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毀了一代美國學生的“聰明藥”,現在開始禍害中國孩子了

還有十個月,高三女生田靜(化名)就即將迎來高考。

高一、高二一直是班級前五的她,在幾次測試中遭遇“滑鐵盧”,班級排名已經跌出了前十,這讓她十分焦慮。

直到她的媽媽遞給她一片白色藥片。

據新京報報導,在服藥兩個多月並增加服藥量後,田靜的課堂專注度提升了,很容易就學會以前覺得困難的知識點,成績又回到了班級前列。

但很快,她出現了“掉發、徹夜失眠”等症狀。媽媽發現異常後讓田靜停了藥,結果她開始頻發頭疼、惡心,聽不進去課,無法靜下心看書做題。

田靜心煩意亂,開始自己在網上聯繫藥片的賣家,沒想到卻誤服了“搖頭丸”。

最後,她被確認為“服藥上癮”,最終被送入戒毒醫院。

那片“罪魁禍首”就是“利他林”,又被稱為“聰明藥”。它主要成分是呱醋甲酯,是一種中樞神經系統興奮劑。因為服用後注意力提升,疲勞感下降。

國內的家長和學生們可能前所未聞,靠吃藥就能提高學習成績,還能有這種“好事兒”?!但在美國,學生濫用處方藥已經是校園裡心照不宣的秘密。

每年的12月,各高校陸續迎來期末季,你能看到圖書館、教室等地但凡有桌子和椅子的地方全部人滿為患;當然,最明顯的還是布滿在每個學生臉上的“放飛自我”——描眉、剃須再也顧不上了,滿臉寫著的只有熬夜後的“疲憊”二字。

曾經以為嗑藥這件事只會發生在小混混、玩咖這類人身上,與學霸是無緣的。但為了考試成績,好學生也會嗑藥。從申請大學的SAT考試、到常春藤學霸們為了維持GPA4.0的期末考,study drugs/smart drugs(聰明藥)的藥物在學生中廣為使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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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聰明藥”真的有那麽神?

我知道“聰明藥”這種東西的存在,要從朋友Yaming說起。

Yaming高中就來到美國讀書,一直讀到碩士畢業。他說,當年自己半路來到美國,語言是最大的障礙,課業成績因為語言受了不少影響。備戰SAT時,壓力太大一度得了失語症。

有一次,他和幾位同學一起完成小組項目,作為期末考試的一部分內容。大家忙了一整天,溝通、爭吵、妥協,每個人都精疲力盡。突然,有位美國同學大吼一聲“受不了了!”然後拿出一粒藥吞了下去。

Yaming說,那時他才知道原來班上“本土”的學霸們服用這種“聰明藥”早已是公開的秘密。

“聰明藥”其實不是某一種藥,而是有Adderall(安非他明)、Ritalin(利他明)這類神經興奮劑。這類藥物主要是用來治療ADHD(注意缺陷多動障礙)的處方藥,也就是說必須有醫囑才能獲得。

“聰明藥”在學生們中成為搶手貨,主要是因為它能在短期內讓人提高注意力、頭腦飛快運轉,並且不覺得疲憊。對大考當前的學生和為GPA拚命的學霸們來說,吃了它簡直是有如神助!

而且,雖然是處方藥,想弄到手也並非難事。他們要麽從朋友那裡獲得藥物,要麽從學生藥販子(drug dealer)那裡花錢購買(一片6-10刀),再不然就在家長和醫生面前偽裝症狀(表現出注意力不集中、多動等症狀),騙取處方。

Yaming說,自從知道了“聰明藥”的存在,從SAT備考到大學、研究生每次期末季,它早成了自己不可或缺的物品。

其實,無論在是高中還是大學、無論在美國還是歐洲,“聰明藥”早已成為一部分歐美學生的“考試神器”。

在一些高校,甚至三分之一的學生曾使用過、15%的學生有成癮現象,

在美國的常春藤高校裡,聰明藥的使用更是高達20%。

英國《每日電訊報》曾在2013年的一篇報導到裡提到,劍橋大學有十分之一的學生曾經使用過利他林這類藥品;

巴黎、倫敦……精英學校、好學生們為了成績、升學“心甘情願”中招,

對於這種高校中藥物泛濫的情況,甚至有牛津大學的教授提議,像運動員做尿檢一樣,應該在考前對學生也進行藥物抽檢。

《紐約時報》曾花了很大篇幅去報導到學生中使用聰明藥的現象,他們採訪了16歲到26歲的40多名學生。

從訪談中我們可以得出這樣兩個結論:

1.當學生在備考需要“開夜車”用功,或是考試時為了提高注意力,大家會定期用藥。而且越是學霸、越是富人區名校的學生為了扛得過壓力、配得上名氣,越會依賴這類藥物。

2.每個人都知道這種藥的副作用,但為了成績大家都覺得值得一試。

Adderall、Ritalin這類藥物的確對提高注意力方面的確有所幫助。我問過一位在榮譽學院的美國朋友,他說當時因為學習壓力太大,曾偷偷吃過這種藥,吃了藥以後不餓不困,考試熬夜複習就隻眯了兩個小時還是特別精神;而且注意力高度集中、大腦運轉飛速,學習效率猛增。

學霸說,我當然知道這個藥的副作用,但我能怎麽辦?三天七門考試,為了幾年後能夠考進藤校的博士項目,他必須確保自己四年的GPA是4.0。

“比起成績,這點犧牲真的不算什麽!”

可“這點犧牲”學生們當真承受得起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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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戒毒到猝死,“聰明藥”的副作用你真的承受不起

“聰明藥”也被學生們戲稱為“大腦偉哥”,看上去所向披靡,救萬千學子於考場苦海中,可藥效之後呢?

榮譽學院的那位學霸告訴我,服藥後他的確會出現口舌乾燥、手指顫抖、抖腿等現象,有時還會頭暈;而且大腦高強度集中後,一旦藥效過去,帶來的是成倍的疲倦與虛脫。

最嚴重的一次,他曾在48小時內隻睡了4小時,憑著藥物撐過考試,本想大睡補覺,可挺了一天藥效過後還是無法入眠,就是那種“身體很疲倦、大腦跑火車”的感覺。最後只能去校醫院讓醫生開安眠藥。

“聰明藥”的副作用遠非學霸口中說的那麽輕鬆!

美國禁毒署將Adderall、Ritalin這類處方興奮劑列為二類受管制物質,它們均屬於成癮性最強的藥用物質,在依賴性和生理傷害方面都要高於搖頭丸,級別接近可卡因。

從大腦掃描圖中可以看出,紅色部分是服用安他非明後大腦的活躍區域,幾乎是“全面紅”。

這相當於一根弦兒蹦緊到極致,其實非常脆弱。

更恐怖的是,如果長期服用這類藥品,不僅會成癮。這是真正的毒癮,無藥可醫,只能強製戒毒才能康復。

聽朋友講過她越南室友的故事,曾經也是學霸一枚,考到更好的研究生院學霸遍布,心力不濟開始服藥。某次服用後室友心髒開始瘋狂跳動,眼前出現幻覺,身體也跟著抽搐,後來被送往急診室搶救,最終在戒毒康復中心住了半年。

雖然目前醫學界對安他非明這類成癮藥品的副作用還在研究當中,但有一些共識已經達成。

濫用安他非明這類藥物,輕則嘔吐、眩暈,長期服用會造成成癮、情緒波動、抑鬱,甚至讓大腦認知和記憶受阻、引發心髒驟停。

簡單概括就是,這種“聰明藥”服用不當是會出人命的。ADHD患者服用這類藥品都是在醫生監督下使用,從周期到劑量都是嚴格控制的。而為了拿它搏成績的學生們顯然不會如此謹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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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嗑藥的孩子都說“我們別無選擇”

據統計,在美國使用“聰明藥”的群體中,將近70%的人有高中學歷,男性使用者略高於女性,在18-25歲這個年齡段的人使用最多,

學生是“聰明藥”的第一大客戶群。

為什麽是他們?從統計的數據來看,大部分學生是出於對考試、作業的需要,也有部分學生出於好奇、“有趣”而嘗試。

Kris是西班牙裔美國人,前不久剛以全額獎學金成績被賓夕法尼亞大學博士項目提前錄取。“聰明藥”是他的老朋友了。Kris有一個和他年齡相差一歲的妹妹,從誰吃最後一塊蛋糕到入學考試,倆小從小至今的競爭就未停止過。

當年,他以第一名的成績考入當地私立中學,獲得全額獎學金。一年後妹妹也考入他那所學校,但隻拿了半獎。這成為妹妹的“冤罪殺機”。Kris就是從那時開始定期服用“聰明藥”的,被同學追在身後也就算了,就連親生妹妹也對他“緊咬不放”。而Kris的父母,一個是廣告公司的副總,一個是醫生,典型的美國中產家庭,對孩子之間的競爭他們視為“良性”、“有益”。

初中加高中幾年他們兄妹關係一直很緊張,直到妹妹作為學校優秀畢業生代表致辭(Kris沒有)才算“雪恥”,倆人的關係漸漸緩和。可即便關係修複了,也無法讓兄妹倆停止考試前必服“聰明藥”的習慣了。

美國中產家長鼓勵競爭(有時甚至是超出孩子承受範圍內的競爭)、Peer pressure(同輩壓力)——無論是同學之間還是年齡相近的兄弟姐妹之間——是促使美國學生服藥的原因。

除此之外,美國的學霸真的很有野心,他們想贏,而且對贏的定義是“全面開花”。

我認識的另一位加拿大學霸Beth,和她相識兩年多,幾乎沒見過她吃午飯。當我們一夥兒中國人正兒八經坐下來吃午飯時,她一手拿著土司、一手在紙上演算題目。

大學三年她同時修了3個學位、春假會去烏乾達做志願者、每周有4小時跟著博導泡在實驗室;同時Beth還是一個樂隊的爵士鼓手,頂著一頭綠色的半寸吐著深紅色的唇膏定期演出。

她3個學位的成績都是全A,本校的博導想在她畢業後直接招她進組做博士。她說,對不起,我的dream school是耶魯的MD(Medical Doctor)+PhD(Doctor of Philosophy)雙博(八年完成兩個博士學位)。

Beth完全不介意別人知道她定期服用“聰明藥”,對周圍那群有頭腦的小夥伴來說這屬於“常規操作”。Beth說,想要取得我現在的成績,即使這三年每天我隻睡5個小時,也完全不夠。說我不用藥別人也不會相信。

對於Kris和Beth這樣的學生來說,為了保持成績、升入名校,服藥別無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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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藥物泛濫,家長可以做什麽?

在中國,利他林是非常嚴格的處方藥,只有注意力缺陷多動症患者等才能從醫生那裡獲得,隻適宜6-12歲的兒童。

但是,嚴格的監管也並未能阻止一部分處方藥流向市場;更有甚者會越過法律的邊界,從國外人肉攜帶精神類處方藥回國私下出售。這也才造成了文章開頭高三生田靜的悲劇。

藥物濫用在我們國家青少年中不是普遍現象,所以家長向來缺乏這方面的重視和知識。但既然已有這方面的先例,以及如果未來想把孩子送出國門,面對國外嗑藥“成風”、“毒品”泛濫這樣的大環境可以做些什麽?

美國專攻青少年成癮課題的專家Drs. Ron and Cherie Santasiero給家長們提供了一些建議:

首先,身為家長自己要警醒,藥物成癮這件事有可能發生在任何人身上。

成癮不“歧視”,它跨越社會階層、經濟實力等,即便你的孩子在私立學校、很好的公立學校也可能發生濫用藥物情況,所以要對環境保持警惕。

其次,積極參與孩子的生活。

除了“緊抓”課業成績外,孩子結交的朋友、參加的俱樂部、體育隊隊友……你都應該心中有數。濫用藥物往往從熟人開始,第一根煙、喝的“咳嗽糖漿”、那些同齡人口中的Brain food離你的孩子盡在咫尺。

第三,抽出更多精力去關注孩子的精神健康。

對孩子的精神變化更敏感一些,比如,當他突然很沮喪、或者對一直熱愛的事情突然沒了興趣時,我們要耐心了解情況、鼓勵孩子向自己傾訴各方面的壓力。

當尋求的幫助需要專業人士時,我們要鼓勵孩子主動就醫,不要讓他們把看心理醫生不當一回事而誤入歧途。

第四,身為家長自己要了解成癮的跡象。

如果你辨別成癮時會出現的狀況,也就能更好識別孩子是否有藥物上癮的可能。

最後,當你懷疑時,請堅持給孩子進行藥檢。如果你已經有所懷疑,可以對孩子“采取行動了”。

此舉肯定會遭到孩子的反對和抗議,讓他們對你產生負面情緒,但如果孩子真的非常異常,為了他們一生的幸福,這種負面情緒家長應該承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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