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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為什麽期待《少年的你》?答案在日本電影裡

《少年的你》劇照


1905電影網專稿 最近上映的兩部校園青春電影有點慘。一部中國劉昊然陳都靈主演的《雙生》,一部日本漫改《鄰座的怪同學》,前者上映一周,票房沒能突破兩千萬,後者上映三天,沒到兩百萬。


《雙生》首映當天,當年18歲、“膚白貌美”的劉昊然長髮造型一度霸佔微博熱搜第一,話題度是有了,票房卻不盡人意:首日排片20.83%,票房未破千萬。


《雙生》中長髮飄飄的劉昊然


《鄰座的怪同學》集結日本新生代翹楚菅田將暉土屋太鳳古川雄輝,上映首日就沒太大水花,票房僅為56.2萬。要知道,當年日本真人電影走進內地觀眾的視線,就是憑借一部青春校園電影——《墊底辣妹》


2016年時,繼2011年9月《挪威的森林》上映後,《墊底辣妹》作為近五年在內地上映的首部日本真人電影,雖然上映時間比日本滯後了近一年,還是收獲了3744萬的內地票房。



兩部電影的口碑也不怎麽樣,《雙生》豆瓣3.6、《鄰座的怪同學》豆瓣6.1、徘徊在及格線上。中日校園青春電影雙雙遭遇滑鐵盧,是這個類型不吃香了嗎?


要找到原因,還得回到校園青春電影本身。


一樣的青春成長  上演著不一樣的橋段


事實上,校園青春電影並不是一種嚴格意義上的電影類型,更多是指向故事主線發生的時間和場所——主角演繹學生時代的故事、大量情節在校園發生。


在日本,校園青春電影算得上是中流砥柱,往前可以追溯到60年代“新浪潮”時期大島渚《青春殘酷物語》,早就發展成一個閱聽人廣泛、特點鮮明的國民題材。



以悲觀厭世為底色,女主角是高中生的《青春殘酷物語》中充斥著強暴、墮胎、出軌等大量“少兒不宜”的橋段,這部經典電影也確定了日本校園青春電影中一個重要分支——殘酷系。


殘酷系會在電影中影射一些日本當時的社會問題,主人公比較邊緣化,青春黑暗、絕望,愛情是短暫的,迷惘是一生的。《GO!大暴走》《關於莉莉周的一切》《燕尾蝶》《夢旅人》都是這一類。與殘酷的劇情發展相搭配的,往往是小清新畫面、動聽的音樂,感官上的不協調帶來一種奇異的帶入感,強迫觀眾去思考青春的意義。


聚焦少年霸凌問題的《莉莉周的一切》中有大量的麥田


主人公們有時用暴力宣泄心中的苦悶,《壞孩子的天空》《藍色青春》《大逃殺》《告白》《啊,荒野》就是其中的代表作。


在中國閱聽人更廣的是純愛系,純愛系校園青春電影因為《戀空》的走紅開始進入觀眾視野,更早的《情書》也是中國觀眾耳熟能詳的經典。


《戀空》中的新垣結衣


隨後,《我的初戀情人》《念念手記》《好想告訴你》《老師!我可以喜歡你嗎?》《哥哥太愛我了怎麽辦》等大波純愛系襲來,這些電影普遍評分不高,劇情有些老套狗血,絕症、說不出的愛、學渣愛上學霸、禁忌之戀等情節重複上演,基本就是在甜與虐中來回切換。


電影還是能受歡迎,原因簡單說就是——看臉。靚男靚女是純愛系的標配,演員成為電影最大的看點。


早期的有新垣結衣、長澤雅美小栗旬二宮和也等,近幾年則是有村架純、土屋太鳳、菅田將暉、古川雄輝、片寄涼太山崎賢人等熟臉輪番上陣,包攬日本校園青春片。拍電影時,他們和角色年齡相仿,基本是20上下的學生。


《哥哥太愛我了怎麽辦》中的片寄涼太


熱血勵志系也是日本校園青春電影重要分支,《擊浪青春》《五個撲水的少年》《棒球英豪》《搖擺少女》《鳥女》、文章開始提到的《墊底辣妹》就是這一類,愛情並非是成長的絕對主旋律,夢想這樣閃閃發光的詞眼同樣激勵著少男少女們不斷向前。


作為動漫大國,日本深受二次元文化浸淫,在這些電影中,很多都是由漫畫改編的。剛剛內地上映的《鄰座的怪同學》、前面說的《好想告訴你》《哥哥太愛我了怎麽辦》都是漫改電影。


《鄰座的怪同學》漫畫版與真人版海報


這更加突出了選角的重要,漫畫中人設、情節難免有些脫離現實的浮誇,稍有不慎就成災難片,而且這些漫畫本身形成了一群“原著粉”,太脫離原著也不行。


老套的日本校園青春電影能維持及格水準、獲得長足的生命力,離不了主演對角色的精準把握。比如說《鄰座的怪同學》雖然不叫座也不叫好,觀眾對菅田將暉(綽號“蘇打”)的表演還是認可的。



一個冷漠的女學霸,一個怪異的男學渣,兩人從心存芥蒂到相知相愛,這樣的發展實在不新鮮,演員的出色表現也救不了老套的劇情。


日本真人電影在中國本身閱聽人較少,上映時間又普遍比本土晚一年,《鄰座的怪同學》這種校園青春電影主要面向粉絲,等不及的中國粉絲早就通過非內地院線渠道看過,對演員的“愛”自然無力轉換成票房了。


從製作到內容 國產校園青春片套路多


國產校園青春電影引起全民關注,還得從2012年中國台灣電影《那些年,我們一起追過的女孩》、2013年6000萬成本的《致我們終將逝去的青春》(以下簡稱:《致青春》)狂攬7.19億說起。


《那些年》開創緬懷青春的熱潮,《致青春》則彰顯了這類電影在中國內地的巨大市場潛力,也是這時候開始,“學渣愛學霸”、“相愛不能在一起”、“墮胎”、“友情破裂”等橋段作為經典範式在接下來的五年內霸佔內地大螢幕。


參見票房較好的《匆匆那年》《同桌的你》《左耳》《小時代》系列,無一例外。



在某種意義上,這些電影可以看作是對《致青春》的批量複製,內容上,電影均以販賣情懷為基調,以狗血的愛情為敘事主線,配上墮胎、車禍、絕症等強烈衝突。


劇作遠離現實生活,懷舊氣息多用環境強行烘托,圖書館、教室和籃球場成為影片重頭戲的發生場景。此外,校服、黑板、獎狀、錄音機、CD、舊書等物品也要作為重要元素一一展現。


這一時期的國產校園青春電影仿佛是日本殘酷系與純愛系的雜糅體,卻又不如殘酷系深刻,比純愛系更狗血。滿是槽點的內容套路化是製作套路化的必然結果。


和日本岩井俊二這樣成熟的類型導演不同,在內地,很多校園青春電影是明星轉型的首部電影,繼趙薇後,郭敬明蘇有朋何炅劉若英等紛紛試水校園青春電影。


日本導演岩井俊二,代表作:《情書》、《燕尾蝶》、《四月物語》


明星轉型做導演,小成本、難度低、拍攝周期短、話題度高的校園青春電影成為他們轉型處女作的不二選擇。


他們從暢銷小說、懷舊金曲中尋找靈感,暢銷小說改編的如趙薇的《致青春》、蘇有朋的《左耳》,懷舊金曲改編的有何炅的《梔子花開》、劉若英的《後來的我們》,明星導演加原作,這樣的製片套路必然會導致影片的趨同。


演員的選擇上,中國也與日本有很大不同。與日本常常啟用新人演員擔任主演相比,內地更傾向於選擇年齡偏大、本身具有龐大粉絲群體的流量明星提供票房保障。


《致青春·原來你還在這裡》吳亦凡劉亦菲主演


一時間,國產校園青春電影泛濫成災,與爛片劃上了等號,票房輕鬆過億、但評分絕大多數不及格。


主流之外新探索  校園青春電影走向差異化


片子本身質量不過關,靠製造話題、消費流量明星的方式獲取票房注定是不長久的,《雙生》和2016年起走下坡路的眾多國產校園青春電影一樣,證明了這一鐵律。


當票房神話破滅以後,國產校園青春電影在題材上獲得突破,逐漸獲得了新的活力。


2016上映的《七月與安生》雖然依然是由暢銷小說改編,故事依然是“男朋友出軌閨蜜”的狗血,但導演曾國祥從細膩的女性化視角,側重點更多是女性成長議題。



2017年可謂是國產校園青春電影的低谷,票房最高的《閃光少女》未能過億,僅收獲6485萬票房。但也是這部淡化感情線、強調追夢、大量使用二次元文化的電影,讓觀眾看到校園青春電影的更多可能。


這兩年,有《悲傷逆流成河》關注校園霸凌、《快把我哥帶走》聚焦兄妹親情、《狗十三》揭露成長之痛,還有“重新定義國產青春片”《過春天》的不斷湧現,主人公是少年犯的《少年的你》備受關注,將在六月獻映……


國產校園青春電影想獲得這一類型在日本的地位,或許也不是癡人說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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