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系騰訊獨家稿件，未經授權，嚴禁轉載！否則將追究法律責任。
【2159年前的今天，漢朝名將霍去病出生】
撰文|趙立波
題記：霍去病出身於貴族的“城鄉結合部”，他的母親是漢武帝姐姐平陽公主的奴婢，姨母衛子夫早年也是平陽公主的家奴，後被漢武帝寵幸立為夫人。霍去病的舅父，是漢代早期名將衛青，這些近水樓台的天然優勢，讓出身卑微而又具有強大優勢的霍去病在17歲時就被漢武帝選入宮中充當侍衛。僅僅一年後霍去病被任命為驃姚校尉，統帥800精銳騎兵，由此開啟了大漢王朝戰功最為顯赫，年齡最輕，如同一顆耀眼的流行劃過大漢的銀河，在人類歷史冷兵器時代創造了年輕戰神的狂飆記錄。
一、大漢王朝建國70余年，國力不斷上升，在青年皇帝劉徹的帶動下掀起了最大的對匈奴作戰，年輕將領霍去病應運而生。
秦末漢初，北方遊牧民族匈奴乘中原混亂之際，南下侵襲。漢朝初年，因實力不逮一度發生“白登之圍”，劉邦險些被匈奴抓住的危險事件，至此大漢王朝全面與匈奴妥協。公元前141年，16歲的劉徹即位，此時漢朝迎來六七十年的休養生息國力已很充實。“漢興，七十餘年之間，國家無事，非遇水旱之災則民人給家足，都鄙倉庾皆滿，而府庫余貨財，京師之錢累百钜萬，貫朽而不可校；太倉之粟，陳陳相因，充溢露積於外，至腐敗不可食。眾庶街蒼有馬，阡陌之間成群。”【1】除了建國七十年後的綜合國力顯著提高外，年輕皇帝的進取精神為帝國塗抹上一股陽剛、健壯的青春色彩。
即位的9個月後，劉徹召開舉賢良會議，敢於用人，打破出身、資歷是漢武帝用人的最大手筆，衛青、霍去病就是在這一背景下脫穎而出。自元光二年的馬邑之戰開始至征和三年發起最後一次燕然善遠征，四十餘年之間，漢武帝傾全國之力，發動了對匈奴的十五次遠征，其規模之大，氣魄之雄偉，在世界軍事史上都是罕見的。【2】尤其選拔18歲的青年將領霍去病任命其為驃姚校尉，統率800精銳騎兵開始遠征，產生了大漢青年戰神。
二、戰神霍去病的戰績到底有多厲害？君臣聯袂打出了大漢王朝的最大戰績。
“驃姚”，意為勇敢快速敏捷，而霍去病的最大亮點就是千里奔襲。第一次出征匈奴作戰中，霍去病運用突破重點，猛烈攻擊的戰術，率領八百勁旅，並敢於遠離主力數百裡，以迅即的動作，奔襲匈奴後方首腦部分。在這次閃電戰爭中，只有18歲的霍去病首次出征，並取得了輝煌戰績。“斬首虜二千二十八級，得相國、當戶、斬單於大父行籍若侯產，捕季父羅姑比。……封去病為冠軍侯。”【3】猶如一顆璀璨的將星在大漢的天空中瞬息騰空，光耀無比，成了衛青後漢朝最勢頭強勁的戰將。
公元前121年，漢武帝任命20歲的霍去病為驃騎將軍，統帥1萬精銳騎兵，進取河西走廊地區的匈奴，這是戰略家漢武帝最大的手筆，而霍去病無疑成了他手中最鋒利的刀子。“河西走廊”是蒙古高原和青海高原之間的一條通向西域各國的交通要道。早在秦漢之交，匈奴就佔領了這一地區，由渾邪王和休屠王兩部統治，借此控制西域各國，並與南面的羌人結合，從西部構成了對漢朝的嚴重威脅。
奪取河西，對漢武帝來說，具有極其重要的戰略意義。霍去病率領一萬騎兵，西出秦隴，實行奪取河西計劃的第一步。在進軍作戰中，霍去病所率領的騎兵穿山涉水，長驅直入，奪關破塞，轉戰六天，深入敵境千余裡，如同一把匕首插入匈奴腹地，至此霍去病全面改寫了漢代騎兵每戰必潰的歷史。此後霍去病深入到匈奴王領地，斬殺折蘭王、盧侯王、執渾邪王子、相國、都尉、獲首虜八千九百餘級。【4】漢武帝得到捷報加封霍去病兩千戶。這年夏天，霍去病與公孫敖領數萬騎出隴西、北地（今甘肅慶陽西北）二千余裡，過居延海、攻祁連山，得胡首虜三萬餘人，裨小王以下七十餘人。
漢武帝得報加封霍去病五千四百戶，其餘人員論功行賞。元狩二年的河西之戰，霍去病兩次出奇兵，千里奔襲，斬殺匈奴三萬八千餘人，渾邪王歸降時，霍去病又斬殺不願歸降者八千余，總計四萬六千餘人；又接受歸降四萬人。至此匈奴在河西走廊的右部勢力被完全摧毀，打開了經營西域的通路。至此匈奴遭受到重大慘敗，丟掉了大片的牧場和祁連、焉支山。曾經猖獗狂妄的匈奴在霍去病的強勢攻擊下唱出了悲歌：“亡我祁連山，使我六畜不番息；失我焉支善，使我婦女無顏色。”【5】
霍去病的這次進軍路線，是由隴西狄道西北上，約在今蘭州西渡河，再過烏逆水，從山北麓西行，最終到達焉支山而返，這條路基本就是漢代絲綢之路東段的一部分，正因此，霍去病的功業實在堪稱壯觀，這個才只有二十歲的將帥實在打破了冷兵器的多項記錄。
三、霍去病是漢武帝最鋒利的一把刀子，可惜因此而被過早折斷。
河西大捷後，匈奴在軍事上的右翼基本解決，但中堅部分仍有較大的勢力。漢元狩3年（公元前120年），匈奴為了作出回應，兵分兩路再次入侵定襄、右北平一帶，大肆進行報復性瘋狂屠殺。漢武帝決定發動全國之力，對匈奴進行更大規模的反擊作戰。經過一年休整和準備，元狩四年，春寒陡峭，帝國牽一發動全身，幾乎將所有資源都集中到對匈奴的大決戰中。
十萬精銳騎兵浩蕩開出，數十萬役夫作為後勤支援，這次作戰，霍去病和衛青分別指揮，兩路越過浩瀚大沙漠，進擊匈奴腹地。這次是霍去病指揮軍隊規模最大的一次，他深入匈奴2000余裡，在他的閃電戰法的推動下，再次大敗匈奴左賢王的主力。霍去病所部俘獲屯頭王、韓王等三人，將軍、相國、當戶、都尉等八十三人，總計斬殺敵兵七萬餘名，使得匈奴左部勢力幾乎全部覆滅，年輕的霍去病在漢武帝對匈奴作戰的戰略中寫下了最為輝煌的一頁。在漢朝兩路大軍出塞一二千里窮追猛打下，最終形成了讓“匈奴遠遁，漠南無王庭”的局面。【6】
霍去病在軍事上的成功不是偶然的。雖然他平時“為人少言”，但在戰場上卻機智勇猛。身為統帥作戰時卻“常與壯騎先其大軍”，奮勇當先。【7】每戰“敢深入”，直插匈奴腹地，出其不意，攻其不備。遠方作戰，尤其是騎兵作戰，軍糧的運輸供應都是十分困難的，但他卻能“取食於敵，卓行殊遠而糧不絕。”【8】從而保證了遠征奇襲的勝利，然而這種飲食方式也為他的迅速隕落埋下了伏筆。
漢武帝親自培養他，“上嘗欲教之吳孫兵法，對曰：顧方略何如耳，不至學古兵法。”，他也表現出獨到見解。【9】他每戰必勝，從而創造了六次出擊匈奴，奔襲萬餘裡的傳奇。為了慶祝這次大勝，霍去病在狼居胥善主峰建立高台，並在姑衍山（今蒙古烏蘭巴托郊）舉行儀式，祭奠戰死漢軍。經此打擊，匈奴徹底遠逃，並開始衰落，漢朝國威大張，秦末以來匈奴對北部地區的威脅終於徹底解除，可謂跨時代意義非同尋常。
四、家國情懷的霍去病身上也有弱點，卻點出了他年輕的烙印,最終霍去病死於匈奴人的“生物戰”。
由於霍去病在抗擊匈奴戰爭中功勳卓著，漢武帝多次進行獎賞。前後上次給他一萬七千多戶，且加官大司馬，“秩祿與大將軍等。”【10】當漢武帝要為他建造豪華宅地第，讓他去看看是否滿意時，霍去病謝絕說出了：“匈奴不滅，何以家為也。”的家國情懷。當時有也人指出霍去病不能與士兵同甘苦，甚至自己踢球玩樂，並在此後因李廣兒子李敢打了舅父衛青，他就射死李敢，這些無疑都說明了他作為青年人的弱點，即大男孩貪玩和血氣方剛的護舅心切。
漢武帝在其“輪台詔”中說：“幾年前匈奴將戰馬捆縛前腿送放到長城之下，對漢軍說：秦人，你們要馬，我送你們戰馬。”【11】而所捆縛的這些戰馬，是被胡巫“詛”或“蠱”實際上就是染上草原所特有，漢地沒有病毒的帶著疫情的馬匹，類似於今天的“炭疽傳染病”，在那個年代，這種病相當恐怖。漢軍觸及或食用這些被牛羊屍體汙染的水源，就會大染疾疫，顯然這是匈奴早期發起的“生化武器”。而霍去病騎兵特點恰恰是不帶過多輜重“取食於敵”。他的部隊正因不帶糧草，完全依靠掠食匈奴牛羊，則在胡巫的汙染下，傳染病在部隊之間蔓延，這位年輕的將領一向體魄壯健，剽勇過人，遠征歸來後，突患暴病，現在看來，很可能與匈奴“生物戰”有關。
公元前117年9月，年僅24歲的霍去病不幸感染匈奴人的“生物戰”留下的疾疫去世。噩耗傳來，漢武帝悲痛異常，對於他來說，失去霍去病不光是損失一員最重要的戰將，甚至他的整個戰略布局都遭到重挫，提前大打折扣，為晚年數次對外用兵失利埋下伏筆。巧合的是，此前主父偃對漢武帝作喻說：“刀子不可磨得太鋒利，否則就會折斷。”不料一語成讖。
為了表彰他的功業，在出殯那天，漢武帝征發邊郡歸附的匈奴人，身穿黑甲，排列長隊，把霍去病的靈柩從長安護送到茂陵，為他舉行最隆重的“國葬”。並把他埋葬在自己的陵墓旁邊，將他的墳墓修建成祁連山的形狀，以紀念他那如同高拔的祁連山般的功績。上面刻著“漢驃騎將軍大司馬冠軍侯霍去病墓”，並將石像“馬踏飛燕”肅立墓前，“諡之並武與廣地曰景桓侯。”【12】
失去了霍去病，讓漢武帝折斷了這把最快的刀子，但卻讓劉徹成了中國歷史上第一位派大軍深入匈奴腹地進行決戰的皇帝，是中國歷史上第一位提出要北方遊獵民族匈奴臣服於中原王朝的皇帝。正因為此後再無霍去病一樣的將帥，晚年的漢武對匈奴戰爭的接連失敗和內部出現巫蠱之禍，導致“天下虛耗，戶口減半”。面對嚴峻形勢，他下發罪己詔，從此不再出兵，如果霍去病能夠陪伴他一生功業，或許漢武帝晚年的內心亦不至於如此淒涼，至此，大漢橫掃外圍的壯烈從此再未掀起波瀾，歷史如此完成，竟然。
注釋：
【1】《史記平淮書》。
【2】《漢武大帝新傳》何新著。
【3】《史記衛將軍驃騎列傳》。
【4】《史記匈奴列傳》。
【5】《史記匈奴列傳》。
【6】《史記匈奴列傳》。
【7】《漢書霍去病傳》。
【8】《漢書匈奴傳》。
【9】《史記衛將軍驃騎列傳》。
【10】《漢書霍去病傳》。
【11】《漢武帝年譜》。
【12】《漢書霍去病傳》。
香港九龍灣馬來街興發大廈15樓D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