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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末四策:戰略博弈離不開正確的時代觀

摘要:合法性是戰略博弈的前提。漢末,魏蜀吳在數十個政治集團的激烈競爭中能脫穎而出,不斷壯大,其秘訣之一即延用了管子的思想——“尊王攘夷”。這是魏蜀吳三國的銳利思想武器,他們不是簡單照搬,而是結合自身實際,演繹了各自“尊王”的歷史軌跡。

東漢末年,皇權虛弱無力,地主豪強擁有自己的私人武力,造成群雄割據、軍閥混戰的局面。在數十個豪強集團相互兼並混戰中,魏蜀吳三個政治集團脫穎而出,相互博弈,先後分別提出了四大戰略構想,主導了當時中國的戰略走向,在戰略博弈的歷史舞台上,為後人留下了有聲有色、可資可鑒的千古絕唱。

四大對策

(一)孫策時張紘的江都策。

張紘(153-212年),徐州名士,曾建議孫權遷都秣陵(今南京),孫權從之。孫策(175-200年),是一個少年早熟的英雄。孫堅戰死後,還葬曲阿(今江蘇丹陽),孫策帶著母親、弟弟,暫時依附袁術,袁術非常賞識他,將孫堅部曲千餘人還給他,任命他為懷義校尉。興平二年(195年),21歲的孫策擺脫袁術羈絆,獨自率兵渡江南下,短短三四年間就佔據江東大片地盤,為孫吳立國奠定了基礎。他不僅是當時幾大政治軍事集團中勢力發展最快的一個,而且是魏、蜀、吳三國創業者中最年輕的一個。當曹操於初平三年(192年)領兗州牧,奠定一生基業時,年38歲;當劉備在赤壁之戰後奪得荊州江南四郡,有了一塊較為像樣的地盤之時,年48歲;而孫策據有江東之時,年僅24歲!

天下大亂之際,江東政權如何博弈,這是擺在孫策面前關係到生死存亡的問題。孫策在江都時曾“數詣(張)紘,谘以世務”。“孫策創業遂委質焉”(《三國志·張絨傳》),參與謀議,甚見信任。對張紘說:“方今漢祚中微,天下擾攘,英雄俊傑各擁眾營私,未有能扶危濟亂者也。先君與袁氏共破董卓,功業未遂,卒為黃祖所害。策雖暗稚,竊有微志,欲從袁揚州求先君餘兵,就舅氏於丹陽(按:孫策母舅吳景,時任丹陽太守),收合流散,東據吳會,報仇雪恥,為朝廷外藩,君以為何如 ?”張紘答道: “昔周道陵遲,齊、晉並興,王室已寧,諸侯貢職。今君紹先侯之軌,有驍武之名,若投丹揚,收兵吳會,則荊揚可一,仇敵可報。據長江,奮威德,誅除群穢,匡輔漢室,功業作於桓、文,豈徒外藩而已哉?”(《三國志·孫權傳》引《吳歷》)由此可見,孫策之“微志”是“扶危濟亂”,“為朝廷外藩”。張紘之對策是以“複漢室,功業作於桓、文”,“豈徒外藩”為最高目標。

(二)孫權時魯肅的吳中策。

建安五年孫權統事時,周瑜薦魯肅於吳,“與語甚悅之,乃獨引肅還,合榻對飲。”孫權對魯肅說:“今漢室傾危,四方雲擾,孤承父兄余業,思有桓文之功。君既惠顧,何以佐之?”魯肅答:“昔高帝區區欲尊事義帝而不獲者,以項羽為害也。今之曹操,猶昔項羽,將軍何由得為桓文乎?肅竊料之,漢室不可複興,曹操不可卒除。為將軍計,惟有鼎足江東,以觀天下之釁。規模如此,亦自無嫌。何者?北方誠多務也。因其多務,剿除黃祖,進伐劉表,竟長江所極,據而有之,然後建號帝王以圖天下,此高帝之業也。”孫權又說:“今盡力—方,冀以輔漢耳,此言非所及也”(《三國志·魯肅傳》)。因為這個建議是孫、魯兩人在榻上對飲時魯肅提出的,所以叫做“榻上策”。

魯肅的對策概括起來有如下幾點:一是漢室不可複興;二是曹操不可卒除;三是應在確保江東的基礎上觀釁而動,乘北方多務之際,先除黃祖,進伐劉表,奪取荊州,然後竟長江之所極,據而有之(這自然應視作包括奪取地處長江上遊的益州在內);四是在鞏固了整個長江以南的割據後,再建號帝王,圖取天下,完成統一大業。中心思想就是,既然漢室不可複興了,而曹操不可馬上消滅,孫權只有在江東站穩,與曹操、劉備形成鼎足三分之勢,以觀天下之變才是上策。我們把孫策時張紘之江都策,與孫權時魯肅之吳中策兩相比較,可以發現差距。孫策之所謂“與天下爭衡”(《三國志·孫破虜討逆傳》),與孫權相比低了一個檔次。孫策之“與天下爭衡”,不過是建立“桓、文之功”,而孫權則把它提升為“建號帝王以圖天下”。

(三)劉備時諸葛亮的隆中策。

建安十二年(207年),劉備屯兵新野,徐庶為幕僚,向劉備推薦諸葛亮。劉備三顧茅廬,諸葛亮與其相見,精辟地分析了當時形勢,並提出建議,這就是歷史上著名的“隆中對”。劉備聽了,連連稱善,說我有了諸葛亮,如魚得水。(《三國志·諸葛亮傳》)

“隆中對”一方面對天下形勢進行了分析,從劉備集團的角度出發提出了對待各個割據勢力的態度:反抗曹操,聯合孫權,圖謀劉表和劉璋,從而規劃出了曹、孫、劉三足鼎立的戰略前景。另一方面指出了三足鼎立後,天下有變,進一步北伐中原、中興漢室的戰略目標。官渡之戰,曹操以少勝多,戰勝了貌似強大的袁紹。諸葛亮看到了曹操軍事力量的強大,得出了不可與其單獨爭強,必須聯合其它力量與之對抗的結論。孫權則有地理優勢,加上孫氏家族已經歷經三世,在所轄區域得民心,可以成為未來天下三極中的一極。諸葛亮看到了這兩大軍事集團將會成為三極中的二極。劉備當時是個隻擁有幾千人馬的荊州客居者。其他的軍事集團,如劉表、劉璋、張魯、馬騰等,最多算為天下英雄的配角,不足以形成稱霸一方的力量。

“隆中對”指出了實現三分天下的基本途徑。在正確認識和分析孫權、曹操力量的基礎之上,諸葛亮提出了三分天下的基本途徑。諸葛亮提出統一天下的步驟是:首先“跨有荊、益,保其岩阻”,然後致力於內部建設,開展和平外交。“西和諸戎,南撫夷越,外結好孫權,內修政理”。最後兩路北伐,鉗製中原,“天下有變,則命一上將將荊州之軍以向宛、洛,將軍身率益州之眾出於秦川”。這樣,達到“霸業可成,漢室可興”,實現統一天下。

(四)曹操時毛玠的兗州策。

毛玠,陳留國平丘人。曹操佔領兗州,毛玠對曹操說: “奉天子以令不臣,修耕植以畜軍資,如此則霸王之業可成也。”(《三國志·毛玠傳》)毛玠認為:當時國家分崩離析,國君四處遷移,百姓的生產廢棄,因饑饉而四處流亡,官府連一年的儲蓄都沒有。百姓沒有安心定居的念頭,國家在這種形勢下是難以持久的。現今袁紹、劉表,雖然手下士人、百姓眾多強大,但都沒有長遠的打算,不是建立基業的人。用兵以遵守禮義者勝,保住地位必須依靠財力,毛玠認為曹操應該尊奉天子而向不守臣道的人發號施令,整頓農業耕作,儲備軍用物資,這樣,霸王的業績就可以成功了。毛的建議得到了荀彧的支持,曹操采納了他的建議。

張紘的江都策、魯肅的吳中策、諸葛亮的隆中策和毛玠的兗州策,分別成為魏蜀吳三國的戰略決策,對當時的戰略博弈和外交經略產生了深遠影響。

四條經驗

(一)合法性是戰略博弈的前提。為了贏得合法性,各方都打正統牌,正統就是漢室,沒有任何政治勢力否定漢室的合法性。漢末,魏蜀吳在數十個政治集團的激烈競爭中能脫穎而出,不斷壯大,其秘訣之一即延用了管子的思想——“尊王攘夷”。這是魏蜀吳三國的銳利思想武器,他們不是簡單照搬,而是結合自身實際,演繹了各自“尊王”的歷史軌跡。相比之下,曹操在贏得合法性方面,棋高一著。他的首要方略不是擴大地盤,不是爭搶勢力範圍,而是爭搶“天子”,佔據政治高地,贏得社會信賴和支持。建安元年(196年),時任兗州刺史曹操,獲悉獻帝東歸,立即率軍進駐洛陽,護駕漢獻帝劉協。曹操先後把三個女兒許配漢獻帝為妃,不久全部晉號為“貴人”。其中第二個女兒曹節,立為皇后。

此時,袁紹袁術等其他軍事集團,正在忙於爭奪各自地盤,孫策佔據江東、劉表佔據荊州、劉璋佔據益州,各路軍閥混戰,唯有曹操率軍入駐洛陽,擁護漢獻帝重振朝綱。劉協賜予曹操“節鉞”,曹操獲得了主持軍政大權的合法地位。自此,曹操始終頭頂“效忠”漢獻帝的桂冠,佔據中國歷史舞台的突出位置。這是曹操“奇貨可居”的政治籌碼。

後來的史學家尖刻地改寫了一個詞,把曹操“迎天子”改寫為“挾天子”,表現了對曹操政治思想動機的質疑,認為曹操是“挾天子以令諸侯”(《三國志·諸葛亮》)、“挾天子以令天下”(《三國志·張范傳附張承》)。不管曹操動機是什麽,也不管世人如何揣測,歷史事實是,漢獻帝在曹操主政期間,安享帝位未變。曹操借鑒“尊王”之史,憑借“忠君”旗幟,構建了統一半壁江山的大業。相比之下,在打正統牌方面,本可打一手好牌的袁紹,卻把牌打得稀爛。

史載郭圖“說紹迎天子都鄴,紹不從”。沮授也向袁紹提出同樣主張,說:“將軍累葉輔弼,世濟忠義,宜迎大駕,安宮鄴都,挾天子而令諸侯,畜士馬以討不庭,誰能禦之!”(《三國志·袁紹傳》)但是沮授的建議,遭到一些短視之士的反駁。淳於瓊即向袁紹提出了反對意見,曰:“若迎天子以自近,動輒表聞,從之則權輕,違之則拒命,非計之善者也。”淳於瓊的這一意見,受到沮授批評,說:“今迎朝廷,至義也;又於時宜大計也。若不早圖,必有先人者也。夫權不失機,功在速捷。將軍其圖之。”沮授力勸袁紹“迎天子”。可惜,袁“不能用”。曹操“迎天子”定都許之後,袁紹的謀士田豐繼續勸袁紹“迎天子”,曰:早襲許(即許昌),若挾天子以令諸侯,四海可指麾而定。(《三國志·注武帝操》)

曹操“迎天子”之舉極大地擴大了他的影響力。曹操出兵征冀州,袁術問名士張承,曰:“今曹公欲以弊兵數千,敵十萬之眾,可謂不量力矣。”張承作出相反的回答,曰:“漢德雖衰,天命未改。今曹公挾天子以令天下,雖敵百萬之眾,可也。”(《三國志·張范傳附張承》)表明張承充分肯定曹操“迎天子”所獲得的政治優勢。諸葛亮在《隆中對》中說:“今操已擁有百萬之眾,挾天子以令諸侯,此誠不可與爭鋒。”(《三國志·諸葛亮傳》)《三國志》作者陳壽評曰:曹公乘漢相之資,挾天子而掃群桀。(《三國志·周瑜傳》)蜀漢、東吳打的也是正統牌,也是在彰顯自己的合法性。

(二)人才是戰略博弈的資本。三國時人才濟濟,英雄輩出。特別是曹操愛才思賢、選賢任能、唯才是舉的人才戰略影響深遠。曹操先後下達了著名的唯才是舉三令,廣納賢才。在建安二十二年(公元217年)下達的《舉賢勿拘品行令》中,曹操再次強調要不拘一格招攬人才,就是“負汙辱之名,見笑之行,或不仁不孝,而有治國用兵之術;其各舉所知,勿有所遺。”意思是要求各地方領導,把哪怕他過去背著不光彩的名聲,做過讓人譏笑的事情,或者不仁不孝,但有治國用兵才乾的人,你們都要把各人所知道的這些人都推薦上來,千萬不要有所遺漏。曹操前期的5位重要謀士荀彧、荀攸、郭嘉、程昱、賈詡,都是從曹操的對手那裡投奔過來的,郭嘉和荀彧曾經是袁紹的謀臣。陳壽《三國志》評道:“太祖建茲武功,而時之良將,五子為先”。張遼、張郃、於禁、樂進、徐晃五位上將,都是從敵人陣營裡叛逃過來的。相比之下,蜀漢後期出現“蜀中無大將,廖化作先鋒”的情況,人才短缺成為蜀漢在三國最早亡國的原因之一。

(三)韜光養晦、能屈能伸是戰略博弈的要訣。孫權是和曹操齊名的一代名主,但是,為了孫吳國家利益,孫權可以照樣向曹操的兒子曹丕稱臣。曹丕稱帝後,孫權便遣使請求成為魏的藩屬,並將降將於禁等送回北方。曹丕賜給孫權九錫,冊封其為吳王、大將軍、領荊州牧,節督荊、揚、交三州諸軍事。孫權韜光養晦、能屈能伸避免了兩面受敵的困境,為在次年的夷陵之戰中大破蜀軍創造了條件。

(四)不圖虛名是戰略博弈的關鍵。孫權襲奪荊州、斬殺關羽後,隨之上表稱臣,並且說非常願意擁戴曹操做皇帝。曹操說:他是想讓我在爐子上烤呀。曹操把孫權的奏章一散發下去,群臣立刻山呼萬歲。侍中陳群、尚書桓階帶頭啟奏:漢朝氣數已盡,殿下如今建立起來的大魏國,十分天下而有其九。所以孫權在外臣服,臣等以為殿下應該效法先賢,取代漢帝。曹操一擺手,不可說出此等沒有天子的話語。大將夏侯惇脾氣更大,只見他幾步走到台階,看了看魏王,大聲說:天下人都知道漢朝名存實亡,壽終正寢,應該有新天子湧現。自古以來,能夠帶領老百姓除掉禍患的,就是老百姓的主人。殿下帶領我們南征北戰已經三十多年了,功德巍巍。天下老百姓誰不敬仰,這樣的人做天子,老百姓自然心服口服。說著甩掉自己漢朝的印綬,叩請得到魏國的印綬。曹操清醒得很,知道皇帝是個燙手的山芋,自己不能摸。你看董卓很牛氣,不敢稱帝,廢掉一個漢少帝全國反對聲一大片;袁術剛想稱皇帝,全國就有那麽多反對他的人,包括他的哥哥和他曾經的部下孫策,可見皇帝的龍椅不是隨隨便便就可以坐的。曹操是個實權派,曹操要的是實際權力。曹操明白,孫權儘管表面上對自己很順從,其實他和劉備一樣,骨子裡都是想置自己於死地。

四個教訓

(一)戰略博弈離不開正確的時代觀。漢末四策中,在時代觀上,魯肅是高屋建瓴、最具真知灼見的戰略家和外交家。這突出地表現在對待漢室的態度上。魯肅所持“漢室不可複興”的政治見解,不但高出孫權之上,而且和七年後諸葛亮著名的《隆中對》相比,也實在有高出一籌的地方。諸葛亮在《隆中對》中明確講過,如果像他設想的那樣,“則霸業可成,漢室可興。”諸葛亮終其一生,漢室可以複興的思想一直是十分明白的,“興複漢室”是諸葛亮畢生為之奮鬥的目標。如果說在建安十二年打出“興複漢室”的旗幟以作號召,自有其外交策略上的合理性的話,那末,在後主劉禪建興五年(公元227年),諸葛亮自漢中北伐前夕的上疏(即有名的《出師表》)中仍然講要“興複漢室,還於舊都”,這已明顯的不符合時代的要求了。“漢室不可複興”的思想早在建安五年(201年)魯肅就提了出來。這一建立在正確估量當時客觀鬥爭形勢基礎上的政治見解,日後歷史的發展證明是完全正確的。

(二)聯盟是靠不住的。諸葛亮和魯肅極力促成了吳蜀聯盟,即使在夷陵之戰後,諸葛亮也堅持“聯孫抗曹”,主動緩和吳蜀關係。然而,除了諸葛亮、魯肅、趙雲等少數人始終不渝地維護聯盟以外,無論是東吳的孫權、周瑜、呂蒙等人,還是吳蜀的劉備、關羽、張飛等人,都乾過危害聯盟的事。中國歷史上曾出現過多次聯盟,吳蜀聯盟是最典型的,吳蜀聯盟的當家人孫權、劉備既對聯盟的形成和發展做出過真誠的努力,並取得了赤壁之戰等勝利,也基於從自身利益出發,乾過一些危害聯盟的事。這說明,國家的安全不能完全建立在聯盟的基礎之上。

(三)哥們利益必須服從國家利益。劉關張桃園結義,主導了蜀漢的政治走向和權力格局,事實上形成了一個一損俱損、一榮俱榮的圈子,連丞相諸葛亮對此也無可奈何。劉備起兵討伐東吳為關羽報仇,支持的是張飛和關羽、張飛之子,其他文武百官基本不支持。趙雲諫曰:“國賊乃曹操,非孫權也。今曹丕篡漢,神人共怒。”“漢賊之仇,公也;兄弟之仇,私也。願以天下為重。”先主答曰:“朕不為弟報仇,雖有萬裡江山,何足為貴?”遂不聽趙雲之諫,下令起兵伐吳。這是把哥們利益置於國家利益之上最典型的例子。

(四)戰略博弈不能戰線太長、兩個拳頭打人。三國之中,蜀漢地處西部,國力最弱、人口最少、地緣環境最差。蘇洵認為,諸葛亮隻以關羽守荊州而以主力到西蜀建立根據地,很難實現兩頭兼顧的目的。孔明以為有高山險隘相阻,就可以免於滅亡,而實際上西蜀之險,守不可出,出不可繼,保證安然偏於一隅都很困難,以此為根據地圖取中原就更不可能了。蘇洵還形象地舉了一個例子:要成為富人,必須佔據四通五達之都,收取天下之利。而賺到一點小利,就藏在家裡,天天守著,是求不失,不是求富,要是來了大盜,又怎麽知道真的不會失去呢? 毛澤東讚同蘇洵的這一觀點,並批注道:“其始誤於隆中對,千里之遙而二分兵力。其終則關羽、劉備、諸葛三分兵力,安得不敗。”

按照《隆中對》的部署,劉備“跨有荊、益”之後,既要守衛荊州,又要經營川蜀;“一旦天下有變”,兵分兩路,進取中原,“命一上將將荊州之兵以向宛、洛”,劉備則“身率益州之眾以出秦川”。在當時的通訊條件下,兩路兵力很難相互呼應,協同作戰。待到後來,關羽鎮守荊州,孔明留守成都,劉備駐守白帝城,更是“三分兵力”矣。本就力量單薄而客觀條件又不允許,卻二分以至三分兵力,正如毛澤東所言,“安得不敗”?(見魯家峰:《毛澤東評點:諸葛亮戰略失誤在何處?》,載2017年02月14日《學習時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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