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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悔青春年華,一家三代守邊

日前,記者跟隨解放軍文工團文藝輕型機車隊來到新疆伊犁軍分區。在輕型機車隊員下邊關哨所慰問演出時,認識了這位三代守邊的女兵排長劉鄭伊, 下面,讓我們聽她來講述她們家的三代守邊情。

我叫劉鄭伊,是一名95後,也是一名“邊三代”。

從爺爺到父親,再到我,我家三代人一直都在新疆伊犁防區服役。當年,我的爺爺在這段邊防線上待了30年,父親待了27年。軍校畢業後,我接過父輩守邊的旗幟,又回到了這個我成長的地方,在某邊防團當一名女排長。

我在河南鄭州出生,不到一歲時就被抱上火車,經過七天七夜的顛簸到達了新疆伊犁。

我從小在新疆長大,走過遼闊的草原,看過連綿的雪山,見過蒼茫的戈壁。不是很明白內地和邊疆的區別,隻覺得騎馬很好玩,烤羊肉很好吃,馬奶子喝起來有點醉人。

剛上小學時,父親從部隊機關調到了邊防團,因此我每年和父親見面的機會就更少了。老師曾經問過我“你多久才能見一次你的爸爸?”,心智未開的我卻很淡定地說“半年吧”。

很遺憾,父親在我的童年記憶中,只有很短暫的瞬間,我第一次走路、我第一次比賽、我第一次拿獎......,我的很多個第一次他都不在身邊。媽媽告訴我,小的時候,我見到穿軍裝的就叫爸爸,讓那些兵哥哥們很是尷尬。到了高中,父親調回了市裡,我才能有機會和父親有更多的接觸和交流。正是因為從小比較自立,並且在部隊大院這種熱血的環境長大,耳濡目染的我,不愛紅裝愛武裝,選擇了女承父業——上軍校。

我在河南洛陽讀了四年軍校。在這四年裡,我學到了很多的東西,也體會到了內地的各種繁華和便利,同時也習慣了洛陽和昭蘇之間的時差。所以,對於我這種“萌新”來說,再次選擇回到新疆邊防這種事,是非常不容易的。

但是,我還是想念著新疆的草原、新疆的美食,我習慣了新疆的氣候和飲食習慣。我不覺得這樣守邊防有多麽光榮,或者吹噓自己是獻身守邊事業。我只是覺得,我在新疆長大,我是新疆姑娘,我的爺爺和父親都曾在新疆從軍幾十年,我應該回去繼承這一份“事業”。

當軍校畢業集訓結束後。很意外的,我成了這幾年第一個分到五類地區的女幹部,去了邊防團。更巧合的是,我的父親、爺爺都曾在這個團奮鬥過。就是這樣,或許是冥冥之中,我回到了我父親和爺爺軍旅生涯開始的地方。

爺爺是1964年在伊犁當兵。從1964年到2019年,55年間,我們祖孫三代跨越歲月的長河,見證著邊防的每一步變遷。幾十年間,邊防部隊的訓練方法越來越科學,邊防設施也在不斷更新換代。當我第一次乘坐直升機巡邏,從空中俯視整個邊防線的全貌時,我不禁想起,爺爺和父親都曾在這漫長的邊防線上走過。那時的他們看到的景象,與我現在看到的有何不同呢?我相信,是祖孫三代跨越幾十年,依舊能看到的壯麗祖國河山。

1966年,爺爺在經過果子溝時,大雪封山,他們執勤的哨所斷了數十天的糧食,最後硬是靠著一車馬料挺了過來。1983年的一天,他們騎馬勘察邊境線時,人和馬不慎跌入沼澤地。當時情況非常危急,好幾個人費了很大勁兒,才把他們從沼澤裡拉出來,而那幾匹軍馬卻永遠地留在了這茫茫沼澤之中。

邊防線上,這樣的故事還有很多很多。

大約是在1986年,爺爺和他的戰友去邊境線勘察地形,一直到忙碌深夜,乘車返回時突然遭遇狼群包圍,十分凶險,有幾隻甚至爬上了汽車引擎蓋,兩隻眼睛直勾勾地盯著車內的人。當時的山路非常陡峭,根本沒法突圍,無奈之下,他們硬是在車上熬了一個夜晚,等天亮了,狼群才自行散去。 直到現在,哨所周圍也常有野狼出沒,夜間甚至能聽到它們的嚎叫聲。

我的父親從軍27年間,立了三次三等功,他是個工作起來特別拚命的人,以前在作訓部門時,經常通宵加班,在工作崗位上暈倒過好幾次,有幾次大項工作結束後直接住進了醫院。

我的母親也是個堅強的女人,她在部隊時是一名普通的醫療兵。有一年部隊進行演習,她和其他五名戰友主動請纓,到演習陣地負責醫療保障。當年有人形容說,六朵軍中綠花在天山深處綻放。演習期間,她們工作十分緊張忙碌,十幾天的演習下來,她瘦了整整一圈。

當時,她們住在山上,夜晚寒風肆虐,有時下起雨來好幾天不停,我母親啃著冰冷的乾糧,晚上凍得睡不著覺,幾十公里的山路走下來,腳上全是血泡,她也不顧自己身體的疲憊不適,仍然給其他的戰友治療傷病。

可以這樣說,這漫長的邊防線,我的爺爺、父親和母親都曾一步步丈量過。如今,我也行走在這千里邊防線上,我想,和平年代總有人要負重前行,那這個人怎麽就不能是我?

來源:央廣軍事

記者:朱程陽 劉鄭伊

責編:生生

編審:朱西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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