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潛望|200多起特斯拉車禍都是司機的鍋?美國政府調查一年:是的

騰訊新聞《潛望》 紀振宇

一段時間以來,關於特斯拉電動車在無征兆的情況下會突然加速引起廣泛熱議,但究竟是特斯拉車輛自身故障,還是車主誤操作導致,需要有公信力的第三方權威機構來進行鑒定。

這一僵持不下的情況,至少目前在美國已經有了階段性的結論,負責美國道路交通安全的相關政府機構不久前認定,其調查評估的大多數聲稱“特斯拉車輛突然無征兆加速”所導致的事故,都是由駕駛車輛人員的誤操作所引起。

2019年,一位做空特斯拉的投資者,收集了200多件支持“特斯拉車輛會突然加速”的事故案例,並以正式請願書的形式提交給美國政府機構進行評估,要求後者對特斯拉相關車輛進行召回等處理。

但美國交通部下屬的“國家高速安全管理局”在對此請願經過長達近一年的詳細評估後,最終決定不進行進一步的全面調查並駁回了這一請求,理由是證據不足,結論是其評估的絕大部分事故案例,並非因特斯拉車輛的技術故障所造成,都是由車主誤操作所導致,並且特斯拉的設計也不會提高車主誤操作的概率。

“沒有任何證據顯示加速踏板、電機控制系統或刹車系統的故障造成了這些事故,”該機構在評估報告中稱,“也沒有證據支持車輛的設計缺陷導致誤操作的幾率增加,因電子系統故障而導致意外加速的理論,是基於對系統設計和行程數據不準確的假設。”

1個多月前,美國交通部下屬的政府機構“國家高速安全管理局”(National Highway Traffic Safety Administration,NHTSA)結束了一項長達一年的評估,該評估針對許多特斯拉車主所指出的“特斯拉車輛存在沒有安全警示的前提下意外加速”事件,最終評估結論是:證據不足,不足以開展全面調查。

這一評估發起的背景是NHTSA的“故障調查辦公室”在2019年12月19日收到了一位名為Brian Sparks的做空特斯拉投資者的請願,要求該機構下令召回所有有潛在意外突然加速風險的特斯拉電動車。

在隨後一段時間內,該請願者又追加了總共232起類似事件,稱他認為“特斯拉車輛存在結構性缺陷,這讓司機和公眾都暴露在風險之下。”

該辦公室隨後就這份請願展開了評估,包括對請願者提出的所有涉嫌突然加速事件的事故原因進行分析、對118起車禍中的特斯拉行程數據信息進行分析、對特斯拉安全保障系統的加速踏板位置感應器(Accelerator pedal position sensor, APPS)進行評估、對刹車系統設計進行評估、對請願書中所提204輛涉事車輛的保養信息,包括加速踏板裝配、電機控制系統以及刹車系統進行評估等。該評估涉及到2012至2019年生產的特斯拉Model S、2016至2019年生產的Model X以及2018至2019年生產的Model 3,總數達到50萬輛。

從NHTSA最終公布的評估概要中,可以發現,在納入到調查範圍的217起事故中,絕大多數是車輛在非交通道路上的低速甚至接近停止狀態的情況下發生,如停車場(114起)、家庭車庫前車道(46起)、交通燈處(20起)、大型停車庫(12起),佔到全部事故的88%,在城市交通道路和高速上發生的事故各為4起。

報告指出,在其調查的4起高速事故中,有兩起是在雨中行駛由於後輪抓地力不足而發生側滑,一起是刹車過晚造成與一輛車速較慢車輛碰撞,另一起則沒有數據支持過程中發生了速度突然提高。換句話說,評估涉及的所有高速公路上的事故都與車輛突然加速無關。

在上述所有217樁事故案例中,NHTSA獲得行車記錄數據的共有118件,在所有這些已獲得數據中,都沒有任何意外加速或刹車系統失靈的相關證據。

數據顯示,車輛對於駕駛員的操作做出正常的相應,即在踩下加速踏板時,車輛加速,在放鬆加速踏板時,車輛減速,當踩下刹車時,車輛更快地減速。NHTSA在這些數據中並沒有發現任何加速或電機動力輸出與踩下加速踏板無關。在極少的幾個案例中,當加速踏板和刹車同時被踩下時,“刹車優先的邏輯被系統貫徹,電機動力輸出被及時切斷”。

根據以上評估,NHTSA認為,數據證據明顯指向駕駛員錯誤操作是造成所有這些事故中車輛突然意外加速的原因。行程數據顯示,85%甚至97%的車輛意外加速導致事故的情況,都是車輛的加速踏板被踩下時發生。97%的被評估事故中,碰撞發生2秒之內,加速踏板被施加壓力達到峰值。90%的被評估事故中,刹車沒有被踩下,剩餘10%是在碰撞發生前少於1秒被踩下,即刹車踩晚了。大約51%的被評估事故發生在車主駕駛特斯拉6個月之內。

該機構稱,經過對這些投訴的評估,發現“踏板錯誤使用”在上述每一樁投訴中都是造成問題的原因,換句話說,就是特斯拉車主在應該踩刹車時,錯誤地踩在了油門上,導致意外加速。

NHTSA在報告中列舉的一起特斯拉Model 3車主在自家車庫前發生的事故便是這樣的典型案例,報告分別從車主、特斯拉和機構評估三方面呈現了事故的原因。

這位駕駛2018年產特斯拉Model 3的車主在2019年5月6日晚間,準備右轉進入自家車庫時,車輛突然加速並猛烈撞向房屋的牆壁,造成牆壁損壞以及Model 3右前臉嚴重損壞。

車主稱,突然加速發生在她正在“減慢車速並即將停止”並“等待車庫門完全開啟時”。

特斯拉方面在2019年7月11日向車主提供了一份經過對當時的行車記錄數據的分析出具的事故過程的還原。

該報告稱,“根據車輛的診斷記錄,在事故發生前,加速踏板被釋放,刹車被緩緩踩下,車速放慢,同時方向盤向右打,隨後,當車輛在以每小時5英裡的速度繼續前進同時方向盤完全打向右時,加速踏板被踩下超過大約1秒時間,踩下幅度從0升至最高88%,在這段時間內,車輛由於這一操作而加速,在接下來兩秒,加速踏板被釋放,刹車被踩下,同時激活了防抱死系統、多重碰撞相關警示,車輛最終完全停下。”

NHTSA方面對該事故的評估包含了車輛行程數據、車主的陳述、特斯拉提供的事故錄像。最終該機構的評估確認了特斯拉向車主提供的報告的準確性,即事故原因是由於車主不當操作造成的,而非特斯拉車輛自身故障所引起。

這份報告的最終結論是,由於證據不足,因此不開展進一步全面的調查,並決定否決這一請願要求。

至此,在美國一度鬧的沸沸揚揚的特斯拉電動車加速事件有了階段性的結論:特斯拉方面無過錯,車輛駕駛人員的誤操作負主要責任。

有意思的是,在過去一年的時間裡,中國發生了多起“特斯拉失控事件”,多數車主表示自己的特斯拉因為“突然加速”,“製動踏板無法踩下”等原因造成事故,甚至有駕駛者因此受到嚴重傷害。

據不完全統計,從2020年6月至今,被曝光的特斯拉突然加速事件至少在中國大陸市場造成超過10起的安全事故,而特斯拉對這些事件最終的結論大多數都指向了駕駛員的駕駛失誤導致最終事件的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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