，這讓莊泳十分傷心。她給王敏打電話，沒曾想對方也沒有睡，兩個女人在電話裡哭成一團，但擦乾眼淚後還是要重新討論解決方案。
創業後，一點都不懂企業的莊泳開始拚命地學習，她報名參加了幾個 CEO 培訓班，也經常向李寧、李小雙等前輩請教。
當時，傳統的戶外廣告代理競爭激烈，利潤空間一再壓縮，必須另辟蹊徑。有一次，莊泳路過東方商廈，看到上面的那塊普通廣告牌後，她心想，如果這是一塊巨大的 LED 廣告屏該多好。於是在 2003 年，鬱金香傳媒正式進入國內 LED 廣告市場，那時候一塊螢幕製作費用需要三千萬，這是一個很大的冒險。為此，她還特意把製作紐約時代廣場上 LED 螢幕的團隊挖了過來。
北京奧運會前夕，負責奧運會廣告推廣的北廣傳媒找到莊泳談合作，莊泳和他們簽了多項合約。此後，鬱金香傳媒成為中國 LED 廣告傳媒龍頭企業。對於這樣的成績，莊泳表示：很多時候真的很怪，不論命運推給你什麽，你都只能接受。所以做到現在，我已經沒有退路。
從 2008 年起，鬱金香傳媒開始謀求海外上市，然而 6 年無果。2014 年，上市公司新文化用 12 億元收購鬱金香傳媒。作為創始人，莊泳也因此獲得上億元現金。
4
胡佳
譚良德被稱為「最悲壯的跳水選手」，他三次參加奧運會，三次獲得亞軍，和莊泳一起從巴塞隆納奧運會歸來後退役。不過譚良德有一個得意門生幫他實現了冠軍夢——胡佳。
在跳水界，胡佳被譽為「拚命三郎」。1997 年，一次訓練中，胡佳一頭撞上了 10 米台，血流不止，徹夜昏迷。第二天他醒來後的第一句話就問教練，「測驗什麽時候比。」結果，胡佳戰勝了其他隊友，獲得了參加全運會的資格。進入國家隊後，胡佳遇到了最強大的對手——田亮，整個運動生涯中他戰勝田亮的機會十分有限。但 2004 年，胡佳實現了自己的夢想，獲得雅典奧運會男子跳水 10 米台冠軍。
然而人生總會有艱難的時刻。胡佳在 2005 年底和 2006 年接連查出雙眼視網膜脫落、腰椎間盤突出、肩韌帶撕裂、左腿脛骨疲勞性骨折、膝蓋髕尖末端病等症狀，幾乎全身沒有一個地方是好的。2008 年 5 月，胡佳發現自己「實在練不動了」，最終遺憾落選北京奧運會。2009 年，胡佳決定退役。
退役後，胡佳特別迷茫，他把自己關在家中整整三個月。在日記中，胡佳寫下：我這 20 多年的運動生涯的價值就在於我不斷地追求一個又一個很明確的目標。可當我退役後，我發現找不到一個理由可以支撐我的目標，我在與社會脫節。
恰巧那時候汶川地震一周年，胡佳受邀去震區做公益慰問，看到北川中學的孩子們都特別樂觀時，胡佳頓時領悟了。他第一次發現，原來世界上不是只有成功和失敗，大起大落之後，其實還有擁有與分享。原本是去治愈孩子們，結果胡佳反倒被治愈。
回家後，胡佳決心放下過去的榮光和困惑，繼續去中山大學進修。那時候中大開了一個私募股權的課程，同學基本都是各個公司高管，胡佳被一個老師推薦去聽課。在班上，剛好有個同學在收購一家 LED 企業，胡佳目睹並參與了全部過程後，決定進軍節能行業。
2010 年初，胡佳正式創辦廣州柯美利節能科技有限公司，主要是為企業提供節能解決方案。當時父母勸他老老實實做個教練，但胡佳就是不安於現狀。「很多人都期待寧澤濤、劉翔成功，但不成功就有人罵他們。我們做企業，希望有更大的發展，但並不想被人過度關注。我只是希望發揮余熱，把這個利國利民利後代的事做好，將來做強做大以後，有人提起會說這個企業的創始人曾經是奧運冠軍，跨行業做了這樣的事。」
決定創業的時候，胡佳算了一筆账，自己有多少積蓄。他給家庭畫了一條保底的紅線，紅線之外就留給自己去嘗試投資。胡佳給自己設定失敗三次，錢燒完了再回去。
在胡佳看來，運動員的出身，有好處也有壞處。好處在於有一個奧運冠軍的光環，讓別人很容易就接受你，但同時別人也很難信任你的專業性。
從運動員轉型創業者，胡佳選擇了最粗暴的方法——勤學苦練。他說，「我希望能夠不斷提高自己在這個領域的專業技能，只能不停的接觸，看、讀、背、理解、調研。像一塊海綿一樣去學習，管理好每天海量的信息。」
胡佳是一個很希望先把事情做好的人，儘管他不善於交際，但創業起初，胡佳每天都和打了雞血一樣，一年有 200 多天在市場一線，嘗試過一天跑三個省、一周飛七八個地方。憑借這種堅持和態度，他一連簽約了 17 個項目。
然而公司成立第二年時，胡佳遭遇過一次最大的危機。「當時盈利特別快，盲目投放，差一點資金鏈斷掉，於是做了第一筆融資。」這使胡佳得出一個教訓：一定要有風險意識，不要讓自己成為先烈。
實際上創業以後，胡佳每天都會遇到撲面而來的問題。和做跳水運動員相比，他認為相似的是做事情都需要做到極致，一步一個腳印把根基扎好。胡佳說，「我 5 歲半練習跳水，一直到退役，都依然延續著一種跳水的精神，一種奧林匹克的精神，執著、勇敢、果斷。我在公司管理中，會想起以前領隊、教練怎麽帶好這個團隊。」
2015 年，電力體制迎來改革，胡佳再次從中嗅到了商機。他決定成立匯電雲聯，為企業提供最佳的購電方案，提高效率，節約成本。跳水、節能、售電，胡佳正式從一名運動員跨界成為一名連續創業者。2018 年杭州雲棲大會上，已在行業內佔據領先地位的胡佳發表演講：《戰勝複雜性：新智能技術讓「電力」真正成為市場交易的大眾商品》。
將體育的成功之道運用到商業中，華麗轉身，不斷超越自我、實現自我。胡佳用豐富的經歷來雕塑著自己的生命，也讓我們看到了體育人的無限可能。正如胡佳所言：在年輕的時候，一定要選難走的路，因為那是向上生長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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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人的奧林匹克》｜永遠不要低估一顆
冠軍的心
鄒市明從奧運冠軍轉為職業拳手時，他回憶道，「第一次走出去的時候，就僅僅是我和我的愛人，就是那種相依為命的感覺，未來很多東西都是空白的，像一張白紙，吃喝拉撒都得自己管。」競走奧運冠軍王麗萍則說，「退役後，我十分苦惱和迷茫，覺得自己和社會脫節了，不知道能做什麽。」而乒乓球奧運冠軍王楠更是坦言：退役後甚至想到去跳海。
昔日在運動場，他們都是萬人矚目的奧運冠軍，但並沒有接受體育之外的生存技能，這使得那些奧運冠軍在退役起初無法適應現實生活。但無論這些奧運冠軍今後是去創業或者從事普通工作，都希望他們能夠保持努力面對生活的姿態，以一顆冠軍的心在人生下半場繼續征戰。祝願他們一切順利！
參考資料：
1.「冠軍」李寧，企業觀察家，陳潤
2.我的夢還沒實現——對話李寧，南方人物周刊，張歡
3.莊泳：創業時也曾與同伴抱頭痛哭，東方早報，董思韻
4.莊泳：從奧運冠軍到商界女強人，第一財經日報
5.奧運冠軍創業路：冠軍拿到手軟不意味著創業一帆風順，中國青年報
6.奧運跳水冠軍 跨界互聯網 投身電力市場，科技金融時報，李征
7.奧運跳水冠軍胡佳：我給自己設定失敗三次，錢燒完了再回去，成都商報
8.那些年的奧運冠軍，如今都去哪兒了？，南都周刊，王方濟
9.平亞麗 從前我不敢想象自己能有今天，三月風
10.中國首位殘奧會冠軍平亞麗：賣金牌我迫不得已！，國際在線，謝宏鈺
圖片來自網絡
本篇作者｜大軍 主編｜王滔
編審｜陳潤江顧問｜王淑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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