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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遺忘的老藥洲,失落的宵夜天堂

漫步街頭,冷風吹過,兩排店鋪早已關門,乾淨整潔的路面時不時有汽車飛馳而過。

你很難把面前這條道路,和以往熱鬧非凡的老藥洲街聯繫在一起。

曾經的宵夜王者,煙火江湖今猶在?

因早年傳說有老鷹在河東洲地上出沒,此地也根據福州方言“佬藥”得名“老藥洲”。

西起五一南路,橫穿瀛洲河,東至六一中路,白天,街上一邊是批發零售,一邊是手工商鋪,散發老台江特有的商業氣息,午夜後,老藥洲才釋放自我,上演深夜裡才有的精彩。

曾經橋頭的神奇在於可以包羅萬象,百米余長,囊括燒烤、小吃、拉麵、燉罐、火鍋、稀飯、鹵味,攤位小鋪琳琅滿目。

踏上這條街,食品衛生就是過眼雲煙,環境好壞更沒有人在乎,煙火繚繞的大排檔燒烤與各色宵夜,亂花漸欲迷人眼。

如身在江湖般,老藥洲每個攤位自成一派,在方寸間各領風騷,喂飽深夜裡每一個駐足停留的胃。

“小吃多如狗,老店遍地走”,雖然形容詞不太高雅,但二三十年的老店鋪隨處可見,足以證明老藥洲在福州美食界的歷史悠久。

曾經連路邊拉麵攤都是十年起步。

隨著拆遷,多數店面穿越整條街道搬去東頭,延續做了幾十年的餐飲生意,而禁掉夜市,卻讓小攤主們攜帶他們大紅色的招牌黯然消逝。

不同往日的熱鬧紛繁,夜幕降臨,老藥洲如一條尋常街道般陷入應有的沉寂。

人們不願在此多做停留,捂緊領口,在秋風蕭瑟中快步離開。

現如今,長條綠幕遮蓋臨時圍牆,以往熱鬧非凡的西頭空空蕩蕩,外頭是,裡頭也是。

南側一排店面早已破敗不堪,樓上幾乎找不見完整的木窗框子,夾縫間望去,人居場所透著淡淡燈光。

由於拆遷劃線未到此處,所以這排有著大幾十年歷史的老民居依然留存。

直到前行百米至洲後巷口,才依稀見著迷人的煙火氣息。

依強稀飯店門口,白色小碟一字排開,客人們端著碗大快朵頤,夾上中意的小菜,閑聊間,呲溜一聲喝下碗裡稀飯。

耀眼白燈,打亮每一個獨自覓食的靈魂。

排尾空降而來的依國鹵味歷史已有三十餘年,依然人滿為患。白燈照射下,鹵味泛著誘人的油光。店鋪兩旁,陳年桌面在恆古久遠的時光裡被盤到包漿。

努力向百年老店邁進的沒牙伯憑借老三樣屹立路邊,花生湯、芋泥、糯米飯,打下福州美食界一片江山。

人氣爆棚的忠惠醬鴨外賣訂單疊成堆,一份醬鴨,幾味鹵味,沾上秘製醬料,一口說不出的鮮香。

對於生活在這裡的人們來說,綿延在童年記憶裡的味道便能在齒間瞬間機甲狂潮。

兵俤粉乾門口座無虛席,粉乾鹵味是標配,嗦一口粉夾一塊鹵味,甜鹹的唇齒間,皆是老福州味的悠然自在。

即便深秋涼風再蕭瑟,也攔不住夜晚那顆嚮往美食的心。

剛開業三年的新疆燒烤仿佛一個小孩童,門口現切的羊肉賺足了噱頭。

現場穿串兒搭上碳火猛烤,羊肉香隨著油脂溢出撲鼻而來,給老藥洲滿街的福州味平添一絲異域風情。

夜裡亮起燈光,把散落人行道的桌椅悄悄照亮,透露粗糙溫暖的質感,流浪狗抬起頭眺望遠方,貓咪膽怯縮在單車旁。那個曾經能從西吃到東的老藥洲,如今變成了這樣。

宵夜江湖今何在?

的確還在,但若與當年的滿街繁華相比,不值一提。

拆遷過後的老藥洲,仿若意氣風發的中年人一夜白頭,顫顫巍巍,步履維艱。

當複園路學生街和接地氣的老藥洲在舊城改造中迭代升級,一棟棟身著西裝,耀眼無比的摩天大樓拔地而起。

老巷間的折疊桌椅通常被悄悄收起,藍色塑料椅堆得整齊,夜市便只能零散地在街巷裡打遊擊。

不論白天黑夜,油膩老舊的市井永遠是老藥洲最真實的模樣,批發市場輪轉不停,來客絡繹不絕,喜鋪文具鋪乾貨雜貨鋪一應俱全。

拆遷過後,這樣的場所已然越來越少。

深夜晃蕩在老藥洲的老福州們,早已對這裡的店鋪如數家珍,談起拆遷,他們長歎了一口氣。

“要是哪天沒了哪家,還真會挺不習慣。”

不管是形單影隻的過客只求果腹,還是三五成群的好友觥籌交錯,這裡總能在某個時刻重新喚醒你的味覺。

畢竟來這兒的老夥計們,愛的就是這嘈雜市井氣。

文 | 福州知了

圖 | 雷 陽 / 哎 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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