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粵港澳憑什麽比肩國際一流

每經記者:李晃 每經編輯:劉豔美

千呼萬喚,飛了近兩年時間的“粵港澳大灣區”構想終於落定。

2月18日,中共中央、國務院印發《粵港澳大灣區發展規劃綱要》(下稱《綱要》),提出建設富有活力和國際競爭力的一流灣區和世界級城市群,打造高質量發展的典範。

“抓住建設粵港澳大灣區這個‘綱’。”2019年廣東省政府工作報告中,粵港澳大灣區成為毫無疑問的高頻詞。綱舉目張,隨著規劃綱要落地,粵港澳大灣區已站上比肩國際一流灣區的賽道。

灣區,是指由一個海灣或相連的若乾個海灣、港灣、臨近島嶼共同組成的區域。世界銀行數據顯示,全球60%的經濟總量集中在入海口,75%的大城市、70%的工業資本和人口集中在距海岸100公里的海岸帶地區。

縱觀世界三大知名灣區(紐約、舊金山、東京),灣區早已成為帶動全球經濟發展的重要增長極和引領技術變革的領頭羊。

那麽,什麽樣的灣區才能稱得上“世界級”?今天,城叔(ID:urban_evolution)就來扒一扒三大世界級灣區的內在生長邏輯——粵港澳大灣區靠什麽比肩世界一流灣區,答案也許就在其中。

紐約灣區:發展金融的“天時地利人和”

不久前,廣深兩地關於“央行南方總部”的爭奪又被擺上台面。根據《綱要》,粵港澳大灣區將建設國際金融樞紐,大力發展特色金融產業,有序推進金融市場互聯互通。粵港澳大灣區如何解決城市間的競爭與合作關係,增強大灣區金融競爭力?紐約灣區的成功,或可提供一些啟發。

紐約灣區,又稱為紐約大都市區,是由紐約州、康涅狄格州等31個州市組成,面積約為3.34萬平方公里。作為美國乃至全球最有吸引力的地區之一,紐約灣區人口達2340萬人。同時,這裡還吸納了近60家全球五百強企業總部和58所世界著名大學。

“高度發達的航運產業”、“美國東部教育要地”、“人口吸引力超強”……儘管紐約灣區有著眾多標簽,但最讓人印象深刻的,還是其作為“金融灣區”的獨特名片。

據統計,2016年,來自金融、保險、地產和租賃產業的GDP達5473.71億美元,佔紐約灣區GDP總量33%左右,高於同年舊金山灣區整體GDP。此外,在長度僅1.54公里、面積不足1平方公里的華爾街金融區內,2900多家世界金融、證券等機構聚集於此,此外,還有支持這些機構發展的紐約證券交易所和納斯達克證券交易所。

那麽,紐約灣區何以成為世界級“金融灣區”?事實上,在發展金融業上,紐約灣區可謂佔盡天時、地利、人和三大因素。

“天時”,緊抓產業轉型時機。20世紀後半段,隨著城市發展,如何應對城市空心化和產業轉型需求成為灣區發展的重要挑戰。此時,紐約灣區憑借扎實的基礎建設、龐大的資金支持等,使得以服務業為首的服務業開始崛起;同時,製造業和貿易的前期發展,也為產業結構調整提供了支撐,使其抓住發展金融服務業的“天時”。

“地利”,地理位置得天獨厚。一方面,紐約灣區擁有優良的天然深水港——紐約港,除了帶來大批物產,來自世界各地的移民也通過紐約港進入紐約市,這些移民及其後代成為紐約發展的優質人力資源;另一方面,相比西海岸,位於東海岸的紐約距離歐洲更近,使其與倫敦等金融中心的聯繫更為便利。

世界四大灣區港口數量和港口集裝箱吞吐量統計

圖表來源:《粵港澳大灣區建設報告(2018)》

“人和”,人才資源十分豐富。金融業的發展離不開人才支撐,高等學府雲集,為灣區發展提供了良好的人才資源。紐約灣區整體教育水準較高,紐約大學、哥倫比亞大學、康奈爾大學、耶魯大學、普林斯頓大學等著名學府都集中於此。

舊金山灣區:從“黃金鄉”到科技灣區

按照《綱要》提出的粵港澳大灣區五大戰略定位,“具有全球影響力的國際科技創新中心”,正是其中之一。

據媒體報導,目前,位於深圳河對岸的落馬洲河套地區已悄然開工,這裡正是深港兩地開展科技創新合作的重要平台,也被看作是“第二個前海”。開年第一個工作日,廣東省委副書記、深圳市委書記王偉中就赴該片區調研,足見其分量之重。那麽,國際科技創新中心如何造就?舊金山灣區正是一個典型樣本。

舊金山灣區東南方,夾在舊金山和聖何塞兩個城市之間,有一片長約40公里的狹長區域,這就是世界聞名的矽谷。作為全球創新聖地和技術中心,隨著矽谷的形成與發展,舊金山灣區也被一步步推向世界“科技灣區”的寶座。

坐落於美國加利福尼亞州北部,舊金山灣區由9縣101個建制市構成,目前,已發展形成舊金山市、半島、南灣、東灣、北灣等五大區域格局。其中,矽谷所在的南灣、西部金融中心舊金山市及坐擁奧克蘭港的東灣是人口產業聚集區。

早在矽谷成為舊金山灣區的標簽之前,黃金曾是這裡最炙手可熱的資源稟賦。早在19世紀中期,一股由加州蔓延開來的“淘金熱”,促使人們從全美各地蜂擁而至,同時也推動了灣區早期發展。此時的灣區,是令人瘋狂的“黃金鄉”。

但真正讓灣區“發光”的,卻是上世紀末的新技術革命加持。20世紀中後期,隨著舊金山以南數十公里範圍內的矽谷崛起,科技經濟佔據了灣區半壁江山,成為這一階段灣區發展的最大推力。

而今,矽谷的影響力遠不止停留在灣區以內,“矽谷”模式已然成為許多城市追逐的發展範式。而不論是領先全球的科技優勢,還是得天獨厚的教育資源,矽谷的產生、灣區的經濟繁榮,仰仗的遠不止是科技,更是推動科技進步的機制。

2013~2017年粵港澳大灣區與舊金山灣區施引專利數量對比

施引專利是指專利被引用的次數。被引次數是指觀測專利被後續引用的次數,被引次數反映專利的質量,被引次數高的專利往往代表專利質量高。圖表來源:粵港澳大灣區協同創新發展報告(2018)

在這裡,通過技術、企業、市場、資本以及人才的無縫對接,各項資源得到高效整合,使得舊金山灣區創造了一個無與倫比的創新機制。而憑借著這種健全的創新機制,舊金山灣區的活力得以長久持續。

東京灣區:“產業灣區”源於精密規劃

做強大灣區,要素流動是關鍵。在“一個國家、兩種制度、三個關稅區、四個核心城市”背景下,粵港澳大灣區如何才能進入“深度協同時刻”?

有觀點認為,當前,粵港澳大灣區最大的難點在於城市協同,產業結構調整需要城市更新,產城融合是必然趨勢。對此,東京灣區提供了成功經驗。

日本東京灣區是依托東京灣發展起來的大都市圈,包括東京、琦玉縣、千葉縣、神奈川縣,面積13562平方公里,佔日本面積3.5%。數據顯示,截至2015年,東京灣區聚集日本三分之一的人口和三分之一的經濟總量。

與自然形成的舊金山灣區和紐約灣區不同,東京灣區發展過程中超前的規劃設計和精密實施的痕跡更為明顯;此外,東京灣區還素有“產業灣區”之稱。

在過去上百年時間裡,東京灣區形成了包括鋼鐵、有色冶金、石化、機械、電子、汽車等產業在內的工業產業帶,以及集金融、研發、文化和大型商業娛樂設施等為一體的金融消費中心。

那麽,在其漫長的發展歷程中,東京灣區是如何實現產業版圖不斷擴張的呢?事實上,這離不開其精密而長遠的規劃邏輯。譬如,在產業空間布局上,東京灣區的特點就是專業分工、揚長避短、錯位發展。

圖表來源:王建紅,《日本東京灣港口群的發展研究及啟示》

以20世紀60年代東京實施的“工業分散”戰略為例:在此階段,東京將一般製造業外遷,機械電器等工業逐漸從東京中心城區遷移至橫濱市、川崎市,進而形成和發展為京濱、京葉兩大產業聚集帶和工業區。而東京的中心城區則強化了高端服務功能,重點布局高附加值、高成長性的服務行業、奢侈品生產業和出版印刷業。

實施“工業分散”戰略後,東京從傳統工業化時期的一般製造業、重化工業為主的產業格局,逐漸形成以對外貿易、金融服務、精密機械、高新技術等高端產業為主的產業格局,而石油、化工、鋼鐵等重化工業則全面退出東京。

無疑,“工業分散”戰略,既解決了東京的過度膨脹問題,又促進了外圍地區工業的發展。這背後,是東京灣區精密覆蓋的交通網絡為人流與物流的高效流通提供了保障。

譬如,當你第一次去東京旅行,你會被其複雜的電車線路圖所震撼,這些路線雖然看起來複雜而稠密,但源於其精密的網絡布局,你會收獲便捷流暢的換乘體驗。這正是東京灣區——這個高度規劃、統籌協作的精密“作品”最好的印證。

每日經濟新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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