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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生征戰沙場的努爾哈赤,為何經常能夠以弱勝強?

後金政權的建立者努爾哈赤,最初只是遼東馬市上的一個小商販,以販賣山貨人參、貂皮、松子等為生,後來因祖父、父親被殺,以十三副鎧甲起家,歷經數百次戰鬥,最終統一女真部落,建國稱汗。在這幾十年的征戰中,努爾哈赤積累起深厚的戰鬥指揮經驗,經常以少勝多、以弱勝強,如古勒山戰役、葉赫城之戰、薩爾許之戰等。就連取得寧遠大捷的袁崇煥也曾讚賞努爾哈赤““熟於用兵”。由此可以得知,努爾哈赤的戰鬥指揮水準已經達到了登峰造極的水準,那麽只是一個商販出身的努爾哈赤,為何能夠在幾十年的征戰中經常以弱勝強呢?

對強大於自己數倍的敵人多以智取勝

努爾哈赤在起兵的時候,自己手中只有13副鎧甲和幾十匹戰馬,這樣的實力遠遠無法與海西女真和建州女真所抗衡,在這種情況下,努爾哈赤也就無法硬拚,只能選擇以智取勝。

萬歷十一年(1583年),努爾哈赤與薩爾滸城首領諾米納歃血為盟,勢要共同對抗被明朝扶持的建州女真尼堪外蘭,但是諾米納明著是與努爾哈赤結為盟友,背地裡卻與尼堪外蘭互相勾結,三番兩次將努爾哈赤的計劃告訴尼堪外蘭,努爾哈赤知道後,也是相當氣憤。此時,恰逢諾米納想要誘騙努爾哈赤為其征討巴爾達,努爾哈赤知道後,遂將計就計,指出自己軍隊實力薄弱、缺少武器,騙諾米納將兵器交出,這樣努爾哈赤就兵不血刃地奪取了薩爾滸城。

努爾哈赤攻取撫順更是其智取的典範之一。天命三年(1618年),努爾哈赤發布“七大恨”,自此起誓征明。然而努爾哈赤征戰三十多年來從未與明軍正面交戰,需要相當慎重,第一戰關乎部族的生死存亡,在深思熟慮之後,努爾哈赤同樣選擇攻取防守力量薄弱的撫順。撫順是遼東的一個重要關隘,同時也是一個富饒的地方,貿易很發達,有女真人生活所需的各種商品。據明巡按禦史翟鳳翀疏言所說:

“奴酋所最貪者清、撫之市,而所最怕者清、撫兩處之搗巢。”

此一言也點出了後金攻打明朝最大的屏障就是撫順與清河兩地,還有其繁華的市場令努爾哈赤對片土地垂涎許久。此戰,努爾哈赤因實力薄弱所以就放棄了強攻,選擇了智取,沒想到取勝相當順利。據明朝史書《神宗實錄》記載:

建酋努爾哈赤誘陷撫順城,中軍千總王命印死之,李永芳降。先一日,奴於撫順市口言,明日有三千達子來作大市。至日寅時,果然叩市,誘哄商人軍民出地貿易,隨乘隙突入,擄殺據住。

就這樣僅僅用了一周的時間,努爾哈赤帶領八旗兵就佔領了撫順、馬根單等地,並且獲得城內人畜數十萬。在此戰役中,還順便招降了撫順守將李永芳為己所用。

在數次與強大於自己數倍的敵人征戰中,努爾哈赤多次施以奇謀變詐之術,以達到不損傷自我兵力而取勝的目的。努爾哈赤也曾多次對統領兵馬的臣子們說:“不勞我兵而克敵製勝者,則乃為智謀之良將也”。

每次戰鬥必身先士卒,奮勇殺敵

在戰鬥中運用謀略能夠以較少的代價換取較大的戰果,但是在戰鬥中完全用謀略取勝也是不太現實的,冷兵器時期,強攻還是獲勝的主要手段。而在征戰中,軍隊的主帥所擁有的偶像作用則可以提高士氣,增強士兵的決勝信心。

努爾哈赤青年時就在遼東總兵李成梁帳下,並且被李成梁視如養子,悉心栽培。努爾哈赤曾經回憶道這一段時光:“我自幼於千百軍中,孤身突入,弓矢相交,兵刃相接,不知幾經鏖戰。”在每次戰鬥中,努爾哈赤必身先士卒、奮勇殺敵,憑借著自身的勇猛,努爾哈赤還贏得了“巴圖魯”的美號,也在崇尚武力的部族中樹立了較高的威望。

萬歷十二年,努爾哈赤率領五百士兵舉兵攻打棟鄂部,而棟鄂部酋長阿海巴顏聚集四百士兵據城而守,由於阿海巴顏閉城不出,努爾哈赤只好在城樓與城外的房屋縱火,意圖將其逼出城,同時自己又親自率領十餘名士兵埋伏在煙霧中。當城內以為敵兵以撤出城觀望的時候,努爾哈赤等人“突然出擊”,斬獲披甲兩副。還有征討在翁科洛城時,他也親自上陣,登上房頂“跨脊上射城內之人”,但 卻不小心被敵人射中兩箭,屬下眾人見此欲上前扶下努爾哈赤時,他卻忍住傷痛說道:

“爾等勿得近前,恐敵知覺,待我從容自下。”

然後努爾哈赤就一邊用手捂住箭眼,一邊則拄著弓下了房子,但卻因為傷重,幾次昏迷不醒,直到第二天下午血才止住。第二年,努爾哈赤又率領幾十名部下征討界番寨,結果不小心走漏了風聲,敵方派出400多人,決戰與太蘭之野。在戰鬥中,努爾哈赤單馬迎戰界番城主訥申、巴穆尼二人,訥申先出手將努爾哈赤馬鞭砍斷,結果努爾哈赤“一刀揮訥申肩背為兩段”,巴穆尼也被努爾哈赤轉身射落。

這樣的記載在《滿洲實錄》中還有眾多的記載,這些表現出都當一個英勇、無畏的首領遇上能戰的戰士,將會激發出士兵們最強大的力量,把軍團的力量發揮到極致,從而戰勝更加強大的敵人。

善於運用間諜

對於諜戰的重要,孫武早在其著作《孫子兵法》中就有專門的闡述,努爾哈赤也非常重視搜集敵方情報,主要就是運用間諜的來探知敵人的動向,或者在作戰時裡應外合,善於運用間諜也是努爾哈赤以弱勝強的主要原因。

後金在征討邊城開原之時,努爾哈赤就曾派出大量的間諜人員去刺探開原城內的虛實,獲取了大量守軍的真實情況。據史料記載,開原城城垣厚實,濠池寬深,又緊挨著清河,顯而易見這是個易守難攻的地方。但是據努爾哈赤的間諜們來報,開原城的防守相當松懈,首先就是主官不在,推官鄭之范嚴重腐敗,明史記載鄭之范“贓私巨萬,天日為昏”。

其次就是兵器、糧草短缺,糧餉欠發。城內的戰馬沒有草料,士兵們沒有飯吃,士兵就把馬殺了充饑,並且武器也相當短缺,有計程車兵手中就只有一根棍子,難以禦敵。下層的官兵們好幾個月都沒有領到糧餉,“把總朱夢祥到開原領取錢糧,一月不給”,兵士饑餓,“各軍衣物盡變(賣),馬倒人逃”。

得知開原城內的軍心如此渙散,努爾哈赤又派出間諜作為內應,當八旗兵馬抵達開原城下進行攻城之時,城內的內應便開城門迎八旗兵而入。這樣一來,努爾哈赤基本上就沒有廢太大功夫,便將這座城池收入版圖。戰後,曾任明兵部尚書、遼東經略的王在晉在《三朝遼事實錄》中就指出:“開原未破而奸細先潛伏於城中,無亡矢遺鏃之費,而成摧城陷陣之功。”

在幾十年的數百次征戰中,努爾哈赤帶領八旗兵縱橫在遼東的土地上,鮮有敵手,雖然晚年的兵敗寧遠相當慘痛,但是努爾哈赤多次能夠多次以少勝多、以弱勝強,主要還是與其重視諜報、善用謀略,以及過人的膽識,有著indivisible的關係。

參考:《滿洲實錄》《三朝遼事實錄》《清太宗實錄》《清史稿》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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