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研究生自述:我和我們導師“相愛相殺”的三年

最近臨近畢業,和實驗室同門們坐在學校邊上的燒烤攤,就著啤酒或者飲料,還有辛辣的燒烤,大師兄喝了杯啤酒後對我們說,“其實你們發現沒有,古老師(化名)其實對咱們都挺‘寵溺’的。”

“就是啊,你們也別抱怨了,她對咱們算好的了。”

我笑著接了一句,“好不好不知道,反正吧,中途被她氣得要死,她也被我氣得直跳腳,但我不後悔當初主動選了她。”

我們實驗室是一個大老闆配幾個小老闆的這種結構,古老師算幾個小老闆裡被學生吐槽得最多的一個,特別是在我們上一屆一個師姐課題有些問題,畢業有壓力的時候,那段時間幾乎所有的炮火都到了她身上。

這裡也不論別人的是是非非,只在剛才敲下畢業論文致謝最後一個字的時候,回想起來,古老師雖然有不少小毛病,但如果用心相處起來,是個不錯的人。

為了催稿,怪招頻出

她真的很懶,我也不知道是導師真的很忙還是她真的“太懶”。在我剛進入到實驗室的時候就聽說她曾經把一個博士師姐的小論文拿到手裡,半年沒改,第二篇論文初稿都出來了,第一篇論文還沒投出去。

這種操作要是在我們小碩身上直接就沒機會了好嗎?還要不要畢業了。

同學在某段時間論文返修回來,把修改稿和修改意見給她看,到截止日期前的十來天左右,一天一條消息轟炸,催稿!

古老師選擇性不回復,有時候說好的時間也沒能做到。最後只在時間內把審稿人意見改了,論文修改稿給他的時候,同學已經返回給雜誌了。好在最後的結果是好的,被接收。

到我這裡就好玩兒了,因為研一寫過一篇中文核心,基本沒怎麽被拖過,而且發現,越是在假期工作,她內心越是愧疚,改稿越是快。

比如,正好遇到寒假,我本來已經回家了,在家把初稿改了給她後,又很歉疚的寫了封郵件,表示很抱歉,放假還要耽擱她的時間,巴拉巴拉扯了一堆。結果!沒過三天,稿子就回來了。

英文論文給她改的時候,也出現過這樣的情況,催稿說周五給,結果到了下周五還沒拿到,然後正好那天是個節日,給她發了一長串祝福(刷存在感),到了晚上凌晨兩點論文稿子給我了。

不知道這裡面有沒有巧合,但古老師真的挺懶的,如果她心懷愧疚了,覺得不能再拖了,會很快地搞定。

而且我們之間會陷入這樣一種奇妙的循環,她催我,我催她,如果她凌晨給我發修改稿,我也會內疚,然後覺得自己是不是太對不起她了,默默反省。

很多時候,以身作則,不僅是導師對學生,也是學生對導師。大家如果相互監督,不用一方一直扮演勤奮者,應該都能稍微偷點懶?

展現真實的自己,她才能更理解

相信大家都有這樣的經歷,有段時間會很忙,情緒又不太好,壓力也大,各種糟心事都堆到一起,這時候,導師的一則催稿消息,簡直要命。

我不知道你們是怎麽做的,但我會告訴她,這段時間事情比較多,效率也不好,您多給我點時間。

往往在這種時候,她只會說一句,那你抓緊。然後就沒了,我還沒參加工作,不知道工作後能不能遇到這樣的上司,但一個導師能做到這樣,也挺難得。

其實我算不上一個“聽話”的學生,有時候會比較堅持己見,大部分時候有些強勢?比如說有段時間,古老師不知道從哪裡學來的要我們每周交學習報告,我覺得不太現實。直接在群裡提出了反對意見,最後鬧得有點不愉快。

以她說的一句,那行吧,以後你不用交了。我回的一句,古老師,您早點去吃飯吧。尷尬收尾。

因為這事兒我忐忑了一段時間,但並沒有傳說中的刁難,與她的交流也沒因為這件事受到影響,該改的文章也幫忙了。

但也可能因為我自己比較獨立,研一她說,你沒SCI是不能畢業的。我回她,老師你放心,我要是沒發SCI我主動延期,也不會怪你。

當初進科研這扇門的時候,我是抱著學習的心態來的,後來發現好像也不是那麽回事兒,我似乎沒那麽喜歡。中途我就和她說了,我雖然以後未必做這個行業,但該我做的事情,我不會拒絕。

記得在某次節日她請我們幾個吃飯,我想喝啤酒,她陪著我們一起喝,酒過半巡(她酒量差)她有些怕傷我自尊的斟酌字句,我覺得你挺……就是……挺……

我托腮看著她,“你是不是想說我挺沒志氣的?嗯,對啊,我確實沒什麽追求。”

她很驚訝,可能覺得世上怎麽會有我這麽個奇葩,我心裡暗暗在想,我的志氣古老師你不懂。

我想,很多導師和學生之間的矛盾會不會來源於相互的不理解,或者其實導師並不知道學生的情緒,狀態,甚至是壓力,從而造成一些不可控的後果。

不知道是真情商低還是假情商低

我們私下裡都說她“傻白甜”,但一直不知道她是真傻還是裝傻。有好幾次我都不想承認是她的學生。

一次在辦公室和師姐一起找她談實驗,中途實驗室另外一位導師進來了,說是他們小組的人約飯了。

古老師臉不紅心不跳的來了一句,“你們倆也可以一起去啊,大家都是一個大實驗室的,沒什麽關係嘛!”

我和師姐尷尬得冷汗都出來了,另外一個小老師也就笑笑離開了。

還有一次,學校舉辦大型學術會議,她分管的會場是我和班上幾個同學幫忙布置的,會開完後的某一天下午,她特開心地和我說,“我給你們買了些甜點,你來拿回去分了吃吧。”

我特開心的在小群裡告訴班上的同學,心裡默默地想我們老師終於給我長臉了,結果,拿回來我真恨不能扇自己一嘴巴,一盒麥當勞的馬卡龍,最關鍵的是,我們一共五個人,你隻給我一盒,裡面才四塊?我……

同學高高興興地來我們宿捨的時候,我完全不知道該怎麽給她解釋,那種時候真的特別不想承認這人是我導師,真心的!

可是吧,她每年開學都會送新生禮物,我那年送的是迪奧的香水,之後也送過我DHC的唇膏。

實驗室一個小老師對她意見蠻大的,經常聽到那老師在學生間不避諱的懟她,但從來沒聽她講過任何導師的壞話,儘管大部分時候她欲言又止我們就能聯想出一集電視劇。

反正她的謎之情商總在裝傻和真傻之間遊離不定,可現在想想,作為她的學生,總又有幾分哭笑不得。

前面也說了,我不是個“聽話”的學生,遇上她這樣一個好說話,又大部分時候有些“欺軟怕硬”的導師,挺好。此處欺軟怕硬可理解為,當你態度強硬的時候,她覺得你是有想法有底氣,也就由著你了。當你沒態度,很聽話的時候,她覺得你沒什麽想法,就會過多干涉。

最後,人無完人,世上應該也沒有完美的導師,上面這些事情可能因為我表達的原因讓讀者可能產生某些誤解(希望沒有),不接受任何詆毀和反駁(對導師的),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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