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閱明早開始引領大家閱讀,喬斯坦·賈德《蘇菲的世界》的第29-31章(馬克思+達爾文+佛洛伊德),小夥伴們可以提前預習:(友情提示:本書適合15歲+的人群哦)
內容介紹
在前面的內容中,蘇菲跟艾伯特曾暗示席德,想讓她幫一些忙。席德不會袖手旁觀,她也有自己的計劃。
爸爸馬上就要回來了,席德偷偷給安娜(席德的朋友)打電話想要她幫忙完成一些計劃。之後在去電影院的路上她順道去機場做了一些安排。到家後,她又拿起講義看了起來:
蘇菲的生日宴會馬上就要開始了,時間非常緊迫,艾伯特說必須在那之前把課程結束,他們才有機會實施他們的應戰計劃。
蘇菲如約走在去艾伯特家的路上,路是一樣的,但是卻碰到了不可思議的人。她先是遇到了大資本家史吉吉,他正在精細地計算著他的成本和利潤,看上去非常認真。之後他又遇到了穿著單薄的小女孩在賣火柴。
蘇菲看她可憐想要幫她,靈機一動她想到了剛才的史吉吉,或許他可以幫她。蘇菲帶她來到史吉吉面前,並說明自己的來意,沒想到遭到他的斷言拒絕。也對,資本家是不會同情弱小女孩的,他們眼中只有利益。不過賣火柴的小女孩也不甘示弱,她擦著一根火柴就把草點著了,差點毀了史吉吉的財富。
後面,她還會遇到童話中的主人公嗎?明天你會找到答案。
好了,快來跟隨小閱的腳步開啟第29-31章節的內容吧。
……在歐洲遊蕩的幽靈……
席德起床走到面向海灣的窗戶。今天是星期六,一早她就開始讀有關蘇菲十五歲生日的那一段。前一天則是她自己的生日。
如果她爸爸以為她會在昨天讀到蘇菲生日那一段,他顯然不太實際。她今天整天什麽事也沒做,只有讀書。
可是有一點他說對了:後來他隻再向她說過一次生日快樂而已,就是當艾伯特和蘇菲對她唱生日快樂歌的時候。席德心想,這真是太不好意思了。
現在蘇菲已經邀請朋友,在席德的爸爸預定從黎巴嫩回來的那一天,到她家參加一場哲學性的花園宴會了。席德相信那天一定會發生什麽事,但究竟會如何不只是她,恐怕連她爸爸也不是很確定。
不過有一件事是可以確定的:她爸爸在回到柏客來山莊之前,一定會大吃一驚。這是她能為蘇菲和艾伯特所盡的一點心力,尤其是在他們向她求助之後……
媽媽仍在船屋那邊。席德跑下樓走到電話旁。她查到了安娜和歐雷在哥本哈根的電話號碼,並小心地按下那幾個數字。
“喂,我是安娜。”
“嗨,我是席德。”
“哦,太好了。你們在黎樂桑還好吧?”
“很好,我們放假了。爸爸再過一個星期也要從黎巴嫩回來了。”
“那真是太好了。”
“是啊,我好希望他趕快回來。所以我才打電話給你……”
“原來如此。”
“我想他會在二十三號星期六下午五點左右在卡斯楚普機場著陸。那個時候你會不會在哥本哈根呢?”
“我想會吧。”
“不知道你能不能為我做一件事情。”
“當然可以啦。”
“這件事情蠻特別的,我甚至不確定是不是行得通。”
“你可把我的好奇心給勾起來了……”
席德開始把事情的始末——包括那講義夾、蘇菲和艾伯特等所有的事情——告訴安娜。這當中有好幾次她和安娜都忍不住大笑,以至於她不得不重新講過。但是當席德掛上電話時,她的計劃也開始實行了。
她自己也得開始準備準備,還好時間仍很充裕。
那天下午和晚上,席德都和媽媽在一起度過,最後她們開車去基督山看電影。由於前一天席德過生日時她們並沒有特別慶祝,因此她們覺得應該利用今天補償補償。
當她們的車子經過通往凱耶維克機場的出口時,席德計劃中的神秘行動又向前推進了一步。
當天晚上她上床時,夜已經深了,但是她仍拿起講義夾,讀了幾頁。
蘇菲從樹籬鑽出密洞時,時間已經快八點了。當她出現時,她的媽媽正在前門旁的花壇那兒鋤草。
“你是從哪裡冒出來的?”
“從樹籬裡。”
“從樹籬裡?”
“你不知道那邊有一條小路嗎?”
“你到底到哪裡去了呢?這是你第二次無聲無息就憑空消失了。”
“對不起,媽。因為今天氣象實在太好了,所以我去散步散了很久。”
媽媽從那堆雜草上抬起身子,嚴厲地看著她。
“你該不是又跑去跟那個哲學家在一起吧?”
“老實說,是的。我告訴過你他喜歡散步。”
“他會來參加我們的花園宴會吧?”
“會呀,他等不及要參加呢!”
“我也是,我正在算日子。”
媽媽的聲音裡是否有一些惡意呢?為了安全起見,蘇菲說:“我很高興我也邀請了喬安的爸媽。否則我真會有點不好意思!”
“我不知道……不過無論發生什麽事,我都會和這個艾伯特談一談。”
“如果你願意的話,可以用我的房間。我想你一定會喜歡他的。”
“還有,今天你有一封信。”
“哦?”
“上面蓋著聯合國部隊的郵戳。”
“一定是艾伯特的弟弟寫來的。”
“蘇菲,事情不能再這樣繼續下去了。”
蘇菲絞盡腦汁。突然間她靈光一閃,想到了一個可行的答案,仿佛有某個精靈指引她。給她靈感似的。
“我告訴艾伯特說我在搜集罕見的郵戳。所以他就叫他的弟弟寫信給我。”
媽媽看起來好像放心了。
“晚餐在冰箱裡。”現在她說話的聲調稍微柔和了一些。
“信在哪裡?”
“在冰箱上。”
蘇菲進屋裡。信封上的郵戳日期是一九九○年六月十五日。她將它拆開,拿出了一張小紙條:“一世人勞苦奔忙有何益?到頭來終究須把眼兒閉。”
蘇菲答不出來。在吃飯前,她把紙條放在櫃子裡,跟她這幾個星期來搜集到的東西放在一起。她很快就會知道他為什麽要問這個問題了。
第二天早晨,喬安來找她。在打完羽毛球之後,她們開始計劃那場花園宴會。她們必須事先安排幾個令人驚喜的節目,以備在宴會進行得不很理想時派上用場。
當天蘇菲的媽媽下班回到家時,她們仍然在討論。媽媽一再地說:“我們要不惜工本。”同時話裡並沒有諷刺意味!
也許她認為舉辦這個“哲學花園宴會”可以讓蘇菲在上了這麽多星期密集的哲學課之後,重回現實世界來。
還不到晚上她們已經就紙燈籠、哲學有獎猜謎等每一件事情達成了協定。她們認為猜謎活動的獎品最好是一本寫給年輕人看的哲學故事。如果有這樣一本書就好了!可是蘇菲也不確定到底有沒有。
距仲夏節還有兩天時,也就是六月二十一日星期四那一天,艾伯特再度打電話給蘇菲。
“喂,我是蘇菲。”
“我是艾伯特。”
“嗨!你好嗎?”
“很好,謝謝你。我已經想到一個很好的辦法了。”
“做什麽的辦法?”
“你知道的呀。掙脫我們長久以來所受的心靈桎梏的辦法。”
“是那件事呀。”
“不過在計劃展開之前,我不能透露半點風聲。”
“那樣不會太遲嗎?我需要知道才行,因為這件事我也有份呀!”
“你看你又孩子氣了!我們所有的對話都會被他聽到,所以最明智的辦法就是什麽都不要說。”
“有那麽嚴重嗎?”
“當然。當我們不說話的時候,一定就是那些最重要的事情發生的時候。”
“我們是活在一個長篇故事當中,一個由文字虛構的現實世界裡。每一個字都是少校用一個舊式的手提打字機打出來的,所以只要是印出來的字沒有一個能逃得過他的眼睛。”
“我明白,可是我們要怎樣才能躲開他呢?”
“噓!”
“乾嗎?”
“字裡行間也有一些事情發生。這正是我想盡辦法要做手腳的地方。”
“我懂了。”
“不過我們必須盡量利用今天和明天的時間。到了星期六我們的行動就要展開了。你能馬上過來嗎?”
“好,我這就來了。”
蘇菲喂了鳥和魚,並且找出了一片大萵苣葉給葛文達吃。她打開了一罐給雪兒吃的貓食,並在她走時把它放在台階上的一個碗裡。
然後她便鑽過樹籬,走向遠處的小路。走了才幾步路,蘇菲看到石南樹叢間有一張很大的書桌。一個老人正坐在桌前,似乎正在算账。蘇菲走向前問他的姓名。
“我叫史古吉。”他說,一邊仔細地盯著他的账本看。
“我叫蘇菲。我猜你大概是個生意人吧。”
他點點頭。“而且我很有錢。我們不能浪費一分錢,所以我才要這麽專心地算账。”
“為什麽要這麽麻煩呢?”
蘇菲向他揮揮手,繼續向前走。可是她走不到幾碼路又看到一個小女孩獨自一人坐在一棵很高的樹下。她的衣衫襤褸,臉色蒼白,而且滿面病容。當蘇菲經過時,小女孩把手伸進一個小袋子裡,掏出一盒火柴。
“你要不要買一些火柴呢?”她問,拿著火柴的手伸向蘇菲。
蘇菲摸摸口袋看看自己還有多少錢。有了。她找到一塊錢。
“你要賣多少錢?”
“一塊錢。”
蘇菲把那枚銅板拿給小女孩,並且站在那兒,手裡拿著那盒火柴。
“你是一百多年來第一個向我買東西的人。有時我餓得要死,有時我又快被凍死了。”
蘇菲心想,在這座樹林裡賣火柴,難怪生意不好。不過她又想到剛才她遇見的那個生意人。他這麽有錢,為什麽這個小女孩卻得餓死呢?
“來。”蘇菲說。
她握住小女孩的手,把她拉到有錢人那兒。
“你得想想辦法讓這個小女孩過好一點的生活。”她說。
有錢人從账本上抬起眼睛說道:“這種事情是要花錢的。我說過了,連一分錢也不能浪費。”
“可是這不公平呀!你這麽有錢,這個小女孩卻這麽窮。”
蘇菲不死心。“這是不公道的。”
“胡說!只有地位相當的人才能談得上公平。”
“這話是什麽意思?”
“我是靠努力工作才出人頭地的。只要工作,就不怕沒飯吃。這就叫做進步。”
“可是你看看這個小女孩!”
“如果你不幫我,我一定會死掉。”這個貧窮的小女孩說。
生意人又把他的視線從账本往上移,然後很不耐煩地把他的羽毛筆扔在桌上。
“你在我的账目裡不算數呀!走吧,去做工吧!”
“如果你不幫我,我就放火把樹林燒了。”小女孩仍不死心。
生意人終於站了起來,可是小女孩已經擦亮了一根火柴。她把它拿到一叢乾草邊。乾草馬上就燒了起來。
生意人舉起雙手。“上帝請幫幫忙呀!”他大喊,“紅公雞已經叫了!”
女孩仰頭看著他,一臉惡作劇的笑容。
一轉眼,小女孩、生意人和那張大書桌都消失了。蘇菲又獨自一人站在那兒,一旁的火愈發熾烈地燒著乾草。蘇菲開始用腳把火踩熄,過了一會兒後,火就完全被撲滅了。
謝天謝地!蘇菲看著腳下已經被燒黑的草,手中仍拿著那盒火柴。
這場火該不是她引起的吧?
蘇菲在小木屋外面見到艾伯特後,便把這些事情告訴他。
“史古吉就是英國作家狄更斯的小說《聖誕頌歌》裡面的那個吝嗇的資本主義者。至於那個小女孩,你應該還記得安徒生的童話故事《賣火柴的小女孩》。”
“我居然在樹林裡遇見他們。這不是很奇怪嗎?”
“一點也不奇怪,這片樹林可不是普通的樹林。既然我們要開始談馬克思,讓你見識一下十九世紀中期激烈的階級鬥爭,應該是再恰當不過了。不過,我們還是進屋裡去吧。我們在那裡比較不會受到少校的干擾。”
他們再次坐在面湖的窗子旁的一張小茶几邊。蘇菲仍然記得她在喝下藍瓶子的水後看到小湖時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