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汙染與心血管疾病，這些知識你應該知道

PM2.5空氣汙染是導致全球心血管死亡和殘疾的最重要的環境危險因素之一。根據全球疾病負擔（GBD）估算，全球有900萬死亡人數可直接歸因於環境汙染，其中包括環境空氣汙染420萬和家庭空氣汙染290萬（圖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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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1 空氣汙染與其他危險因素對全球死亡率的貢獻

PM2.5短期升高與數日內急性心血管事件相對風險增加1%～3%相關。而長期暴露（數年）可使這種風險增加10%，主要歸因於心臟代謝疾病的發展，例如高血壓和糖尿病。

圖2 空氣汙染和心血管疾病

1．心血管死亡

在34項研究中，短期PM2.5暴露使急性心肌梗死的相對風險增加，每10 mg/m3暴露風險增加2.5%（RR 1.025; 95% CI: 1.015-1.036）。儘管相對風險不大，但影響數億人。

美國國立衛生研究院-AARP隊列（N = 517,043）數據顯示，儘管PM2.5水準較低（10～13 mg/m3），但長期暴露可使心血管死亡率增加10％（每10 mg/m3）。多項來自中國的研究表明，PM2.5水準較高與急性心血管病死亡率增加相關。

納入59項研究的Meta分析顯示，PM2.5每增加10 mg/m3與心血管死亡率的絕對值增加0.63％相關，即使PM2.5在39～177 mg/m3範圍內也是如此。

2．心肌梗死

一項系統評價和Meta分析顯示，短期PM2.5、二氧化氮（NO2）、二氧化硫和一氧化碳暴露與心梗風險增加有關。ESCAPE研究（N = 100,166）顯示，長期暴露於PM2.5 5 mg/m3，非致命性急性冠狀動脈事件相對增加13％。冠狀動脈疾病患者可能處於特別高的風險中。

3．腦血管疾病

一項納入94項研究的系統評價和Meta分析顯示，PM2.5和PM10濃度增加10 mg/m3與卒中住院和卒中死亡增加1%相關。

美國女性健康倡議研究報告，PM2.5長期暴露與腦卒中和腦血管病死亡風險增加相關，每10 mg/m3相對增加分別為35％和83％。

4．心力衰竭

對35項研究進行的系統評價和Meta分析顯示，氣體成分和PM（PM10和PM2.5）的短期增加與心力衰竭住院或死亡的風險增加有關。

圖3 PM2.5促發心血管事件的生物途徑

空氣汙染相關的心臟代謝疾病風險

1．高血壓

有研究顯示，環境PM2.5暴露增加與接下來幾天的收縮壓和舒張壓升高有關，PM2.5暴露每增加10 mg/m3，收縮壓或舒張壓升高1-3 mmHg。多項研究表明，長期暴露與血壓慢性升高有關，且高血壓的患病率或發病率會升高。重要的是，降低空氣汙染暴露後，血壓可快速下降，進一步證實了吸入空氣顆粒對血壓的直接影響。

2．胰島素抵抗/糖尿病

一項薈萃分析納入2 371 907名參與者，21 095例發生2型糖尿病，PM2.5每增加10 mg/m3，糖尿病的相對風險增加39%。一項新近的薈萃分析納入13項研究，結果顯示，PM2.5和NO2濃度每增加10 mg/m3，糖尿病風險的HR值分別為1.10（95% CI: 1.02-1.18）和1.08（95% CI: 1.00-1.17）。

3．心律失常

急性空氣汙染暴露會誘發房顫。2016年對4項觀察性研究進行的薈萃分析納入了461 441名參與者，PM2.5每升高10-mg/m3，人口歸因的房顫風險增加0.89%（95% CI: 0.20%-1.57%）。儘管證據有限，但先前已經證實，暴露與空氣汙染會導致室性心律失常風險增加。

4．靜脈血栓栓塞

環境空氣汙染與靜脈血栓栓塞之間的關係尚不確定，研究得出的結論並不一致。

5．其他非傳染性疾病

與心臟代謝綜合征相關的其他慢性疾病，包括慢性腎臟病、肥胖、睡眠相關的呼吸障礙和神經系統疾病（如癡呆、抑鬱症），與空氣汙染有關，但需要進一步研究來確定。

流行病學研究數據表明，長期暴露與較大的心血管健康風險相關。空氣汙染與動脈粥樣硬化的生物標誌物相關，包括頸動脈內膜中層厚度、頸動脈斑塊和冠狀動脈鈣化。

MESA研究（N = 6,795）表明，長期PM2.5增加5 mg/m3與冠狀動脈鈣化的進展（4.1 Agatston units/年）相關。此外，空氣汙染還與動脈僵硬度增加、阻力小動脈功能障礙和視網膜動脈改變相關。

哪些是容易受空氣汙染的「敏感」人群呢？數據顯示，各種形式的汙染造成的死亡在5歲以下的兒童中顯示出高峰，而高收入國家汙染相關的死亡主要在60歲以上的成年人。

汙染相關疾病引起的DALYs在嬰兒和幼兒中高度集中。在各個收入水準的國家，汙染對健康的影響在窮人和邊緣化群體中最為嚴重。黑人和其他社會經濟弱勢群體可能面臨更高的風險。

老年人的風險始終較高。一些研究表明，冠心病患者、女性、社會經濟地位較低者、高血壓和糖尿病患者的風險相似。

攜帶型空氣過濾器可以將室內PM2.5水準降低超過50％，可改善越來越多的替代終點，包括血壓、胰島素敏感性、炎症標誌物、應激激素和代謝組學特徵。

目前，所有的個人保護策略都缺乏證據顯示其減少了臨床心血管事件。他汀和膳食等乾預措施或能夠減少空氣汙染對替代終點的影響。運動可以減輕空氣汙染的不良影響，但運動過程中過量吸入汙染物可能會掩蓋任何保護性益處。

小貼士：重汙染氣象時，如何做好個人防護？

盡量減少暴露，措施包括：

（1）減少戶外活動，兒童、孕婦、老年人、心血管疾病和呼吸系統疾病患者應盡量避免戶外活動；

（2）及時關閉門窗，不要在室內吸煙，避免烹炸等可能加劇室內空氣汙染的行為；

（3）如有條件，可使用空氣凈化設備；

（4）如室內未安裝新風機，應根據當地的空氣汙染情況，盡量避開汙染高峰時段，每天開窗通風1-2次，每次10-20分鐘；如室內人員較多，空間較小，則應適當增加開窗次數；

（5）如必須外出，應盡量減少室外活動的時間和強度，並佩戴合格的口罩——優先選用標有GB/T32610-2016標準的口罩，確保口罩與面部具有良好貼合性，不漏氣；

（6）外出回來及時清洗面部及裸露的皮膚。

參考資料：

[1] Sanjay Rajagopalan, Sadeer G. Al-Kindi, Robert D. Brook. Air Pollution and Cardiovascular Disease: JACC State-of-the-Art Review. J Am Coll Cardiol 2018; 72: 2054-2070.

[2] 以PM2.5為首要汙染物的重汙染氣象健康教育核心信息. 國家衛健委官網. 2018-11-1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