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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05電影網專稿 因為有那些在麥當勞過夜的人,才有了這部電影。

 

這就是《麥路人》的由來,故事講述一群在24小時快餐店借宿的人們如何互幫互助,並一一揭開潛藏在他們內心深處的情感秘密。



郭富城楊千嬅萬梓良張達明鮑起靜等知名港星齊聚本片。在今年的香港電影金像獎上,《麥路人》也獲得了10項提名,對於一部新人導演的處女作來說,這是最大的肯定。最終,張達明斬獲最佳男配角獎。


因為是群像敘事,故事關於一群沒有血緣關係卻相互扶持的底層邊緣人物,《麥路人》被不少人評價為“港版《小偷家族》”。


網友評價《麥路人》


《麥路人》顯然不及是枝裕和的這部坎城金棕櫚獲獎大作,上映後,豆瓣評分目前為6.7。但影片的創作初衷非常真誠,題材與選取角度也有新意,得以讓我們走近、窺探“麥路人”這一特殊群體與他們身處的隱秘的角落。



抱團取暖

港版《小偷家族》?     


天微微亮,夜宿在快餐店的郭富城醒來,緩緩走到店外,點上一根煙提神,新的一天開始了。

 

這是《麥路人》的一段開場,圍繞郭富城飾演的博哥,一個個“麥路人”也在隨後出場亮相。



博哥是電影裡的核心人物,也是這個“流浪家族”裡的主心骨。他曾是金融才子,後來因侵佔公款入獄,欠下巨額債務,出獄後因為無法面對母親和妹妹,也無法邁過心裡的這一道坎,選擇流浪街頭。



他幫助身邊的“麥路人”,就好比《小偷家族》裡的奶奶。有了他,這個“家”才在,這群“家人”才能緊緊維系在一起。

 

“家人”有誰呢?

 

有與他關係最密切的歌女阿珍,在博哥事業巔峰時相遇,在他落魄後默默守護;有劉雅瑟飾演的單身媽媽,因丈夫去世,被婆婆趕出家門後,一邊撫養年幼的女兒,一邊為婆婆還賭債。


楊千嬅飾演歌女阿珍


還有和家人鬧矛盾離家出走的年輕小夥深仔;因為妻子自殺,每晚都守在同一張桌子前的獨居老人等伯,以及瘦骨嶙峋的窮苦畫家。


影片前半程真實且細膩,有很多展現他們“苦中作樂”的生活細節,令人觸動:

 


他們偶爾會到專門為流浪者提供的街頭冰箱,尋找新鮮食物;博哥帶領大夥一起洗車賺錢,博哥自己拿10元,其他人每人20元;他們還一起去片場跑龍套,歡笑打鬧,一起吃便當…

 

到了電影后半程,這種苦樂交織的氛圍逐漸消退,它沒有成為又一部質量上乘的《天水圍的日與夜》,而是徹底被悲慘命運與過度煽情蓋過:單身媽媽因過度勞累去世,畫家偷竊鋃鐺入獄,博哥也不幸罹患癌症…



最後,影片就停留在展現這群人身心遭受的痛楚。對電影而言,一味地販賣苦難與苦情,讓淚水充盈,絕不是有效聚焦傷痛問題的方式。

 

《麥路人》有《小偷家族》的架勢,卻沒有《小偷家族》的格局,《小偷家族》除了講述無血緣人群的情感羈絆,還從這一表層問題上升到他們對外圍世界的對抗,對社會貧富差距的批判,以及對“小偷家族”這一理想主義烏托邦的質疑。



《麥路人》太過圍繞命題創作,角色設置顧此失彼,博哥與歌女的關係線太重,張達明飾演的畫家筆觸太少,角色多少陷入臉譜化,淪為功能性作用,拿捏不當。

 

成也群像,失也群像。


群像電影湧現

創作新風潮?      


《麥路人》的出現,也折射出當下國內電影創作的某種現象,似乎有越來越多“群像電影”陸續登場了。

 

“群像電影”這個概念,不單單指向電影裡有群體人物或是群戲,而是故事裡的這群人都有著共同特徵,如《麥路人》裡的主體人物,他們都是一群因無家可歸,相互取暖的流浪者。



從更廣泛層面來說,他們是處在某一“命運共同體”裡的一群人,或同屬於某一階層,或共同追求某種利益與理想,或歸屬於某一創作命題。


此前,國內就曾誕生不少優秀的群像電影,包括《風聲》《十月圍城》《親愛的》《羅曼蒂克消亡史》等,以年代戲居多。


而近年來出現的國產群像電影在類別上更為豐富,可以大致總結出一些共通點。



一類是“底層群像”,2018年的兩部在票房與口碑上大獲豐收的熱門國產片就是這樣的群像式電影。

 

一部是《我不是藥神》徐崢飾演的神油店老闆程勇帶領一群底層的白血病患者與家屬,跨國代購抗癌藥,力求幫助患者存活;另一部是《無名之輩》,從一對憨傻劫匪、一個落魄保安,一個殘疾女性以及社會裡的一系列邊緣小人物,編織一出既荒誕又心酸的笑淚故事。



一類是“英雄群像”,從去年的獻禮大片《中國機長》《烈火英雄》,到目前累計票房突破28億的戰爭片《八佰》,都深入描繪了在面臨不同災難與危險時勇敢抵抗的不同身份的英雄肖像。

 

《中國機長》和《烈火英雄》基於真實人物原型改編,《八佰》在歷史中虛構出端午、小湖北、羊拐、老鐵、老算盤等身處戰場的戲劇性小人物。



還有一類是比較新穎的“拚盤群像”《我和我的祖國》用七個單元的故事拚貼出新中國成立70年以來的7個感人時刻,國慶檔影片《我和我的家鄉》也延續這類創作模式,以“喜劇”為核心主題拚組成五個單元。


還有如《被光抓走的人》以及《寵愛》,一部圍繞不同組合的愛情與婚姻展開討論,一部圍繞不同寵物與主人之間關係展開故事,形成段落式的群像關係。



在群像電影的創作背後,更有趣的發現是,很多作品都來自新導演,他們也以此在影壇嶄露頭角。

 

《無名之輩》導演饒曉志說:“這個框架很容易承載野心”,群像結構對於展現浮世裡的亂象有很強的表現力,他的前作《你好,瘋子!》也是如此,“用一個群像可以帶出對生活和社會的思考…用一個截面來講他們一輩子的事情,以點帶面。”



《無名之輩》同樣有著《瘋狂的石頭》《心迷宮》《提著心,吊著膽》等中小成本荒誕喜劇的套路,通過群像玩轉多線敘事。

 

雖然在劇作結構上能帶來創新,但這也不一定就是影片成功的敲門磚,一旦掌握不好,就成了類似《灰猴》這樣的失敗案例。



“以點帶面”也是很多群像創作的表現目的,《被光抓走的人》以黃渤譚卓王珞丹與失蹤離異的丈夫、一對年輕情侶來影射出愛情和婚姻關係裡的三個階段。

 

董潤年在談到《被光抓走的人》的劇本構想時就透露,他最早還設想了更多的人物類型,因為篇幅有限,只能選擇幾組來表現。

 

《八佰》同樣如此,從四行倉柯瑞的不同身份、不同性格的小兵以及幾組人物組合關係中,拓寬出一副更為廣闊,更具深意的社會眾生相圖譜。



無論出於哪種目的,群像結構的最終核心也都是為了更好地體現“人”。

 

《我不是藥神》導演文牧野就表示,電影裡的群像設計不僅是為了反映我們生存的這個世界,也是想透過呂受益、黃毛、劉思慧、劉牧師等人物的命運變化更好地構建主角的人物弧光:從一個苟且求生的市井小商人逐漸變成承擔責任,無私救助病患的平民英雄。

 

“所有群像都是這個角色的老師,一步一步幫他完成轉變。這些人物必須精彩,才能促使觀眾信服,男主角看到這些人後才能夠達成這樣的變化。”



創作之外,群像電影的角色眾多,對演員的吸引力也大,它能承載更多的表演空間,能量場也強。章宇任素汐、譚卓、歐豪等都是從這些群像電影中脫穎而出。


在一些海外影評人協會與好萊塢演員工會獎中,也會特別設立最佳群戲獎,以表彰群像電影,近幾年的《三塊廣告牌》《黑豹》《利刃出鞘》都曾獲得此類獎項。



對於市場表現而言,群像電影往往也是恆星戰役匯聚,群戲裡也多有華彩段落,這都有利於後期宣傳傳播與口碑發酵。


群像電影不是一時興起的產物,也不是一種全新的創作風潮,但數量的確增多,它也在逐漸發展出不同的結構與形態。有亮點的人物與精彩的群戲,會持續存在,堅持好內容的輸出,永遠是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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