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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愛博士 | 那個百媚千嬌的時代永不再來

《野玫瑰之戀》

香港影展特別活動之

葛蘭:“我要上青天”

活動一

《野玫瑰之戀》香港影展放映

7.28丨周六丨17:50丨百老匯電影中心

沙丹映前導賞

活動二

7月27日至29日,感謝奇愛葛格特別支持,獻出私家珍藏,我們得以布稱一個葛蘭小姐的圖文快閃展,展出與葛蘭小姐相關的雜誌、戲橋、電影小說等資料,標色資料內頁可於圖書館參閱影印版。

活動三

7月29日17:45-19:15(90min),香港影展北京站收官當日,我們也特別加場一場題為“龍翔鳳舞”的沙龍活動,再次邀請到葛格,以葛蘭小姐做引,談談五六十年代香港的歌舞片與女明星,看似歌舞升平的年代,其實暗含冷戰局勢的波濤洶湧;緣何當時歌舞女星與女作家盛行,而情歌情調又是一眾男性所作?其中是否又另有所寄?

1952年,年不過廿歲的Grace Chang前往香港泰山影業公司報考演藝班,活潑的她之前早在中學裡出演過話劇《大馬戲團》。泰山演藝班是大導演卜萬蒼的新人計劃,葛蘭拔得頭籌。結業後,卜萬蒼召集一眾新人拍了《七姊妹》(1953),除她外,另有鍾情、李嬙等女星,聲勢浩大地宣稱“當爐豔,舞娘曲,大合唱“。從此,她不再是張玉瑛,而是葛蘭(Grace)。

葛蘭生逢其時,當時香港歌舞片正興起。日後關於她的敘述,“多才多藝“是高頻詞。而這“多才多藝”又特別能概括葛蘭歌舞方面的造詣,她會唱評劇、昆曲,搭檔過俞振飛,又能唱流行歌,還會跳曼波。

當時的歌舞片有多火?從電影周邊可見一二。1956年,葛蘭又與泰山眾姊妹出演了《衝出雲圍的月亮》(又名再春花),同時出版的電影小說中附上了全六首插曲的曲譜。

影片內容與名作家徐訏的《盲戀》頗相似:盲女與其音樂家之父相依為命,投靠在富貴親戚家,先後遭遇“貧富懸殊與愛的鬥爭”。而所謂“衝出雲圍的月亮”無疑點出了最後盲女重獲光明並擁抱人間溫暖真情之題。

《衝出雲圍的月亮》電影小說 內頁

《再春花》不乏一些考量市場的“情殺”元素(所謂性與暴力),但最後還是家庭倫理劇式的老套和解。1956年,葛蘭轉投更為摩登洋派的國泰電影公司,與文藝片導演陶秦合作了《驚魂記》。

才23歲的她開始嘗試寂寞芳心的少婦角色,遇到的男人不是在外風流的丈夫,就是拆白黨式的情人。轉型前後的《衝》與《驚》也湊巧形成某種微妙的呼應,兩首歌都以月光做喻(“衝出雲圍的月亮”與“沒有月亮的晚上”),前者是追尋光明,後者卻是黯淡幽深。

《驚魂記》電影小說 內頁

電懋之所以注意到葛蘭並大加利用其歌舞才藝,全因1955年在香港藝人赴台灣的蔣介石祝壽團上,葛蘭以曼波舞驚豔亮相。其後她的兩部最著名的影片全和這段因緣有關。

首先,《曼波女郎》是電懋為其量身打造的影片,從歌曲中也能被科普當時較為流行的舞種:森巴、蓮步、恰恰……而豪華彩色片《空中小姐》更是不滿足於“大量外景實景拍攝”的宣稱,進一步以劇中空姐身份自由穿梭於台灣與東南亞,又以音樂配合全方位無死角向寶島示好——《台灣小調》。

這首古曲調聽著很熟是不是?誰料如此有硬廣宣教意味的歌80年代在娛樂至死的香港被重填了詞,成了李克勤的《當年相戀夢中人》。歌詞的變遷也可見大時代的變化了。

香港與台灣的情誼在葛蘭的《姊妹花》中再度可見。1959年,電懋特別和台灣中影公司借來當紅童星,就是你們都熟的小燕姐。早在胡蝶所演的《姊妹花》中,就以姊妹二人形成階級與道德的對照;

而葛蘭這版已經不是那麽革命了,不過是姐姐為了養家到夜總會上班,卻被妹妹誤會為墮落。二人在其中大秀舞技,甚至女扮男裝。最後當然也是在一片歌舞聲中歡歡喜喜擁抱大團圓。20年後,張小燕變成小燕姐,與張艾嘉在《台上台下》(1983)裡又演歌舞班姐妹,卻只剩眼淚了。

《姊妹花》報導,出自《國際電影》1959.2

經由這幾部影片,葛蘭風頭很勁,甚至被邀去美國國家電視台Dinah Shore的電視節目。當家花旦有如此成績,自家雜誌當然要大幅報導了。

《國際電影》,1959.10

以下就是當時國泰所辦的《國際電影》的時聞,除了“銀色新聞”,另有長篇文章介紹葛蘭的過人才能。強調她還會自己設計旗袍(另一本雜誌對陳思思的誇獎是:會自己整理床鋪和衣服——總之,當時面子上總還是要強調明星並非驕矜的)

葛蘭赴美相關報導,《國際電影》,1959.10

不放頭版頭條只因有更轟動的新聞,1959年,電懋另一女星林翠大婚。當期雜誌開頭介紹林翠婚禮,封底則介紹林翠蜜月過星洲,一本雜誌內也要充滿動態,有始有終。林翠的婚禮現場照也可見葛蘭風姿。

林翠婚禮

此時自然也不乏葛蘭情事的猜測。對此,由環球圖書出版社主辦的《環球電影》上發表了一篇名為《誰說我有了心事》的文章,掏出一點點私人化的幼時經歷,又鄭重其事地公告:我仍以事業為重。

葛蘭文章

雖有些正經卻不算瞎話,葛蘭從前是住上海霞飛路的富家小姐,投身演藝事業全憑興趣,因此相當積極努力。當時就有報媒預測“如此勤奮好強的她大概會嫁圈外人“。而在另一篇88周刊風格的雜誌中,還刊登了一則“葛蘭教葉楓應付老色狼”的文章,不知真假,但多少是比照其性格編撰。

進入60年代,葛蘭出演了最著名的《野玫瑰之戀》。張徹認為葛蘭“唱爵士,又有’古典’根基”,至於舞蹈,西班牙舞又被日本團隊做了東洋改編,就如其角色,外表狂野放浪之下卻又包含東方女性的隱忍與成全。大概也只有葛蘭才能將其融合得毫不突兀了。

1961年,葛蘭灌錄唱片《Hong Kong's Grace Chang : The Nightingale of the Orient》並由美國公司發行。總結了其過去的經典曲目。但也就是在事業巔峰的當年,她毅然選擇與富商高福全結婚。婚後三三兩兩拍了些影片如《啼笑因緣》(1964)就迅速息影了。少許余波大概就是那年電懋的另一花旦尤敏嫁給了葛蘭夫婿的弟弟高福球。

2013年,葛蘭80大壽,香港電影資料館為其慶生。葛蘭小姐仍舊神采奕奕,並講了一段話:

人生中的情,情有親情、友情,這兩樣我都有,還有你們給我的一種熱情。但我今天想到,親情是可貴的,因為親情是骨肉之情,有血液的關係,而且又毫無選擇……你一定要愛護他們,我永遠愛護我的家人;友情是可貴的,但友情是可以選擇的,喜歡一個朋友……我跟你沒有緣分我就不愛你……但是我現在有這麽些人,他們都愛我,剛剛片子不都說過了,you love me!And I love you too !友情能保持到現在,而且我的這班朋友,都是比我年輕的人。所以他們說,你還出去告訴人家80歲做什麽,但人說七十古來稀,我八十九更稀,稀罕什麽呢?稀罕我還可以穿的漂漂亮亮,捯飭一下,到這裡來看看我的觀眾,所以我一定要答應你們,我要好好保養我的身體,我不要離開這個世界,我要和你們一起活下去!

今年6月恰逢葛蘭小姐85周歲了,當年影片開頭提及的組織生日派對的“黃小姐”黃愛玲已離去。希望葛蘭小姐如其所願,如你我所願,永遠年輕美麗,有機緣,我們香港影展見。

而在此之前,我們也在香港影展邀請到這部難得一見的《野玫瑰之戀》於北京站放映,映前有葛蘭迷弟、著名影評人沙丹老師為大家做20分鐘的映前導賞。

7.27-7.29期間,感謝葛格特別支持,獻出私家珍藏,我們得以布成一個葛蘭小姐的圖文快閃展,展出與葛蘭小姐相關的雜誌、戲橋、電影小說等資料,標色資料內頁可於圖書館參閱影印版。

葛蘭也在慶生影片中提及自己的一眾姊妹,他們都是那個年代的歌舞紅星,為我們貢獻了諸多美妙回憶。60年代,她們多在盛時出嫁,很快,武俠片與陽剛之美充斥銀幕。

7月29日,香港影展北京站收官當日,我們也特別加場一場題為“龍翔鳳舞”的沙龍活動,再次邀請到葛格,以葛蘭小姐做引,談談五六十年代香港的歌舞片與女明星,看似歌舞升平的年代,其實暗含冷戰局勢的波濤洶湧;緣何當時歌舞女星與女作家盛行,而情歌情調又是一眾男性所作?其中是否又另有所寄?

最後一個彩蛋,葛格此次出席身份劃重點強調:傳媒大學民樂團二胡首席,專業方向:香港電影,研究興趣:黃偉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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