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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堡壘》:中國科幻不只一種

2019年,從春節到暑假的短短6個月內,3部本土科幻片橫空出世。

最欣慰的是:這三部電影呈現為完全不同的類型。

如果《流浪地球》意味著“我們能做科幻”,

《瘋狂外星人》意味著“科幻可以這麽玩”,

《上海堡壘》則意味著“科幻不只一種”。

今天,未來事務管理局“時空觀影團”邀請各行業專家、科幻從業者、科幻作家、科學/科普大V、科幻迷參加《上海堡壘》點映,和主創映後交流,作為唯一的科幻專場,在首映日給出了行業解讀——

主創從左到右:《上海堡壘》製片人王琛,原著作者江南,演員王宮良(飾演曾煜),演員孫嘉靈(飾演路依依),演員石涼(飾演邵將軍),演員王森(飾演潘翰田),演員舒淇(實驗林瀾),導演滕華濤

科幻作家楊平認為,電影的本土化處理成功,科幻片中的中國臉“越來越自然了”。

《流浪地球》副美術孫子軒說:“中國科幻藝術作品真的已經開始發力,從各個不同的美學視角進行組合、融合、創新。”

未來事務管理局局長姬少亭則表示,這是中國科幻一次新的大膽嘗試。“上海曾經出現在不少外國科幻片當中,但作為反擊外星人的主戰場還是第一次。”

六年前,《上海堡壘》籌備的時候,中國還沒有真正意義上的科幻大片,如今它終於呈現為一部“對抗外星入侵”題材的電影。

“作為影迷兼科幻從業者,我們更看重這部片子在類型上做的新探索:‘外星人侵略’是科幻裡重要的子類型,是探索中國科幻必須走的一步。未來事務管理局影視&品牌VP鄧韻認為。

01 科幻類型引導:中國科幻不止一種

2019年是個神奇的年份。

中國科幻電影從白卷轉為起步,每出一部,全民熱議。這是一切新事物出現的標誌。

長時間裡,市場上只有2、3部作品,很容易產生刻板印象,比如科幻=太空歌劇,或科幻=時間旅行。

但科幻從來不只有一種類型,自誕生之初,已經衍生出很多子類:太空歌劇,第三類接觸,賽博朋克,自然災難,時間旅行,反烏托邦……

“科幻很豐富,不只有A類大片。中國科幻已經比好萊塢晚了幾十年,想要快速達到相似的水準,每種嘗試都值得尊敬。“鄧韻說。”除了小而美的東西,我們還有很多路要走,這是不可回避的。“

“外星入侵“,一個看起來白爛的題材,卻是科幻片的基本功,想想好萊塢8、90年代的代表作:

《獨立日》《超時空接觸》《第九區》《洛杉磯之戰》《異形》《火星人玩轉地球》……

此後的幾十年間,這一類型長久地霸佔螢幕,好片、爛片都有,為科幻電影工業的成熟鋪墊了足夠的嘗試和練習。

電影《ET外星人》

“第三類接觸”呈現了科幻最最內核的主題:等級、文明、審美懸殊的兩種文明近距離接觸,如何產生衝突、差異、對抗。

《降臨》裡,近乎完美的圓形飛船與簡陋的軍事基地形成對比。

《銀河系漫遊指南》裡,外星人毀滅地球隻用1秒。

《異形》裡,人類甚至不敵一個外星生命的嬰兒。

將這種對比凸顯出來,就能好看。

《上海堡壘》觸及了這個題材,而且做的是地標級的,重大的正面例子:

若乾年後,人類獲得高級能源“仙藤“,得到空前發展,外星文明前來搶奪。大城市相繼陷落,上海成了人類最後的堡壘。

大敵壓境,明明力量懸殊,人類卻要抵抗,舉全城之力製作了上海大炮,集中全部能量供給,把防禦壓縮到最低限度,拚死一搏,展現作為“蟲子“的尊嚴。

原著中,外星母艦“一條狹長的影子橫亙天空,從漠河到莫斯科的人們都可以用肉眼觀測到它……最長的一軸達到月球直徑的四分之一”,呈現巨大的壓迫感。

做了,才能建立常識:我們和外星人接觸是什麽樣子,然後才能建立反類型,拍出我們自己的《銀河系漫遊指南》、《黑衣人》……

因此,《上海堡壘》絕對是一次必要的嘗試。

02 科幻本土化:

黃浦江裡放大炮、上海地標花式毀滅

科幻的本土化,本質上是在科幻已有敘事裡找到一個和本土結合的點,可以分為兩種情況:

第一種是結合本土文化,比如《保羅》吐槽的是歐美的漫展宅文化,《黑衣人》惡搞了美國特工FBI文化,《世界盡頭》致敬了英國酒吧文化。

第二種是發生在本土環境,比如《莫斯科陷落》《洛杉磯大逃亡》《日本沉沒》這類通常以地標冠名的片子。

觀眾永遠喜歡看災難,熟悉的環境怎麽變著花樣毀滅,是科幻給人最寶貴的感官:超越日常的驚奇。

如何超越日常?

1. 毀滅,毀得越具體,越有價值

2. 改變日常事物跟周圍環境的關係

《上海堡壘》中,“毀滅”表現為上海陸沉。

為了抵禦攻擊,上海陸地塌陷,陸家嘴,靜安寺,浦東區,武康大樓,中國船舶館,上海科技館,上海國際金融中心等地都有鏡頭,每個地方怎麽毀,毀多少,都不一樣。

在科幻作者蘇民看來,“這是中國科幻片繼《流浪地球》之後又一次大規模展示地標。“

從製作上講,戰爭、災難屬於環境特效,是特效裡最貴最難的。舉個例子:如果是上海冰封,建築做個冰層效果就好;如果是上海沉降,建築可能被撕裂,起火,倒塌,落水,每種方式都是一套全新的設計。

“科幻片講的是假定的世界,本土化越具體,越能引發基於共鳴的震撼。”鄧韻說。

“改變日常跟周圍環境的關係”,則表現為上海城區的全面軍事化。

最壯觀的一幕是上海大炮從水中升起,把黃浦江從日常風景變為戰爭中心。

這裡,本土化不是作為視覺背景,而是與劇情產生了非常密切的聯繫。

未來事務管理局合夥人、科幻評論家李兆欣認為,這部影片“最大的價值是毀滅鏡頭很多,最大的可惜是毀滅的鏡頭還不夠多。”

中國科幻電影要建立規則,要探究各種方式,《上海堡壘》告訴我們:要沿著這個方嚮往下走。

03 重新洗牌:

科幻是個新東西

與其他類型電影不同,科幻片是一個特殊的戲劇情境,需要帶觀眾進入一個新世界。

其中,所有的元素,包括世界觀、服化道、人物、情感和表演,都需要在相應的戲劇情境裡,重新洗牌。

以情感為例,很多科幻片裡的感情都和“使命“產生關聯:

最遠的,《星之聲》裡宇航員和戀人發短信,一條訊息要等8年。

最近的,《流浪地球》裡,從劉培強救地球就不能見兒子。

有別於其他類型,科幻片的“感情線”經常呈現出一種複雜的特質:

個人情感和人類命運共同體糾纏在一起,在超越認知的極端情境下,人物的喜悅、痛苦、抉擇、困惑,往往是其他類型難以觸及的。

當科幻片裡所有的內容都需要重新設計,一個片子的好壞就和新、老演員沒有必然關係。建立一個類型,各種演員都要試試,流量明星也好,實力派也罷,都有可能踩坑,如果踩了坑,也是重要的坑。

《上海堡壘》原著本質上是一個科幻題材的愛情故事:外星人來襲的時代,懵懂少年愛了上帥氣女長官。中國科幻不缺少優秀的文本,但影視化的嘗試還在新生階段。

“科幻電影的歷史很長。美國科幻經歷了很長的時間,才逐漸積累到今天的程度,所以,中國科幻也需要非常多的勇敢嘗試,才能夠逐漸形成自己的工業體系和特色。“姬少亭說,”作為科幻行業的從業者和科幻迷,我都非常渴望看到各種各樣的可能性。大膽預測一下:在未來幾年當中,中國科幻會看到更多的可能性,我們會在銀幕上遇到完全不同的類型,風格迥異的視覺。我們能從這些片子當中看到創作者的野心和能量。

作者 | 未來事務管理局

攝影&美工 | 趙海若、二維狗、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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