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潛望|5G狂歡下的冷思考:新技術如何引領下一個時代?

騰訊《潛望》作者郭曉峰

72小時前,2019 MWC上海展落幕,5G當仁不讓成為萬眾關注的焦點。三大運營商開啟了全國5G服務倒計時。不出意外,到今年年底,數十個城市將推出5G服務。到2020年底,5G網絡覆蓋將達到地級市以上城市。對應的5G終端上市更是比4G提前了半年多,主流手機廠商均表示7月底將陸續推出5G手機。網絡、終端的成熟,催生應用及生態的更早落地。

行業沉浸在5G狂歡之中,但背後的問題也顯露出來。日進鬥金的運營商業績出現下滑、NSA\SA的5G組網還有爭議、天價的5G手機讓人望而卻步,切實改變生活的5G應用還沒有出現。5G來了,但遠未到真正改變之日。狂歡之後,則是5G新技術變革下又一輪洗牌的開始。

流量競爭失控 運營商需求新出路

6月6日,工信部正式頒發5G商用牌照,標著我國正式進入5G商用元年。伴隨著牌照的發放,網絡、終端、應用以及生態等建設開啟了全速模式。中國聯通網絡技術研究院等機構預測,到2024年,中國5G用戶將突破10億戶。在未來五年,中國的5G市場規模將高達兆元,將成為全球最大的5G市場。

5G紅利空前絕後,需要一張優質網絡作為承載,責任落在了運營商身上。相比4G,三大運營商的角逐更激烈,無論是投資力度還是部署速度,史無前例。

據全球移動通信系統協會(GSMA)發布的《移動經濟》 系列亞太版最新報告顯示,亞洲運營商計劃在2018至2025年間投入3700億美元,構建新的5G網絡。其中,僅中國一個國家就預計將為5G投資1840億美元。

4G時代,中國移動建成了全球規模最大的4G網絡,其擁有的4G基地台數量佔到全國一半以上。中國移動董事長楊傑表示,將充分利用4G站址資源建設5G,實現快速網絡部署。

獲牌後中國移動動作頻頻,連續開出三筆5G訂單,包括核心網升級5G、5G終端(測試版)以及5G一期無線工程。其中,5G一期無線工程耗資192億元。展會期間,中國移動首次發布了針對5G的年度戰略“5G+”,計劃年底前再建5萬個5G基地台(總基地台數高達398萬個),此外,中移動還拿出300億投入5G應用創新。中移動的舉動一方面是希望延續4G時代的地位,建成全球最大的5G網,同時借此扭轉下滑的經營業績。

據中國移動今年的一季度報顯示,其第一季度經營收入為1850億元,與上年同期相比下降0.3%,其中通信服務收入為1659億元,同比下降0.5%。比起營收下滑,更為罕見的是,中國移動該季度利潤237億元,同比下滑了8.3%。中國移動是同期三大運營商中唯一一家在此核心指標上呈現負值的企業。

與此同時,6月12日,在國資委舉行的中央企業負責人經營業績責任書簽訂儀式上,中國移動簽下了經營業績責任書,這意味著其2019年度合計淨利潤目標較上年要增長12%。過去三年,中國移動該指標最高時也未達12%的一半。中國移動一方面要實現增長12%的業績目標,還要不斷投資加大5G建設,身上壓力著實不輕。

論體量,中國聯通、中國電信加起來都不及中國移動,但這並不影響聯通、電信的5G布局。中國聯通目前已率先開通國內40個城市的5G試驗網絡,正式發布了品牌標識“5G”及主題口號——“讓未來生長”。中國電信目前已經在全國40多個城市開展NSA/SA混合組網方式,推供5G服務,同時,中國電信啟動向SA升級,力爭在2020年全面啟動5G SA網絡。

更為重要的是,在4G時代,聯通電信憑借低價個性化套餐開始突防,短時間內實現了4G用戶的快速增長,這一方法在5G時代也同樣適用。但成也蕭何敗蕭何。

事實上,業績下滑的不僅僅是中國移動,中國電信、中國聯通均不同程度出現營收下降。三大運營商對此表示,流量低資費競爭加劇、加上取消流量漫遊費等提速降費措施,導致流量競爭失控,運營商主營收入受到影響。

中國電信科技委主任韋樂平此前曾預測,運營商的流量收入會在2020年左右達到頂峰,此後有可能進入平穩期,也可能出現巨幅下滑。

雖然運營商在話音時代就已經遭遇了用戶紅利的天花板,但從話音業務向流量業務的遷移過程中,流量業務的高速發展依然極度依賴用戶紅利。2014年底至今,4G用戶從9700萬增至11.07億,每一次大規模的用戶爭奪戰都伴隨著流量單價的急速下滑。

從2017年開始,三大運營商陸續推出了無限流量套餐。時至今日,用戶增速放緩之下,存量用戶的競爭必然導致流量市場競爭白熱化。換言之,在用戶感知不到4G、5G差別的情況下,流量經營不能給運營商帶來任何增量,三大運營商必須從新興業務探索增長空間。

一位運營商人士向騰訊新聞《潛望》表示,2G 時代以語音短信為主;3G/4G 時代以移動互聯網為代表的數據流量業務開始蓬勃發展;而在未來的 5G 時代,從人與人之間的連接突破到物與物之間的連接,應用場景也從單純的大數據流量向低時延高可靠、大連接等多重應用場景拓展。應用場景的多元化是運營商未來需要探索的關鍵所在。

從現有情形來看,中國移動的“咪咕”模式、中國聯通的深入混改、中國電信的局部混改初見成效。

5G手機爭相秀肌肉 用戶不必太在意

和4G不同,5G終端的推出提前了不少。主要緣自產業鏈的成熟,要知道,中國在5G時代不再是落後,而是第一梯隊的引領角色。

在此次中國移動發布的5G+戰略中,就包括終端部署。共發布了42款5G商用終端,包括13款手機、3款芯片、13款數據終端,以及13款泛5G智能終端。中國移動稱,這將有效滿足5G商用初期消費者和行業應用的迫切需求。中國移動還預測,2020年5G終端市場用戶將達到數千萬到億級。

此外,中國移動還進行了11款5G終端的萬台交付,包括華為、OPPO、vivo、中興、小米、一加、三星、TCL和中國移動自主品牌的智能手機和數據CPE。

中國聯通方面也表示,為了讓用戶獲得更多更好的5G體驗,中國聯通率先面向公眾宣布推出5G先鋒計劃,並開啟5G友好體驗用戶招募活動。截至目前,5G先鋒計劃關注客戶數量已超2400萬,華為、中興、OPPO、vivo、小米、努比亞等10余家國內知名廠商都已向中國聯通交付了首批20多款友好體驗終端。

根據《中國電信5G全網通終端技術指引》白皮書,5G手機的要求是六模全模,包括NR(5G)、LTE FDD、CDMA 1x/DO、TD-LTE、GSM 和WCDMA,而5G 數據類終端和通信模組則只要求支持三模——NR、LTE FDD、TD-LTE。也就是說,未來的5G手機將仍然是全網通手機,哪家電信運營商的卡插進去都可以用。

中國電信是三家運營商裡終端面臨挑戰最大的一家,通過全網通戰略,打破了之前的網絡束縛。目前,全網通已成為手機市場絕對主流,全網通也必然是5G普及的關鍵。

但因為目前5G終端的複雜度,包括NSA和SA的共存,要求2G、3G、4G、5G的共存,高頻頻段引發能耗天線布局的複雜、發熱,4G\5G切換問題,在多模共存、穩定性等方面還需要進一步改善。這些在考驗著終端廠商的能力同時,也預示著又一輪的行業洗牌即將到來。

華為終端官方展會期間宣布,華為Mate 20 X 5G獲得中國首張5G終端電信設備進網許可證。華為還強調,Mate 20 X 5G版是目前業界唯一一款同時支持SA/NAS的5G雙模手機。關於SA/NAS行業早有共識,5G初期建網NAS,後續逐步過渡SA,SA是未來趨勢。

OPPO也表示5G手機今年第三季度上市。在OPPO展台,OPPO 5G手機網速可達2253Mbps。行業人士都清楚,手機上網速率除硬體本身之外,主要和網絡基地台數量、覆蓋範圍、用戶密度有關,這個速率並非日後5G網絡的真正速率。

此外,OPPO還展示了一項無線網絡通信技術。該技術在手機沒有WiFi、移動網絡以及藍牙的情況下,依然可以實現語音和文字的交流。更重要的是,這項技術的有效傳輸距離可以達到3公里。並且是在空曠的戶外或城市環境下都可以達到這個通信距離。對此,有網友調侃:“俺們那兒管這個叫對講機”。

關於這項黑科技,OPPO並未詳細介紹其技術原理以及涉及的具體產品型號,因此未來可能還要再等待一段時間。但可以判斷出,這項技術對於應急通信有一定作用,和5G並沒有任何關係。

從競爭格局來看,5G對於手機廠商的技術要求更加苛刻,秀肌肉無疑是最好的競爭武器。但5G是高研發投入,且伴隨著更大的風險,畢竟更新換代要比4G周期短,但如果第一時間不跟上落後更難追趕。

至於5G應用方面。中國工程院院士鄔賀銓指出, 1G到4G主要是面向消費者應用,5G要擴展到產業應用,滲透到遠程醫療、遠程教育、智慧城市、自動駕駛、農業等各個方面。長遠來看,產業應用的回報收益可能要大於面向消費的應用,但在5G剛開始的時候,可能還是消費應用為主。

從騰訊新聞《潛望》在現場的觀察來看,超高清和全景直播位於5G行業應用的“金字塔尖”,5G最先正式商用的領域必定是超高清視頻,後者無疑會是未來最先爆發的流量入口,超高清視頻、超高清遊戲等影音娛樂應用將會引爆個人5G應用。

例如咪咕展台,5G快遊戲引發熱議。據展台相關負責人介紹到,未來5G之下,幾十個G容量的超高清遊戲無需下載即可在線實時遊戲。“咪咕“5G+超高清帶來的超高分辨率、高幀率、高動態範圍、寬色域、高色深的視覺呈現,將顛覆性地革新視聽產業。”咪咕視訊總經理王斌此前表示。

無論是網絡、終端還是應用,5G尚處於初期階段。現在的5G手機是供廠商展示研發能力、為開發者搭建應用環境和少部分數位發燒用戶嘗鮮。對於用戶而言,目前5G手機5000+的價格也大可不必急於入手。因為隨著網絡的不斷深入覆蓋,就像4G手機一樣,5G手機的價格也會隨之下降。中國移動副總裁李慧鏑稱,中國移動計劃在2020年底推出1000-2000元檔5G手機。

5G的發展需要一個過程。“就像4G到現在的規模,中國經歷了六、七年的時間,5G將來覆蓋到像4G這樣的規模,也需要七、八年時間。”鄔賀銓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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