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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走進海澱補習班,中國最激烈的“拚娃”戰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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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年9月14日,北京中關村,課外輔導培訓學校博思教育,六年級學生多多在做作業。他剛剛在這裡完成一堂奧數課,一小時後他將趕場到另一個輔導學校上語文課。

K12在線教育的興起,正在改變孩子的學習方式和獲取優質教育資源的途徑。但在傳統應試升學的教育體制下,線下課外輔導班因其個性化和專業性,依舊不可替代。

今年2月,教育部等四部門頒布了一則針對課外培訓機構進行專項治理的通知,劍指課外培訓機構存在的提前教學、超綱教學等行為。對此,有家長表示支持,他們認為這可以為孩子和家庭減負,讓競爭壓力減小;反對者則認為,激烈的升學競爭並不會因減負而消失,一刀切的方式會讓一些有學習欲望和能力的孩子喪失廣度和深度學習擴展的機會,使那些有機會成為拔尖人才的孩子變得平庸。

(3′影片:課外輔導最嚴整治實施,中關村拚娃家長怎麽看) 【影片:Tolocam】

“東、西城孩子拚爹,海澱的父母拚娃”,北京海澱區家長,是減負反對者中的典型群體,這裡聚集了中國頂尖的科技人才、高知分子和名牌中小學、重點高校,素來有重視教育的傳統,這裡的孩子,在線下輔導班的學習時長甚至不亞於課堂學習。鈦媒體《在線》第77期探訪了北京中關村一小附近一個課外輔導培訓學校,在這個號稱國內最牛小學的升學戰場上,家長、孩子、課外輔導老師都有著各自的使命。

兩名老師在給兩名放學後來上課的小學生講題。這家培訓學校與被稱為“北京最牛小學之一”的中關村一小僅一牆之隔,在這個面積不大的小區,有“超過40家”各類針對小學生的培訓學校。(陳拯 攝)

周玲老師是博思教育的創辦人,她曾經是一名中學數學教師,9年前開始創業做課外輔導,專門針對中小學生,特別是小升初進行重點輔導。這是一間規模不大的學校,面積90多平,有3間教室,5名老師(非全職)。

一個小班上,幾名六年級孩子在解答奧數題。這裡以一對一和小班為主,針對小升初擇校開辦的奧數課是周老師教授的主要內容。周老師向鈦媒體《在線》介紹,海澱區名校的小升初擇校奧數的比重很高,是拉開學生之間差距的主要原因,“六年級孩子要學到初三的數學水準才有機會勝出”。

相比課外為擇校而學的奧數,課堂內的數學就變得簡單。“我們班數學考試有一半人打100分。”中關村一小一名孩子對鈦媒體《在線》說,考95分只能算得了平均分。

培訓學校走廊牆面貼著的人大附中錄取通知書,它來自周玲教過的一個小升初學生。這所中學是眾多海澱家長和小學生“最夢寐以求的學校”。海澱區中學有“六小強”之說,除了人大附中,還有清華附中等五所學校。一位孩子進入人大附中的家長還總結了“六小強”點招的參考標準:FCE等級考試證書、少先隊大隊委、奧數杯賽一等獎。

下午放學,周玲在中關村一小門口接上輔導課的孩子,他們在周玲的培訓學校上課時間短則3年,長則5年。“每天放學都上輔導班,奧數、語文、英語都上。”一名孩子告訴鈦媒體《在線》,自己還會上其他興趣班,“我覺得不累,我已經習慣了”。(陳拯 攝)

四年級的萱萱(化名)上完一節奧數課,拿起媽媽準備的麵包簡單地墊了墊肚子。吃完麵包她還要趕去下一個輔導學校上英語課,晚上9點下課她才能回家吃正餐。“每天放學都要連軸轉上輔導班,這在海澱一點也不稀奇。”萱萱媽媽介紹,萱萱保持這樣的節奏一年了,每天輔導班結束還要寫學校留的作業直到晚上10點半,“她最大的夢想就是考上人大附中”。

六年級的多多也是一名課後連軸轉的孩子,在去往下一個輔導班的間隙,他抓緊時間吃完了媽媽給點的外賣。多多媽媽向鈦媒體《在線》表示,自己也很心疼孩子,“孩子很辛苦,但是沒辦法,競爭在這裡,必須堅持學習。”讓她欣慰的是,孩子對學習很主動也有熱情,“很多課、興趣班都是孩子主動要報的。”

在周玲的奧數課上,多多的頭髮冒出了汗珠。他從五年級下學期開始補習奧數,這在海澱的小學生中算起步比較晚了。多多不太喜歡奧數,但是為了升學,他不得不抓緊補習。

下課十分鐘休息,多多玩遊戲放鬆,這款遊戲是多多自己編程設計的。“每天玩遊戲最多半個小時”,他的周末比上學時間更忙,補習課更多。多多媽媽介紹,因為上了六年級,目前多多每個月上課外輔導班要花費上萬元,在拚娃的同時,家長也要承受不小的精神和物質壓力。

輔導學校內,一位學生家長寫的書。“對願意學習、善於探索的孩子,學習不是負擔,減負無從談起,相反我們應該滿足它們的學習欲和探索未知的天性。”周玲向鈦媒體《在線》表示,她接觸的海澱地區的家長,高知人群不在少數,他們不願看到孩子將來在社會所處的位置比自己現在差,鞭策孩子加緊學習,也是在為孩子的未來增添一份保障。(圖文/孫林徽 編輯/陳拯 影片/Toloc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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