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盡千帆,收獲簡單。”
《我們是真正的朋友》收官,裡面都是真正的朋友。
真正的朋友,不是沒有吵架的時候,而是擁有停戰和和解的默契。你進一步,那我便退一寸。
真正的朋友,也不是愛好樂趣要完全統一,人生腳程齊頭並進,而是各人在各人的命裡,但是我總能欣賞和理解你。
然後在四姐妹的這一趟旅行裡,我們發現逐漸地,大家都展示出不同程度世俗的煩惱和不甘。
但范曉萱卻好像不在其中。收官之際,她躺在海邊的床榻上錄下內心的感受:我挺想過這種生活的,每天在這個島嶼上,就去看那個一樣的地方幾百次、幾千次、幾萬次,因為它不複雜。似乎已經尋覓到了另一種簡單快樂。
(一)
四姐妹裡,大S的不快樂,是因為她心裡藏有一匹狼,因而對自己和自己即將度過的生活有諸多要求。她懂享受,卻依然緊繃。
小S的不快樂,是因為她還有少女一般的心氣,希望被寵愛和自由,但是內心又有承擔成年人身份裡各式的責任感。
每個人都同大小S一樣,朝世俗的幸福伸手,並無不妥。但對比之下,簡單溫柔的范曉萱,反而成了那個在一趟旅程裡真正享受「此時此地」的人。
她始終帶著一股「佛系」的平和氣質。姐妹們假裝吵架,她火都發不起來。
去當地買些特色的服裝,被熱情的店主攔住脫不了身,最後答應的一一乖巧買下。
萬一姐妹們想法有分歧,她一定不是在人群裡高聲爭論的那個,但也默默有自己的主意。比方大小S不願意去寺廟,她就和阿雅騎著小摩托兩人行,後來吹了一身塵土又瀟灑地去洗了個頭。
范曉萱身上,同時還有一種接近少女的可愛的性情。她食欲很好,胃口很大,喊“肚子餓”的次數可以跟小S問“我的眉毛有沒有對稱”持平。
玩惡作劇全情投入和盡興,一場遊戲結束,姐妹們要懲罰小S,范曉萱出主意:那你要把食用油當做平時用的沐浴乳一樣,抹在腿上。更別提信來做嘉賓的那一期,她像舞蹈教師一樣執意為每一個挑戰「蹲立舞」的人,用雙手打節拍。
范曉萱在做這些事情的時候,都是投入並且快樂的。
那不快樂的時候呢?《我們是真正的朋友》裡,有一場意味深長的飯後對談。大家談到恐懼和克服。
范曉萱說,她是如何克服蟑螂的呢,怕了很多年,有一天她意識到自己的恐懼已經給身邊的人造成了麻煩。突然覺得很膩。
嘗試著,“我有沒有可能,我來翻轉一點點,恐懼的感覺。”
了解到,“所有在虐待我自己的,讓我痛苦的,都是我的恐懼。”
大S聽完這樣說范曉萱,“萱很厲害,她的人生不斷地在成長。”其實“蟑螂”,可以把它當做人生煩惱的一個象徵物,克服那一點小事,就如同打通了任督二脈。
范曉萱的簡單,並不是沒有經歷過世事和人情錘煉,像一張白紙一樣。相反,她正是因為看過很多風景,感受過許多境遇,才在辨別和選擇裡,找到了心安的方式。
(二)
在《奇遇人生》裡,阿雅跟范曉萱說,我覺得你現在依然漂亮,依然有才華,大家也想更多地看到你。
她羞澀地笑,我就不太想被看見。
然後解釋,其實以前有著期待世界認可自己,想要他人理解自己的心理需求,希望得到矚目以及肯定。但是到了人生的某一節點,她突然覺得:那些不重要了。
當內心最在意的人,媽媽打電話給她,說在翻開她以前光碟和專輯時覺得難受。“媽媽對不起你,那個時候媽媽沒有支持你。” 范曉萱覺得,這個對她最重要,冰釋前嫌後心中蕩漾著滿足。
年輕的時候,我們都盡力想把自己的世界活得很大很大,越長大卻發現幸福感最高的方式,是把自己的快樂活得很小很小。容易快樂,心中人數有限;雖然小而少,卻純度高。
年輕的時候,她熱愛“離經叛道”,別人說范曉萱甜美可愛,她偏要堅持從那個小魔女的殼子裡跳出來,剃了平頭玩起搖滾做原創音樂,認真「變壞」。
後來的范曉萱,開始聽從自己的心聲,做減法。她的歌喉還是那樣好,但越來越明白想要為什麽而唱。朋友還是那麽多,但知道哪些可以好上二十年。自己選擇人生伴侶,也堅持不婚主義。
聲名、財富、羈絆,這些塵世的幸福,范曉萱擁有過,然後覺得,淡淡就好。所以她就是看上去,更容易比別人快樂。
她的人生是順意而為的。
因為在任何的境遇裡,如果心結是自己打的,那總比較容易解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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