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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我們看《如懿傳》時,我們到底在看什麽?

《如懿傳》終於上線了!甚至連一向低調的“國際影后”章子怡都忍不住發博感歎:“終於等到你。”這部集結了“《甄嬛傳》姊妹篇”,“周迅、霍建華主演”,“高級配角圖譜”等諸多關鍵詞的大劇,與市場上大多數慢熱的“電影級製作”一樣,迎來了較為平淡的開局。連播三天,分化嚴重。有人說,“哪怕只為了看人物出場,都值得天天追”;但也有人覺得,“少了點宮鬥戲的‘極致’,看起來沒那麽爽了”。

那些最能刺激觀眾眼球、激發觀眾吐槽欲的——“清宮戲”中爾虞我詐的橋段,不是《如懿傳》的重點。“它更像是一首挽歌,是對封建帝王婚姻的控訴”,導演汪俊如是說。倘若《甄嬛傳》講述了一個女人在后宮掙扎求生的成長史,那麽《如懿傳》的立意則更高一點,後者將更多的筆墨放在了封建女性對於愛情的追求。匈牙利詩人裴多菲曾在《自由與愛情》中寫道:“生命誠可貴,愛情價更高,若問自由故,二者皆可拋”。

現有的大多數清宮戲,皆是“為了宮鬥而宮鬥”,還未觸碰到千百年來,人類始終共鳴的話題——愛情、婚姻,甚至是自由。而《如懿傳》則不為流量所綁架,在這方面大膽實驗。當大多數人選擇迎合觀眾口味、追求極致網感時,《如懿傳》卻“逆流而上”,探討更加深刻雋永的命題。而其細節處隱藏的“彩蛋”,也被觀眾戲稱為“寶藏劇”,頗有“一粒沙裡看世界,於平凡處見深邃”的意味。值得我們細細品、慢慢看。

虛位以待的劇王品相

“清宮戲”作為近20年來,國劇市場上備受歡迎的戲劇題材之一。一方面,源於宮廷、華服、珠翠、字畫等文化符號營造出來的視覺衝擊和浪漫氛圍;另一方面,則源於觀眾對封建王朝包裹下的歷史謎團的窺探心理。因此,清宮戲從服飾、置景、道具、禮製到劇本、情節,甚至每一個鏡頭,不僅僅要能引人入勝,更要充當承載故事的“容器”。實現這一點的前提,用汪俊的話來說則是,“在寫意與寫實之間,唯美和真實之間尋找平衡”。

其中,“色彩”作為一部清宮劇,在畫面呈現上的定調因素,尤其重要。根據《大清會典》記載,清王朝一統天下後,借鑒吸收了傳統服飾文化中的色彩與紋樣等精髓,又融入本民族的騎射等文化元素形成鮮明的服飾色彩制度。雍正時期色彩雅致、乾隆時期色彩繁雜。因此,如何在浩如煙海的色彩庫中,梳理出清朝貴族的審美格調的同時,又能兼顧皇室的威嚴感和儀式感,成為眾多“清宮戲”的難題。

最早,汪俊曾在《蒼穹之昴》中,通過一抹極致悲涼的青蒼色,將晚清強弩之末的氣勢渲染得恰到好處。而如今,《如懿傳》適逢乾隆盛世,“權力是主角、愛情是點綴”,汪俊又在絳紅色的基調上,突出丁達爾效應的光影氛圍,仿佛為畫面上了一層冷色的釉,使人物面目柔和又不失真切自然。但劇的“質感”僅僅依靠“光”和“色”配合,很難達到理想狀態,還要有“聲”和“相”的營造,才能實現。

《如懿傳》拍攝歷時264天,複現出新古典主義東方氣韻。劇組在道具和服飾上也下足了功夫。服飾上融合了清朝300年的服飾文化,據不完全統計,《如懿傳》主演的重工刺繡服飾就多達七八百套,並根據四時更替、人物成長、角色區分,有著明顯的“定製”痕跡。比如張鈞甯飾演的海蘭溫柔恬淡,服裝就是清新的淺藍色,胡可飾演的蘇綠筠個性溫和,衣服也是舒服的綠色。

因此,在服化道的用心程度上,《如懿傳》幾乎在清宮戲中沒有敵手。

人生百態與婚姻圍城

除了精致古樸的服化道設計,《如懿傳》在內容表達上,更將“貪、癡、嗔、怨憎會、愛別離、求不得”等人生百態展現地淋漓盡致。

要說后宮女子,眾芳爭豔,哪個不嗔不癡?富察皇后溫婉純良、兒女雙全,卻也要時時斡旋於太后和皇帝之間,刻刻警惕著妃嬪的覬覦;高晞月家世顯赫、地位尊貴,金玉妍豔冠后宮、智計無雙,同樣日日苦心謀劃,只為博得皇帝青睞;蘇綠筠看似性情乖順,實則愛子心切、如履薄冰;海蘭本質善良可人,但歷經世事變遷,最後也物是人非;白蕊姬相較這些黃金籠中的“金絲雀”本更加自由,但卻為了榮華富貴撞得頭破血流。

她們各有各的美好,也各有各的不幸。

甄嬛作為雍正時期后宮女人中的“勝利者”,更是深陷其中。《如懿傳》中甄嬛由鄔君梅飾演,後者的一句,“這紙錢是燒給烏拉那拉氏,還是燒給青櫻”,不僅身旁的嬤嬤不寒而栗,觀眾更將其狠辣老練盡收眼底。她曾鬥敗了宿敵烏拉那拉氏皇后,鬥敗了后宮裡一茬又一茬的妃嬪,也鬥敗了那個一生仰視的男人。但欲望仿佛無窮無盡,哪怕是兒子的后宮,她也一刻不敢松懈,步步為營、苦心周旋,只為了鞏固自己的話語權。

與其說《如懿傳》中的太后,是貪欲操控下的傀儡,不如說她從始至終都是為了生存。從閨閣女兒到皇帝寵妃,一路走來,她思慮更多的是如何在“虎狼窩”裡立足,與雍正之間的感情也更像是空中樓閣;而如懿不同,她與乾隆青梅竹馬,既有烏拉那拉氏皇后撐腰,也得情郎愛重,生存於她不是問題,用汪俊的話來說,“甄嬛是后宮的贏家,但唯獨丟了愛情。而如懿一生在尋找的,都是當年與自己相愛的少年郎”。

如懿對婚姻的啟蒙,看似是在與如意館的洋畫師接觸之後,留下的對“一夫一妻製”的疑惑。其實,從陳衝飾演的烏拉那拉氏皇后出場,就在對如懿的愛情觀和婚姻觀進行暗示。兩代人的婚姻圍城如此相似,烏拉那拉氏臨死前對如懿講的那番話,“他不見我,我就去見他,他棄絕了我,我絕不會離開他”,其間透露出來的“寧為玉碎不為瓦全”的執拗意氣,也隨著最後的囑托“你要做皇后,你要延續烏拉那拉氏的榮耀”,一同被刻進了如懿的心裡。

因此當如懿發現,自己與乾隆漸行漸遠時,便決絕地選擇了擁抱自由。史料顯示,繼皇后在經歷了失子亡母的人生變故後,一度醉心佛法與青燈為伴,甚至在江南之行中私自斷發,恰如高宗在上諭中提到的,“自行翦發、意欲出家”,讓乾隆心生“她平日恨我必深”之感,成為日後雙方決裂的導火索。而在嚴格恪守“君為臣綱,父為子綱,夫為妻綱”的封建社會,如懿與國俗相悖的舉止和訴求,也注定了她將與“姑母”一樣,是后宮中的悲劇人物。

截止到目前為止,國劇市場還未能出現一個現象級作品,《如懿傳》會是今年的“劇王”嗎?我們拭目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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