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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電影院爆款十年未見

互聯網時代,所有審美都在急速地崩塌與重建,你是否跟Sir一樣,有一種“老派”的固執——

文字,最好的歸宿是書本。

攝影,最好的歸宿是膠片。

音樂,最好的歸宿是現場。

當然,就更不用說,電影電影院

電影院之於電影,不止是更大,更清,更轟動,更在於,你能全然地投身於銀幕。

在黑暗中,與一班人全神貫注地分享一個個華麗的美夢。

今天這場夢,關鍵詞:狂歡

這場狂歡,我們等了太久。

《波西米亞狂想曲》

Bohemian Rhapsody

時隔多月,終於上映。

多少會有惋惜。

為了登上大銀幕,它“失去”了什麽。

但也不能忘記。

銀幕又讓我們“得到”了什麽。

所以今天聊到它,Sir必須回到銀幕。

關於這場131分鐘的盛大嘉年華,還有太多話,沒有說乾淨。

來,先戴上耳機,派對開始。

挑剔

放下電影之外的雜音,《波西米亞》電影本身就存在著兩種對立的爭議。

正方。

獎項、票房雙重肯定。

金球獎收獲最佳劇情片最佳男主;奧斯卡拿下包括最佳男主在內的四項大獎

主演拉米·馬雷克,魚躍龍門晉身一線;歐美大牌原地圈粉,自動安利。

全球收割票房8.79億美元,成為史上最賣座的音樂傳記電影。

“站著掙錢”的現象級。

然而。

一些影評人站到了反方,給出證據確鑿的挑剔。

“流水账”、“拖遝”、“全靠音樂支撐”的關鍵詞,不絕於耳。

爛番茄新鮮度,隻拿了一個及格分61%。

正反雙方,涇渭分明。

頂著多大的殊榮,就得有本事頂住多大的質疑。

恰恰證明這爆款的獨特性。

Sir眼中《波西米亞》,是這樣一部電影——

隨之熱血收獲感動,很容易;冷靜下來指出問題,也不是什麽難事。但她又絕非一句隨大流的“缺點、優點都很明顯”可以概括的。

Sir更像稱之為:與眾不同

《波西米亞》是一部不像電影的電影,它的優秀也不是一個我們習慣的優秀。

有刻意回避的現實,有過度渲染的失真,但也是這近乎過火的華麗,讓你離那場夢更近。

電影院二刷後,Sir更敢拍著胸脯告訴你:《波西米亞》是只有大銀幕才能裝下的華麗和傳奇。

過火

回憶一下,一般傳記片的套路是什麽?

起:才華在平凡中脫穎而出。承:一飛衝天成為閃耀巨星。

轉:膨脹之後失控脫軌。合:最終,重拾初心。

你能在太多傳記電影中看到類似故事,如《至暗時刻》,如《社交網絡》。

在主線上,《波西米亞》並不例外。

但在敘述上,它與以上經典地方不同在於,它不想讓傳奇顯出真身。

它要傳奇更加傳奇。

燃,是所有人對這部電影的第一觀感。

一種基於真實但又超越真實的狂熱。

這狂熱獨屬於他。

皇后樂隊,弗萊迪·墨丘利(Freddie Mercury)。

《We Will Rock You》,《We are The Champions》,兩首街歌唱遍了地球的大好山河,但這樣的主旋律絕不是對弗萊迪最貼切的注解。

瞅瞅這個台風,除了“不好好穿衣服”的時尚態度領先Lady GAGA好幾十年。

更是那股不經雕琢的,撲面而來的乖張、叛逆、肆意......

萬人之上,獨領風騷。

傳記電影總愛老生常談:高處不勝寒。

但《波西米亞》偏不。

它脫離了“因為天才,所以孤獨”的常規詛咒。

片名《波西米亞狂想曲》,幾乎開門見山地為這一段傳奇的主人,貼上了標簽——才華交響,盡是癲狂

這樣的狂,有面子。

如場面

如何用影像傳遞音樂現場的魅力?

弗萊迪的初次登台,一個怎麽也擺弄不好的麥架,表現出了他的生澀、不適。台下噓聲不斷,尷尬感在幾秒鐘內快速累積。

憋?別急,憋大招呢。

別人的目光對他根本無傷。

麥架左右難擺,弗萊迪乾脆一把撤下,迎來徹底地放飛。

左手一面鈴鼓,右手掄著麥架,隨口就改歌詞,高興就拋媚眼。

因為是對人物原型的舞台習慣的致敬,所以這樣的戲劇誇張恰如其份。

像是屬於現場音樂的宣誓:這個舞台上,我就是規矩。

《波西米亞》由此開始,一路燃燒。

除了情節表演,鏡頭設計也功不可沒。

電影開始不久,就有了第一個小高潮,皇后成立之初的環美巡演。

可別說傳記電影就不捨得用特效。

快速的節奏之中,是目不暇接的場景切換,和充滿想象力的特效剪輯......再襯以讓人不禁哼唱經典金曲。

每個演出現場,都是身臨其境的盛大狂歡。

相信Sir,當這樣的場景有機排列在大銀幕上,哪怕你再對音樂冷淡,對演唱會無感,你也會跟著抖起腿來。

更不用說這樣的現場刻畫,一場大過一場,聲浪一波高過一波。

這場狂歡似乎只有升級,沒有終點。

直到抵達的全片壓軸的 Live Aid 演唱會現場......

關於這場演唱會,Sir想留到後面再好好聊聊,不過有一個杠,現在就得抬。

有太多人說,這一段好在對歷史的完美複刻。

Sir持保留意見。

誠然,電影對當時的現場,連飲料杯的擺放,都做到了像素級還原。

但僅僅是還原麽。

不。

它用道具、表演、場面重新搭建當年那場盛況,告訴你一支樂隊,是如何用它的能量掀起現場十萬人熱浪,電視機前破百萬英鎊的捐款。

帶錯過這場舉世無雙表演的觀眾重回現場。

它還提供了現場之外的另一重視角——

以表演者的眼睛去見證傳奇。

歷史從來不只一種敘述。

同時擁有監視者與親歷者的雙重體驗,你才能最大程度地擁抱歷史。

除了講述別人對弗萊迪頂禮膜拜,《波西米亞》也想你參與進來,感受一把天才的“癮”。

這次才是《波西米亞》的裡子。

它灼熱的參與感。

正如弗萊迪音樂的魅力,不只是才華,也有時代的助攻,這兩者之間的對抗與支撐,把皇后樂隊的音樂,推至前所未有的高度。

自戀

在Sir看。

電影中的弗萊迪,就像是希臘神話中的納西索斯

他是世界上最俊美的男子。

有一天在水中發現了自己的影子,然而卻不知那就是他本人。他愛慕不己、難以自拔,終於有一天他赴水求歡溺水死亡。

眾神出於同情,讓他死後化為水仙花(narcissus)。

自戀(narcissism)一詞,便出自於此。

如果你願意,忽略自戀一詞的負面含義,聚焦於那段希臘神話美好浪漫的一面。

那樣的自戀,就是對弗萊迪最恰當的形容。

或者說,《波西米亞》放縱著弗萊迪的自戀。

弗萊迪本沒有自戀的資本。

移民後裔,相貌並不出色(帶著一嘴齙牙),他的工作,就是在機場當搬運工。

但就像他的名言“我成不了流行巨星了,我會成為一個傳奇!”,這年輕人從一開始,就有著無可匹敵的自信。

面對父親教育,提升思想境界,注意言行談吐。他立刻回懟:說得好聽,變得和現在的你一樣嗎?

樂隊嘲笑他的齙牙,他扭過身就亮出了嗓子,最後表示:我會考慮你們的邀請(並且不彈貝斯)。

在女裝店裡大方地挑選女裝,略微帶著羞澀。

可當他轉身到鏡子前,難道不和迷戀水中倒影的納西索斯一個模樣?

“流水账”,是《波西米亞》背負的罵名之一。

仔細想來,電影的開篇確實如此——

不鋪設鬱結,不強調摩擦,沒有激蕩的起伏轉折。

但這一場接一場的狂歡,絕非無意義的排列,他指向的是弗萊迪內心堅定不疑的自戀,以及從這種堅定不疑的自戀萌生的美。

這種美叫,熱愛自己的不同。

Sir理解,只是說說而已,這就是一句雞湯。

但真的做出來,它光芒萬丈。

在弗萊迪偏執的自戀面前,一切他者的規則並不存在。

從第一次近乎反客為主地讓自己加入樂隊;到自信瀟灑地對唱片公司甩出價碼;再到近乎獨裁地掌握所有創作流程。

自戀,是他音樂天分的養料。

既保護著他對作品的執著,也保護著他理解世界的童貞。

還有對待情感——

分手了,依然毫無顧忌地說我愛你;離婚了,你也要永遠戴著我送你的戒指。

這算渣嗎?或許吧。

但Sir在他身上看到的,是孩童一樣的赤誠。

“我喜歡你,我就是要你永遠和我在一起。”

使自戀可愛起來一點都不簡單,你不能流露出那種炫耀的優越感。

極致的自戀,不是攻擊,是自我陶醉。

說到這,就不得不提金球、奧斯卡的雙料影帝拉米。

Sir必須承認,在第一次用電腦觀影,錯過了太多精心設計的小動作。

篇幅有限,就說兩個。

求婚時,等候一句“I Do”,緊要關頭臉部肌肉緊繃,滿是盼望。

手卻不自覺地在面前轉個花,最後輕輕掠過發梢。

這樣的分寸,太迷人。

而有的時候,戲就在一個眼神

看著台上樂隊的演出,跟著節奏擺頭,眼睛冒出來的都是欣賞。

注意。

當他低頭合計了一下,萌生了加入的念頭,再看過去。

眼睛裡的,是滿滿的“我也可以(甚至更好)”。

並不局限於表演。

這樣只有大銀幕上才能捕捉到的自戀細節,在電影中俯拾皆是。

鏡子

作為自戀的重要隱喻,它幾乎以各種形式貫穿了整部電影,尤其是那副墨鏡。

都是些小到不能再小的特效,卻為人物心理成功點睛。

緊張,恐懼,無力和失望,都不容別人指指點點。

當然最令Sir印象深刻的,是在最後的 live aid 演唱會。

鏡子,是一架鋼琴。

鏡子中的,是那個投入、熱情、沉醉於自己的弗萊迪。

正唱著代表著他一生的《波西米亞狂想曲》。

Because I'm easy come, easy go

A little high, little low

Anyway the wind blows, doesn't really matter to me

來得歡欣,去得安然

喜樂悲愁,皆歸塵土

任世事變幻

我無動於衷

為了見證光芒,需要鋪設黑暗。

但《波西米亞》提出了假設,或許自身就已足夠耀眼?

這就如同弗萊迪的那個標誌性動作:歌唱時,他總會向斜上方揮出右手,攥成拳頭。

在看《波西米亞》之前,Sir曾有過一種庸俗的同情:

他把手伸向空中,一定是想抓住什麽。

最終,手裡什麽都沒有。

《波西米亞》打臉了Sir的自作多情,它想說的其實很簡單:

快看哪,那揮向空中的。

漂亮的拳頭。

史詩

不回避真相,更不遮掩傳奇光環。

不抬高苦難,也不忌諱童真稚嫩。

不刻意曲折,卻狂熱地仰視,單純的熱情與美。

這樣的傳奇傳記,改變著我們看待傳奇的習慣。

尤其是最後。

主角重拾初心,情感關係走向和解,標準意義的大團圈已經完成,可以進入賢者時間。

至此,電影其實已經可以結束。

但《波西米亞》卻拿出了那一場最盛大的狂歡——

1985年7月13日的Live Aid 拯救生命演唱會現場

背景知識你知道一句就夠了:這20分鐘,是皇后樂隊演藝生涯裡、乃至整個流行音樂史上最棒的一場演出。

多大的場面,能稱之為震撼?

只有“十萬名觀眾的歡呼呐喊”的盛大規模?

不。

最強烈的震撼,是弗萊迪眼睛裡的熱愛——

手機看的話有些費力,Sir幫你放大一點。

看到了嗎?

那裡裝的不是觀眾。

那裡有星辰大海。

這是只有大銀幕才能裝下的華麗和傳奇。

也是只有在電影院,才能見證的熱情與感動。

在國內上映的版本中,有很多場次特意安排了“卡拉OK”版。

而Sir看的點映場,在IMAX的音響系統和超大銀幕的契合之下,更是靈魂出竅般地重回1985。

那個萬眾沸騰的史詩現場。

其實,這張IMAX電影票給你提供了一個選擇。

如果眼前有一段光芒四射的傳奇,一場驚天動地的狂歡,一部我們前所未見的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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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圖片來自網絡

編輯助理:破壞之王阿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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