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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子裡,跑來一隻流浪花貓

氣象轉涼時,院子裡不知何時有一隻瘦削的花貓在進出,我上下樓,常見它在離我視線較遠的地方轉悠,後來又見它在樓梯出口處躺臥著,一副悠閑的樣子。我瞟它一眼,見它正用一雙似乎睡眼惺忪的眼睛瞄著我,我的目光沒有在它身上停留。

日子在互不相擾中流逝。一天晚上我照常出門散步,走到樓道下面,突然看見花貓仰頭瞪著一雙圓溜溜的大眼睛瞅著我,似乎想和我說話。本不喜歡流浪動物的我,動了憐憫之心,蹲下身來“喵喵、喵喵”逗它,它毫無反應,只是繼續用亮晶晶的眼睛看我。我起身前行,很意外地,它竟然尾隨在我身後。無聲無息,送我到院子門外。

漸漸地,花貓成了我們居民樓裡的一員,再見到我時,它開始“喵喵”地低聲與我打招呼,有時還主動靠近我,圍著我的腿前後轉幾圈,或用貓爪搭在我的鞋上,以示友好。幾次三番後,我的目光開始在它身上停留。

再後來,我出門時,不自覺地想到帶點熟食給它。見到食物,它調皮地用腦袋蹭我的腿,那柔柔的、癢癢的觸撫,讓人舒服。動物和人之間的這種友善,讓我油然升起生活美好之感。正所謂“人畜相窩”也生情。它親熱完後,便再去咀嚼食物,看它津津有味地酣吃,我欣慰的獨自出門。

經過一段時間的餵養,花貓瘦削的體型漸漸變得壯實。一天,我剛放下貓食,便被一位鄰居拽著一起去轉路。鄰居提醒我說,東單元4樓萬奶奶家的孫子發燒了,發燒前曾與花貓接觸過,萬奶奶說,肯定是花貓身上的細菌帶到了她孫子身上,導致她孫子生病。

我反駁,這是哪來的邏輯,哪個小孩沒有頭疼腦熱的時候,再說了,她孫子摸了花貓,回家怎麽不叫他洗手。她孫子生病說不定是別的原因呢?怎就一定怪到花貓頭上。鄰居說,萬奶奶向來橫不講理,何況是對一隻弱小的貓。她的話讓我隱隱不安。

不好的念頭,果真在兩天后驗證了。那天,我帶著貓食下樓,不見花貓熟悉的身影,便朝四周張望,嘴裡喊道“喵喵”“喵喵”,幾聲呼喚後,仍不見它歡喜朝我跑來的熟悉身影。

我著急了,花貓哪裡去了?這院子不就是它的家嗎?它每天都在這個時間等我呀,今天怎麽就沒看見呢?我擔憂地想。這時,鄰居走近我,說,別喊貓貓了,你每天早出晚歸的上班,大概還不知道吧,花貓被生氣的萬奶奶打了,奄奄一息的花貓被她扔到外面去了,估計活著的希望不大。

我心裡一驚,沒想到萬奶奶真就狠心對一條小生命下得了手。花貓在院子裡並沒有妨礙他人的生活,它跑動的身影,可愛的萌態不僅給居民帶來了樂趣,多數時候勤快的它還會抓幾隻老鼠,為蝸居一起的居民除害。但現在,這個弱小的生命突然就沒了,它死於強大人類的肆意殘害。

看著花貓呆過的地方空蕩蕩的,一絲傷感充溢心頭。想著它朝我奔來,狼吞食物,前腳直立搭我身上,大圓眼楚楚動人地望我……種種可愛的動作,討好人的模樣,瞬間湧進我的腦海。

可我再也看不到它纏綿我的憨相,再也聽不到它衝我溫柔的喵叫聲。我仿佛失去了一位至親的朋友,淚水不自覺地模糊了我的雙眼。在夜色越來越黑的晚上,在溫度越來越低的秋夜,惆悵的我挪不動回家的腳步。

曾經,我還抱有僥幸的心理,想它也許會回來。但好長時間過去了,花貓再無蹤影。它的突然出現與倏忽消失,讓我感到那段歡樂日子的彌足珍貴。自然界中,有些生命不是自己能主宰的。

本文作者吳小紅授權印象黃陂發布

關於作者吳小紅,女,湖北黃陂人,喜歡欣賞現代文學作品,曾有短文發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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