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姆士·賴特：沒有四季的地方

▒ [法] 莫奈《花園地上的霜》

詹姆士·賴特/作，張文武/譯

當雪開始填滿公園，

雙眼不用再懼怕

那忽隱忽現的黑暗，

不難發覺夏日幽靈在壯大。

斑駁的花架似乎在把

記憶運往玫瑰和根，

噴泉向空中噴灑

閃光的水花點綴女人的頭髮；

公園裡漫步愛河的男人

也許在等待雪降時分。

此時，樹木恢復偉岸；

它們並非一直搖擺不定、背駝腰彎

重荷之下，樹乾垂向地面

直到枝條結出無味的果實。

一個月之前，它們挺直樹乾，

結出漿果、葉子和樹蔭的肉身：

男人心中毫無痛楚，想起

危牆上的綠色汙跡，

不為人知的夏天，

園中繁花似錦，落英紛紛。

冬青樹叢和小徑的另一邊，

城市在迎接黑夜，

還有那靜靜的土地

在等待逝去的歡樂

死而複生，向黑暗中注滿

瀑布和燕子的呢喃。

城市緩緩湧動的煙霧之外，

泡沫不斷升起又落入大海，

海鷗想起自己的叫聲

當情侶們把鳥食拋離地面。

在厚厚的衣衫

和冰層之下，一個男人

獨自走過，他在尋找睡眠。

沒有盡頭的春天。

他的臉上完全看不到

想要逃避寒冷的意願。

黑夜再度歸來，令他蒼老依然，

他，這迷失與遭受蒙蔽之人，

為何要向萬靈消逝的黑夜祈願，

向吹了少女一身綠色和金色的白晝祈願？

—初譯，暫時謝絕轉載，謝謝理解—

—賴特全集翻譯中，歡迎留言切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