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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鏡頭裡的精神病人,是一擊被遺忘的心靈震撼

「醫院外面才是精神病院,而真正的精神病院裡面倒像教堂、寺廟、修道院,極為寧靜」

精神病院,攝於1989,北京

這是攝影師呂楠完成《被遺忘的人----中國精神病人生存狀況》後所感。

呂楠被稱為「中國最具傳奇色彩的攝影家」。

他是最早被著名的「馬格南圖片社」(Magnum Photos)欽點的中國攝影師。

美國《光圈》(Aperture)雜誌作為專題刊登過的唯一一位中國當代攝影家;他本人性格低調,拒絕別人為他拍照,幾乎見不到關於他個人的影像資料。

1989年到1990年期間,呂楠跨越十多個省市拍攝,完成了他三部曲中的第一部《被遺忘的人----中國精神病人生存狀況》,作品關注整個群體的生存狀態,拍攝場景包括家庭、醫院、室外太空。

拍攝的過程中,呂楠關心的是「什麽是精神病人存在的根本的因素」

這本作品集的後記中,描述了呂楠的創作心得,介紹了他在拍攝過程中遇到的各種情況。

精神病院,攝於1989,北京

那是我(呂楠)在北京安定醫院拍攝期間,當我走進一間病房,有一個病人正往外看。

我想拍他,這時病人突然走過來,那病人很壯,我想跑又怕傷害那個病人,就在此時那病人已經到了我面前,我本能地用手護住頭,腦子一片空白,在這一刹那,我看到那病人伸出一隻手來要和我握手,那一瞬間是病人的友好和愛心打動了我。

11歲的患者,由於當時缺少兒童病房,只能和成年病人混居在一起,這些成年病人並不會為此照顧她,甚至毆打她。

這個插曲之後,在呂楠的心裡,就再也沒有精神病這個概念了,他們只是那麽一類人,有著所有人的喜怒哀樂,愛戀和親情,而不是社會給與他們的概念化的狀態。

「我寫下說明文字的目的,就是為了不把他們的苦難當作他們的職業」

作品裡每一張照片旁邊都有相關的文字介紹,詳細寫了被拍攝者的個人情況。呂楠沒有將被拍攝者當作苦難的象徵,他不賦予患者主觀感受。

「要去掉歧義和遮蔽,讓事物本身說話。所以這期間不可能存在自我,我只是起到一個通道的作用,讓這個趨向性的東西顯現出來」

這張照片中,呂楠講到,被拍攝者可以坐著,也可以站在那裡,也可以趴在那個上面,她可以在房間裡的任何地方,而且事實也是如此。但是我要讓他們的尊嚴顯現出來,如果他們歪七扭八地靠在這個門上面或者躺著,我就不會拍。

精神病患者正在享受繪畫時間

在呂楠的作品中,他特別注意患者在集體中的狀態。每個人都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他們畫畫、打乒乓球、散步,安靜的做著自己的事。

精神病院雲南1990

精神病院陝西,1990

精神病院打撲克的患者,輸的一方要接受頂枕頭的處罰,黑龍江1989

1989年黑龍江精神病院

精神病患者萬有勝,小學美術教師,牆上掛的是他所繪的雷鋒像,1989

呂楠的作品匯集病人的各種生存狀況,包括醫院、家庭、流浪等狀態,除了這些,他還拍攝了被關在石頭屋子裡,被鐵鐐鎖著的,被捆在樹上的病人,這些人大多因為經濟原因被遺棄,餘生在等待生命消逝中度過。

謝致梅一家

上圖中這位倚靠在門邊的這位老人叫謝致梅,她和二個孩子都是精神病患者。照片是他死去的大兒子,而躺在醫院破屋裡的女兒謝群英已奄奄一息。

精神病患者韓民(右)36歲,住院已6年。他父親把每月收入的一半支付給他作為治療費用。近日,韓民的哥哥被查出肝癌「我都不知道該救哪一個好了」韓民的父親歎息道。

1990 年,四川的某家庭,年輕的陶世茂只有22 歲,是當年村中唯一的大學生,在寒假回家時首次發病,打傷了父親(左)。

極為害怕的家人把他關在圖中的「石室」內,圖中最疼愛他的奶奶每天都會給他送飯。圖中伸出來的手便是精神病人陶世茂。

這張圖中患病已超過20年的王建國,唯一的依靠是81歲的母親,對於自己的病兒卻從未放棄,他四肢健全,只是暫時迷失了自己。

精神病(Psychosis)指嚴重的心理障礙,患者的認識、情感、意志、動作行為等心理活動均可出現持久的明顯的異常;不能正常的學習、工作、生活;動作行為難以被一般人理解;在病態心理的支配下,有自殺或攻擊、傷害他人的動作行為。

記得曾經看到VICE的一期專題,叫做「都有病」在這個專題下精神病患者分享了一些真實的經歷與自我鬥爭。

努力活著,不是過度抒情。它從矯情變成了日常。今天大家在狹窄的人行道、在擁擠的Shopping Mall,在熙攘的轉運站,只需一個眼神的碰撞,就能感知到彼此相似的不安、焦慮和惶恐。於是努力活著成了生活中不可忽視的信仰,以前說眾生皆苦,倘若遇到困苦,總是要勇敢面對的。

對於生活或許每個人都有著不同程度的焦慮,從呂楠的攝影作品中,你會感受到對於「努力活著」另一種獨特的詮釋,質樸而震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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