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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個女人,宋仁宗愛的其實都是自己

“如果有來生,我還是想做官家的。”

41天,70集,《清平樂》口碑高開低走,豆瓣從開分8.2的高分,一路下跌到收官的6.8分,爭議之聲從未消失。曲終人散,清平樂口碑遭遇滑鐵盧,它輸了麽?

其實不然,越是看到後半程,越會有新的感受出現,越會覺得《清平樂》有一種讓人不捨的余味。

片頭曲《願歌行》中,一句“子皆壽短儲落旁,女亦嬌拗終惶惶”終是戳進了我們的心裡。仁宗一生16個子女,卻大多早夭,皇子皆短壽,長大成人的四個女兒中,最疼愛的長女卻也不能善終。

“然民亦皆君子女,市井平寧百姓康”,為了天下萬民,宋仁宗一生不能恣意。身為皇帝,趙禎有必須背負的責任,但是從一個普通人的角度看,縱使貴為九五之尊,卻也逃不過生來注定的命運。

“惟願我能一日為己,從心從孝勿思複禮”,讓筆者可以理解官家對曹皇后的敬,對張妼晗的寵,對禾兒的情,對徽柔的愛。

我們發現劇中宋仁宗最愛的四個女人,遵守禮儀的曹皇后、囂張跋扈的張貴妃、青梅竹馬的禾兒、掌上明珠愛女徽柔,她們竟然都是不同側面的“官家”

出身名門,典雅大方,時刻怕失禮於人前,無論於皇上還是於國家來說,曹丹姝都是最合適的皇后、最合適的臣。

對於宋仁宗來說,這樣的曹丹姝更像那個克己複禮的“自己”。

文從歐陽修,武得世家遺傳,懂農桑、會機闊,也曾青春跳脫,也曾少女懷春。“就之如日,望之如雲;富而不驕,貴而不舒”,官家禦駕經過,輕輕一瞥,便再難相忘。

“戀你君子無瑕,棄我鮮衣怒馬”,從丹姝到皇后,本以為四方城裡有灼灼桃花,春風如夢便可拂開記憶的紗,然而朱門開啟,等來的卻是洞房花燭夜、獨守空房裡。

一句“貌醜不至惑君”,官家沒有了丹姝,有的只是一個再合適不過的“臣”——皇后。

對內,治理后宮緊緊有條,幾乎整個后宮都是曹皇后的“粉絲團”;對外,從不對娘家有別樣厚待,對曹家要求更是嚴格,贏得前朝后宮的一致稱讚。對待官家,更是首先把自己擺在“臣子”的位置,提劍護駕、死剛覲諫,時刻保持著皇后該有的樣子,從不失儀。

為四海平寧盡節其欲、不敢恣意的官家,看著皇后,仿佛就是對著那個“克己複禮”的自己,心中只有天下與百姓。因此,每每帝後撒糖前奏還沒結束,玻璃渣子的味道就來了。

曹皇后,官家可與其論政、論禮,卻很難論情愛,兩人各自將愛深藏,始終有著難以跨越的隔閡,終至半生疏離。縱然在漫長的歲月中,兩人成為了四方城中的知己,但始終都無法肆意而活。

網友調侃,帝後CP嗑不動。確實,與其他夫妻相比,兩人被“禮儀”裹挾著,更像是攜手共進的事業“合夥人”。

撒嬌女人最好命。

對於官家來說,如果曹皇后是那個克己複禮的自己,那麽受盡恩寵的張妼晗就是另一個“極端”,是那個“惟願我能一日為己”的自己。

張妼晗與官家,帝後大婚之夜偶遇,愛恨分明的性格已經凸顯出來,冥冥之中為日後“敢愛敢恨”的張貴妃做好了鋪墊。後來再次遇見官家,絲毫不畏懼官家的身份,一點也不隱藏自己心裡的愛意。

而這樣的熱烈,讓婚姻不能自己做主的官家心嚮往之。曾經年少,在劉太后的把關下不得不選郭氏為皇后,與喜歡的女子錯過;再後來,郭後被廢,遇見了心儀的陳氏,然而婚姻依舊無法自己做主,商人出身的陳氏不適合“皇后”,縱然喜歡也只能放手,不得不迎娶群臣力薦的曹氏。

但張妼晗不同,她的出現、她的不顧一切,讓官家看到了那個同樣渴望自由的自己。

與其說,官家寵愛張氏,不如說官家愛的是張氏身上那份自由隨性。想要就自己爭取,想做什麽就做什麽,可以毫無顧忌。肩上扛著天下的官家不是不想,只是不能這樣肆意,所以他把這份寵愛給了張氏,也給了內心渴望自由的自己。

然而,終究“無規矩不成方圓”,官家寵張氏,但不會讓其越過皇后,更不會讓其動搖天下平寧的理想。在外人看來張氏火箭般地晉升,死後被追封溫成皇后,都是違背“規矩”的操作,但細想,這些也不過是虛名而已。

官家是禾兒的六哥,兩人從小一起長大,青梅竹馬。可以說在后宮一眾娘子中,禾兒是最了解宋仁宗的人,性格平淡、不爭不搶,甘願留在深宮陪自己的六哥一生。

禾兒是官家的解語花,也像那個性情溫柔平淡、普通人一樣的“官家”。

官家,終其一生,竭盡全力,能給朝堂的只是平衡,而能給百姓的,不過平寧而已。從《清平樂》裡仁宗最重要的四個女人來看,禾兒代表的便是那份“平寧”。

如果說在那四方城中,誰和官家最像平常夫妻,禾兒必定首屈一指。來自普通人家,不是高門顯貴,卻和官家從小一起長大,兩人之間天然比旁人多了一份親情。官家第一個孩子,徽柔,由禾兒誕育。後來禾兒又生下了皇子最興來,夫唱婦隨,兒女雙全。

這樣的光景,可不就是一家四口平寧小日子的縮影。

在面對孩子時,官家是君父,更是爹爹;禾兒是姐姐,更是娘親。

徽柔生病嘴裡喊著的是“爹爹”和“姐姐”,夜扣宮門,明知不可為,爹爹還是還是為了女兒打破了國朝最嚴格的規矩,禾兒更是在聽到女兒被打後泣不成聲,想盡辦法護著徽柔。在孩子面前,官家不是天子,只是那個愛女兒的爹爹,禾兒亦不是后宮娘子,只是那個心疼女兒的娘親。

在《清平樂》裡,禾兒是皇家的“普通人”,是那份最有煙火氣的存在,是六哥給百姓的那份平寧。

徽柔是仁宗一朝的長女,在張氏女兒相繼早夭到董氏孩子出生之前,徽柔更是國朝唯一的公主、官家唯一的孩子,是爹爹和姐姐捧在手心裡的明珠。比肩皇太子的待遇,前所未有的盛大冊封典禮,官家將“富養女兒”的理論展現得淋漓盡致,自己年少時的遺憾,都彌補給女兒。

而這樣的“富養”也使得徽柔更像那個年少抗爭的“官家”。

回想官家年少時,也曾不顧阻攔,跑到皇陵,一心只想見親生母親;也曾不滿大娘娘的管束,一心只想脫離“掌控”,年少的官家也曾與所謂的規矩抗爭。

再看徽柔,在眾人緘默的后宮裡,被嬌慣著長大,內心善良、愛憎分明的她成為了一個“抗爭”者。

對張貴妃,這個官家寵在心尖上的人,眾娘子“敢怒不敢言”,皇后“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但徽柔會站出來“怒懟”,會質疑“這規矩是不是因人而異”。

面對愛情,年少的官家和徽柔都曾抗爭,卻都與心愛的人錯過。不同的是,官家的抗爭更顯溫和,而徽柔則更加外顯。面對曹哥哥,徽柔的喜歡從不掩藏,即便曹評為了曹家放棄自己,徽柔亦用“官家女兒”的性命力保那個曾經喜歡的人。

徽柔的初級抗爭,失敗了,她還是順從了爹爹的安排,嫁給了李瑋。

如果說官家是抗爭過後安然接受,那麽徽柔則是用不同的方式繼續抗爭。拒絕和駙馬同房,甚至一點了解駙馬的機會也不會給,在愛情上徽柔是執著的,不喜歡怎麽都不喜歡,別人強求不來,自己也不願妥協。

但徽柔又是善良的,為了保住從小陪伴自己的懷吉,甘願重回公主府,闖朝堂和司馬光理論,放懷吉走出四方城,成為梁家元亨。

《清平樂》的最後,寧折不彎的徽柔,精神失常,但與原著相比,這個結局,對觀眾來說多少有些寬慰,那個敢愛敢恨的姑娘,最後放下執念,也給觀眾留下了一份“走得更遠”的念想。

父女兩人太像了,都是十足的“顏控”,堪稱外貌協會終身超級VIP。官家和丹姝,因為“貌醜不至惑君”,終成“事業合夥人”,徽柔則寧折不彎,困閉“孤城”。

官家離開了這座困了自己一生的四方城,留下了自己守護一生的平寧治世。縱然女兒像極了年少抗爭的自己,禾兒是那個再普通不過的自己,張貴妃是那個渴望自由的自己,但在官家心裡,始終無法放下的還是那個克己複禮的自己。

心懷天下,有所得必有所失。“為人君、止於仁”,若有來生,趙禎依舊願意做那個克己複禮的官家,為天下譜一曲「清平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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