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姑娘“魚皮莎”是愛狗愛貓義工團的義工，她從2008年開始救助流浪貓狗，今年已經十年了。愛犬被人打死的經歷是她一輩子的遺憾，也更堅定了她成為救助流浪貓狗義工的決心。
“螢火計劃”特約
攝影/肖李 剪輯/ZK 編輯/龐宇佳
出品/騰訊圖片 篝火故事
影片|北京女孩救助流浪貓狗十年 在寵物醫院與丈夫結緣
2008年，“魚皮莎”還在做電商，有一間很大的庫房。一天，一隻流浪的小狗闖進了“魚皮莎”的倉庫“要飯”，剛開始一個，後來越來越多。“魚皮莎”見小狗們可憐，便一一給它們餵食。從那天起小狗們一步步進入了她的生活。最多的時候，“魚皮莎”的倉庫所在的院子裡有三十幾條流浪狗。
堅定“魚皮莎”成為保護貓狗行動者的事情也發生在她做電商的時期。那時候，有一隻小狗跟她特別親，會幫忙看守倉庫，不讓其他人進去。一次，“魚皮莎”去外地出差，中途接到朋友的電話，說狗狗被打了。當時她還不以為意，想著應該不嚴重就沒有立刻回去。
可沒想到的是，三天后“魚皮莎”回到家，竟看到胡同口有一灘血。血跡一直延伸到她家門口，狗卻不見了。有人告訴她，血跡是她的狗留下的——狗狗被打後爬到她的門口，等了她三天死去了，屍體被拉到了垃圾場。“我那時候發了瘋一樣去垃圾場找狗，終於找到了，沒有撬，就用手挖洞埋了它。”“魚皮莎”回憶起這段往事，聲音哽咽，她後悔自己當時沒有立刻回到北京。
仔仔是“魚皮莎”在垃圾堆旁發現的。最初她以為狗狗已經死去了，準備離開但心裡又惦念，就上前去查看，發現狗狗還有呼吸。“魚皮莎”趕緊把它送到醫院，仔仔當時只有三斤重，兩隻眼睛流著血，醫生說狗狗是因為饑餓休克了。後來，仔仔的兩隻眼球被摘除，沒人願意領養，“魚皮莎”就一直養著，如今仔仔已經有九斤重了。
“魚皮莎”救助流浪貓狗的事，媽媽最開始很不讚同，有五年的時間，沒有進過她家門一步，往往在門口看一眼就走了。“我的媽媽也養狗，但就是覺得養太多。她以為我堅持不了，沒想到能堅持這麽多年。” “魚皮莎”說，親朋好友已經逐漸理解她了。對“魚皮莎”而言，更幸運的是遇到了與她志同道合的先生。夫妻倆在寵物醫院認識，“魚皮莎”的狗住下鋪，丈夫的貓在上鋪。丈夫是個音樂人，喜歡給貓狗們寫歌。
“魚皮莎”的家有100多平方米大，目前養了六隻狗，九隻貓。對於“魚皮莎”來說，最大的問題有兩個。一是在有限的空間裡，貓狗這麽密集居住，需要時刻注意貓狗的衛生，不能讓它們生病，不然很容易互相傳染；另一個問題就是資金壓力大，貓糧狗糧和治療費就是一筆不小的開支，為此“魚皮莎”平時會做三四份工作，來維持在貓狗救助上的開支。
這隻貓是從繁殖場救出來的，當時一共五隻，體質都特別弱，“魚皮莎”便全部帶了回來，現在只剩下兩隻了。11月，這隻貓切了耳朵，醫生建議過幾天摘掉眼球，手術花費得兩萬。“太可憐了，連眼睛都眨不了。我後來又去了三個醫院。醫生說一次手術不行，兩三次都治不好。我只能決定放棄治療，但若有一線機會，我都會治療下去。”“魚皮莎”說。
比“魚皮莎”更感到資金壓力的是王麗萍阿姨。王阿姨救助流浪貓狗已二十餘年，創辦了愛狗愛貓義工團小院，養了將近200條貓狗。儘管每兩周都有義工活動舉行，但貓狗的口糧、醫療費、取暖費問題依然沒有完全解決。
在愛狗愛貓義工團的校園裡，一隻脊椎壓迫神經的小狗躺在被單上。在這裡，以老年貓狗居多，因為年紀比較大，它們很難進入領養者的家庭。“王阿姨那邊一大部分狗都是老年病，腎衰、肝髒、心髒不好，需要按時喂藥，點滴。阿姨們照顧得特別細心。”“魚皮莎”說。
被小院收留的貓狗絕大多數是撿到的，也有被主人拋棄的，還有一些是繁殖場的——無序繁殖沒有給貓狗更好的生存環境，當貓狗無法賺錢的時候，就會被處理。這時候，狗販子會打電話給王阿姨，說如果不買手上的狗，就要把狗送到狗肉館。王阿姨受不了，因此院子裡的狗越來越多。
“魚皮莎”說，像王阿姨那樣的情況她也經歷過，家裡的狗越來越多，但是沒有途徑讓有意願領養的人找到她。北京領養日搭建了流浪貓狗救助義工與領養者之間的平台，除了宣傳領養代替購買的理念，每年還有一筆救助基金，義工們可以申請基金維持救助。
愛狗愛貓義工團小院旁的一間房子裡，三隻小狗在休息。“魚皮莎”說，這幾年通過公益平台，領養動物的數變多了。“以前大家還是想著購買貓狗，現在的年輕人如果想養，第一反應大多會是去領養。這十年吧，觀念真的變了。”據介紹，北京領養日會定期舉辦線上和線下活動，救助流浪貓狗的義工會參與其中，領養人若有意向，將反饋給貓狗救助者們。之後，有專門的義工審核領養人資格，還會做家訪，帶貓狗上門溝通。
“在大城市工作，一個人真的很孤獨，需要養一隻小動物來給自己溫暖。城市空間有限，養貓狗的人多了，確實會產生文明養犬的問題。” “魚皮莎”說。現在，當有人決定領養貓狗之後，義工會反覆跟他們強調三點：辦狗證、牽狗繩、鏟狗屎。“最好治理辦法，應該是對人的監督。”“魚皮莎”針對近期全國最嚴的禁狗令談了自己的看法。
“杭州的政策最大的爭議是禁養中華田園犬，可能是對犬隻了解不夠吧。”“魚皮莎”呼籲大家更多關注中華本土的貓狗，一味追求純正血統，近親繁殖，容易導致貓狗終生的疾病。
“魚皮莎”希望將來有一棟帶院子的房子，蓋一間陽光房，能讓附近小貓來吃飯，狗狗曬太陽，從小教育自己的孩子怎麽善待動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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