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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甫詩集在西班牙語世界有多受歡迎,你能想象嗎?

詩人寫詩多用母語,這意味著,詩歌在全世界的傳播只能依賴於翻譯。日前,西班牙詩人維克托·羅德裡格斯·努涅斯,帶著他由華東師范大學出版社出版的詩集《無限灰》中文版,斯洛文尼亞的著名詩人阿萊士·施蒂格帶著散文集《麵包與玫瑰》和詩集《從傷口另一端》與華東師范大學比較文學系教授金雯一起,在作家書店,與眾多詩歌愛好者和外語愛好者進行了討論。雖然維克托認為,詩歌翻譯是對自己母語的背叛,但是他最喜歡的詩人卻是中國的杜甫,在他的中文版詩集中,甚至有首詩包含著這樣一句類似表達:杜甫是永恆的。

維克托對杜甫情有獨鍾。因為在西班牙語世界中,從19世紀開始就有大量的中國古典詩歌的翻譯,光杜甫詩集至少有25個版本。最近有一位秘魯的詩人,花了二十幾年的時間翻譯了把杜甫注釋詩集,翻譯成了西班牙語。“在拉丁美洲的語境裡面,中國詩歌的地位是非常重要的。在拉丁美洲的文壇,20世紀初也發生了現代主義的文學潮流,但是和所謂的歐美的現代主義還不一樣,拉丁美洲的現代主義受了大量的中國詩歌和日本詩歌的影響。”

斯洛文藝尼亞詩人阿萊士·施蒂格不懂中文,他坦言這就是不能夠真正地去近距離地感受中國詩歌,只能借助翻譯的無奈之處。他覺得翻譯是很奇怪的事情。“比如說杜甫翻譯成英文的時候,效果不是那麽好,他不是神韻派詩人,他的詩情景交融,西方世界缺少對於意向的使用,翻譯過去就有陌生效應,雖然這讓西方詩人非常感佩。”他還舉了徐志摩《再別康橋》的例子,認為詩人原來的價值不能夠很準確地體現出來,“幾年前辦過徐志摩的討論會,《再別康橋》在中國人中有很大的影響,但是翻譯成英文之後,讀者就感受不到其中的情感震撼力,所以翻譯是一件非常奇怪的事情。”

阿萊士很認同維克托的看法,傳統的中國詩歌、日本詩歌,都讓19、20世紀的西方的詩歌、還包括拉丁美洲的詩歌煥發出了新的生命力。比如美國詩人龐德他就借鑒了很多中國傳統詩歌思想的源泉。阿萊士還拜訪過杜甫草堂,聆聽過草堂裡的風聲,他甚至覺得杜甫實際上也是斯洛文尼亞詩人。

詩人們都不否認,詩歌在翻譯過程中會失去很多東西,包括靈魂。但是這樣的說法,未免流於片面。因為許多實際上不可翻譯的元素,也會在翻譯過程中打開最多創造空間的元素;不可翻譯的東西,也是譯者重新對詩歌加以創作的契機。“我讀到的杜甫是西班牙語翻譯的杜甫,杜甫在不斷創作中,是不斷獲得新生的,我感受到了杜甫最高的精髓。”維克托說。(新民晚報記者 徐翌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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