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京報：特斯拉自動駕駛“撞死”機器人，科幻時代來了？

在公共利益和技術神話之間，特斯拉正站在一個難以左右平衡的邊緣。

資料圖 圖片來源：視覺中國

文 |胡涵

據美國媒體報導，CES前夕，在美國拉斯韋加斯的天堂路上，一輛處於自動駕駛模式的Tesla Model S在行駛中撞倒了路邊經過的一台機器人。

這是一場極具魔幻色彩的車禍。如果用一句話概括，一台來自俄羅斯的禮賓機器人，在向展廳行走的過程中突然離隊，並被美國的自動駕駛汽車撞翻在地。看起來，這像是科幻電影裡才會出現的交通事故。

圍觀者或許會為這起沒有人員傷亡的“事故”感到好奇，但對於特斯拉和關注著自動駕駛的人來說，這更像是在CES前夕，技術向人類發出的另一種警告：面對一個智能與資訊化的未來，算法和人類都準備好了嗎？

事實上，類似的警告始終都在發生。就拿特斯拉來說，近幾年，其自動駕駛系統不斷在全球各地出現事故。

3年前，中國河北的一名車主就因為開啟了特斯拉的自動輔助駕駛系統而發生車禍，後來特斯拉承認，系統並未識別出前方的路線清掃車，以致發生車禍。隨後，美國加利福尼亞州也出現了類似事故，起因是系統沒有辨別出前方白色車輛與天空的區別。

今天，特斯拉發現自己陷入和公眾在解釋權的爭奪中。特斯拉不斷強調，汽車上的自動駕駛系統，只是一套輔助駕駛系統。開啟它，並不意味著駕駛員就可以什麽都不做，司機仍需時刻注意路況，隨時接管方向盤。

從自動駕駛的分類看，今天特斯拉所使用的輔助駕駛技術其實只是分類中的L2，也就是部分自動駕駛。在這一級別中，儘管汽車可以進行駕駛操作，但周遭環境監控依然要依靠人類駕駛員。

但如此之多的事故發生，證明L2級別，是存在一些技術問題的。比如說，公眾無法搞明白L2級別的自動駕駛技術中，人類駕駛員的責任在哪兒，哪些是系統無法完成的。因此，在所發生的事故中，多數司機都是在把方向盤交給系統之後，自己出現了注意力不集中的行為，而事故往往就此發生。

這一功能的問題在於，輔助的邊界是無法定義的。就算在技術和說明書上能夠劃分清楚，但在實際的駕駛體驗之中，駕駛員必然會因為對這一功能的依賴而出現注意力渙散的行為。這是人性的弱點，也是算法無法估測的。

事實上，2017年10月，谷歌旗下的自動駕駛部門Waymo宣布，暫停開發自動輔助駕駛功能，給出的理由正是他們發現，在實驗中，人類會出現對該功能的過度依賴現象。

作為科技和製造業的闖入者，特斯拉在早期曾依賴被神化的“自動駕駛”而博得無數喝彩。今時今日，自動輔助駕駛系統也是不少人對其“創新科技”的期待。因此，特斯拉沒法像谷歌一樣，瀟灑地宣布棄用這一系統。而這一不完備的過渡性功能，今天又成了特斯拉的新麻煩。

這也是很多科技公司正面臨的麻煩：新的技術總有新的危險，在危險未完全排除前就廣泛應用，任何一個小缺陷，都會引爆一個公共事件。

在公共利益和技術神話之間，特斯拉正站在一個難以左右平衡的邊緣。自動駕駛技術或許是不可逆的未來，但在未來到來前，我們都應當變得更慎重一些。

胡涵（媒體人）

編輯：李冰冰 校對：付春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