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紐約現代藝術博物館將閉館四個月:擴容展館,改變敘事

6月15日起,紐約現代藝術博物館(The Museum of Modern Art,以下簡稱“MoMA”)將關閉四個月,進行最新的擴張,而事實上,最重要的目的是修建已有的展館。

澎湃新聞獲悉,博物館花費4.5億美元進行大檢修,將在今年10月21日重新開放,開放後展館的體驗將更加舒適,永久館藏將增加大約3716平方米的空間。最重要的是,博物館中的現代主義歷史原本是由歐洲男性藝術家主導的單線敘事,今後將進行徹底的改變和延展,並且呈現更大的包容性。

《紐約時報》評論員羅伯塔·史密斯(Roberta Smith)利用這一時間重新參觀了館藏作品,對博物館的過去和未來進行了一些分析。史密斯表示,MoMA將改變館內現代主義歷史的單線敘事,並且在性別、種族上實現更多的平衡。

在接下來的四個月內,MoMA將在它的西牆切出六個開口,將三層的新陳列室與原有展廳相連接,並設置其大型永久館藏迄今為止最大規模的展品陳列,這是策展人們準備多年的成果。

從雕塑花園看出去的MoMA,圖片:Jeenah Moon

在籌備閉館的過程中,MoMA已經拆除了位於四樓的永久館藏陳列館,並將一部分轉移至五樓,進行重新配置,從某種程度上預示了即將到來的一些變化。通過評價目前還能參觀的作品,給我們提供了一個思考MoMA的過去、現在、未來以及它所面臨的挑戰的機會。

在你走上五樓的展廳之前,已經有些值得考慮的地方了。4月中旬,距離閉館不到兩個月的時候,MoMA在將珍妮弗·巴特利特1975-76年間的代表作《狂想曲》安裝到中庭的時候遇到了麻煩。將987塊12英寸的鋼磚完美地貼合在這個巨大空間裡長長的牆壁上,這對於博物館的藏品製作人來說猶如噩夢。這是一場藝術風格與思維模式的熱鬧較量,涵蓋了鮮明的幾何抽象主義、數字繪畫現實主義以及方方面面。它看起來具有某種預見性,並在某些程度上展現了MoMA在未來需要關注的多元主義。

MoMA在安裝(Jennifer Bartlett)的《狂想曲》時遇到了麻煩,圖片:The Museum of Modern Art; John Wronn

在五樓電梯旁邊的一幅較小的作品也暗示了博物館未來的可能性。由自學成才的著名非洲裔美國藝術家赫拉斯·皮潘(Horace Pippin)創作的繪畫《黑奴解放者亞伯拉罕·林肯赦免了一個哨兵》懸掛在白人現實主義畫家安德魯·魏斯(Andrew Wyeth)的作品《克里斯蒂娜的世界》旁邊,後者是MoMA最受歡迎的繪畫作品之一。對於自學成才的藝術家和民間藝術家來說,這應該是個好兆頭,意味著他們的關注度和地位都在提高,他們的作品曾在早年的MoMA發揮重要作用。如今也是時候結束二戰前美國藝術的邊緣化了。它應該與歐洲及其他地區的藝術相融合。

安德魯·魏斯《克里斯蒂娜的世界》圖片:MoMA

MoMA的藏品現在位於五樓的陳列室裡,這是一種權權之計,展品的陳列高度濃縮,從後印象派、立體主義和馬蒂斯的經典作品開始,到賈斯珀·約翰(Jasper Johns)1958年的作品結束,從非白人、非男性藝術家的角度來看,顯示出更為包容的面貌。這是一個不斷變化的館藏的快照。

在某些地方,你會看到MoMA正在嘗試將它對於歷史的單線敘述趨向公正和現實。不過,這並不容易。

你仍然能感覺到現代主義歷史的對這個地方的意義、影響和束縛,不知道什麽會過去,什麽會留下。MoMA方表示,文森特·梵高(Vincent van Gogh)的《星夜》將會在新開的館藏陳列室裡繼續佔據重要的位置。不過,是否還會有一個大型展廳用於陳列馬蒂斯20世紀10年代最激進的畫作?或者是展現以畢加索作品為主的立體主義?莫奈的《睡蓮》會怎麽樣?依然屹立嗎?也許吧。不知道為什麽,我覺得即使不沉浸於這類天才所創作的作品之間,我們也可以獲得很好的體驗。

MoMA陳列的馬蒂斯作品,圖片:Jeenah Moon

在MoMA的永久收藏中,如果留心一件作品的創作時間與博物館的收藏時間之間的時間差,總是會發現些什麽。比如,那些擔心MoMA可能會輕視立體主義的人們應該去看看喬治·布拉克(George Braque)1910年開始創作的小型作品《桌子(靜物和風扇)》。這件作品於2008年被收入館藏,說明MoMA仍然對立體主義充滿關注。這幅繪畫是對於分析立體主義時期的完美介紹。

在MoMA的前六個陳列室中,女性藝術家作品的缺席令人震驚。男性主導的唯一例外是索尼婭·德勞內1915年的作品《葡萄牙市場》,它於1955年進入MoMA。

索尼婭·德勞內《葡萄牙市場》圖片:Jeenah Moon

瓦瓦拉·史蒂潘諾娃的作品《人物》,圖片:CreditJeenah Moon

在下一代的藏品中,媒介的混合也許能夠彌補女性藝術家的匱乏。比如,根據MoMA在網上列出的收藏,他們沒有瑪麗·羅蘭珊(Marie Laurencin)的油畫,但是有幾幅她的版畫和素描,這些作品可以至於新的陳列中。根據網上的信息,MoMA沒有德國表現主義天才畫家、康定斯基的伴侶加布裡埃爾·穆特(Gabriele Münter)的作品,也許,他們可以通過出售或交換幾幅畢加索的畫,來獲得女性藝術家的作品。賣畢加索的畫聽起來有點“褻瀆神”的意味,但事實上,這樣不僅能夠帶來性別上的平衡,還能調整館藏對於畢加索的過分依賴——MoMA在網站上列出了1241件畢加索的作品,與之相比,馬蒂斯是385件,布拉克只有46件。另一方面,出售畢加索的作品並不新鮮。根據藝術家邁克爾·阿什(Michael Asher)匯編的博物館出售藏品目錄,MoMA在1929年至1998年間共出售過20幅畢加索畫作。

一直走到第七個陳列室,你才能看到又一幅女性藝術家的作品——俄國構成主義藝術家瓦瓦拉·史蒂潘諾娃(Varvara Stepanova)作於1921年的作品《人物》(博物館在1941年收入該作品),它和瑞士藝術家蘇菲·陶柏·阿爾普(Sophie Tauber-Arp)的抽象作品《圓和重疊角度的構圖》位於同一個角落。從委內瑞拉藝術家亞裡安德羅·奧特羅(Alejandro Otero)的作品《色彩節奏1》開始,展品終於離開了歐洲大陸,這件作於1955年的繪畫在1956年時進入MoMA,此外還有巴西藝術家黎加·克拉克(Lygia Clark)的《調製表面上的飛機4》,這件用膠木和工業塗料創作的作品完成於1957年,但是直到1983年才來到MoMA。

MoMA陳列的畢加索作品,圖片:Jeenah Moon

在五樓的最後幾間陳列室裡,主要展出的是上世紀五六十年代的畫作以及超現實主義作品,男性主導的創新浪潮被李·克拉斯納(Lee Krasner)、海倫·弗蘭肯塔勒(Helen Frankenthaler)、梅裡特·奧本海姆(Meret Oppenheim)、弗裡達·卡羅(Frida Kahlo)和路易絲·布爾喬維亞(Louise Bourgeois)等女性藝術家以及諾曼·劉易斯(Norman Lewis)和博福德·德萊尼(Beauford Delaney)等有色人種藝術家的作品打斷了。以用腳作畫而聞名的白發一雄(Kazuo Shiraga)呈現了一幅1964年創作的紅色繪畫。這幅畫在今年剛剛進入MoMA,它讓巴內特·紐曼(Barnett Newman)的抽象表現主義經典之作《英雄與崇高的人》顯得遜色。

白發一雄1964年的一幅《無題》

MoMA即將到來的閉館和重新開放讓人以一種不同尋常的方式來看待這裡陳列的一切。你可以看到,在傑出但不乏局限的過去之上,MoMA的未來將得到延伸和重新布局。至於如何有效而深遠地實現這些目標,讓我們拭目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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