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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至簡古中醫,白話註解「傷寒論」連載81,終章完結篇

俠醫世家導讀:我們學《傷寒論》不能死記硬背裡面的藥方和病症,而是去理解張仲景的辯證思維,以及他對症組方的思維邏輯,只有領悟到他的思維邏輯,任何人都可以成為張仲景一樣的中醫。

第一部分:古中醫組方心法

後世中醫研究肝如何?腎如何?氣如何?血如何?濕如何?等等諸如肝腎氣血痰濕之類,只是人體的現象。

上古經方中醫思考人體自身之作為;為什麼要生痰發炎?為什麼會腎虛血虛?為什麼要升高血壓?為什麼要形成腫瘤?這是一種道法自然的觀念,不以葯治病,而是弄清楚人體意欲何為?先使能量復其常;再順應人體自身的排病途徑,幫助人體去排病。

認識人體自身應對疾病之作為是辨證的目的。

真正能治萬病的只有人體自身,而非藥物(在前文中有詳細闡釋,此處不再重複)

人體先有能量之失衡,循環之阻塞,才有病邪之進入。有因外界的風寒暑濕燥及不明原因而來的病邪,也有因情志飲食不當自內而生的病邪。

病邪一旦發生,人體就要與之相抗,抗之不下便相持在人體的某一個部位,這就是病位。在經方體系裡病位分表,裡,半表半裡三個區域。

在某一病位產生的具體反應我們稱之為證。比如發生於表的汗出,肌肉疼痛,發熱;發生於裡的腹瀉,便秘,心下痞;發生於半表半裡的往來寒熱,口苦,胸脅滿痛,等等。

那什麼是病呢?我們日常所講的病是病灶,諸如腫瘤,高血壓,肺炎,胃潰瘍之類。這是人體沒能有效的排邪而產生的後果,是末端的產物。中醫反對頭痛醫頭腳痛醫腳,就是反對直接針對病灶,必須先解決前面的問題,後面的問題才能有效得到解決。

簡而言之,經方古中醫的解病之法有三個原則:

陰陽原則;病位原則;淤堵原則。

陰陽原則就是自身能量,自身能量永遠是第一位的;其次是病位原則;再次是淤堵原則。這三個原則臨證之時不可偏廢。

1:陰陽原則

陰陽在《傷寒論》裡落實為具體是指津血的虛實,亦可稱之為氣血功能,西醫稱之為免疫力。真正的古中醫不是以葯治病的,而是順應人體的排病之勢,引導自體能量去治病的。世上能治病的只有自體免疫力,而非藥物,所以津血的虛實是治病的根本。

在經方的組方規律裡,一個方子的組成首先是建立能量的藥物。

舉例說明:桂枝湯共有五味葯,其中作用於津血能量的薑草棗芍救佔了四味,只有一味桂枝是達陽於表而驅邪外出的。

《傷寒論》裡建立津血能量的方法主要有四:

一為建中生津之法,以薑草棗參為主葯;

二為扶陽救津之法,以乾薑附子為主葯;

三為解熱存津之法,以石膏大黃為主葯;

四為滋陰養津之法,以地黃麥冬為主葯。

此四法有寒熱虛實之辨,津血要靠脾胃來化生,豈能直接補?所以補津血以建中為先,此為陰陽之本,臨證之要,這也是經方裡甘草,大棗,生薑頻繁使用的原因。

六經之名(太陽,少陰,陽明,太陰,少陽,厥陰)中的陰陽二字,便寓有陰陽原則。

2:病位原則

為了臨證方便,病位分表,裡,半表半裡三個層面。

《傷寒論》中言半表半裡為「表裡之間」,如今稱半表半裡,為表述方便而已。

病位是通過「證」的反應來體現的,關於「證」在《傷寒論》裡講得最多。

證在哪裡,說明能量和邪氣相持在哪裡。

嚴格意義上來講,人體多數的病並不是病,而是證,是排病反應而已。《傷寒論》所言病位不是指病灶的位置,而是指人體排病的層面位置。

組成經方的第二類藥物就是作用於病位的藥物,這些藥物是引能量到相應層面,以驅邪外出的。

舉例說明:桂枝湯裡的桂枝就是引能量於表以驅邪的。

所謂六經,既包含陰陽觀念,也包含病位觀念。

在臨證上,有幾個關於病位的大原則:病在表從表解,病在裡從裡解;病在上從上解,病在下從下解。三陽病的表裡同病,先表後裡;陽明病重急之時,暫可先裡後表。三陽合病,治從少陽。三陰病的表裡同病,治從太陰;三陰合病,治從太陰。

陰陽和病位是經方組方的兩大核心原則。

以治少陽病的主方小柴胡湯為例:首先是作用於能量的建中藥:人蔘薑草棗。然後是針對病位的葯:柴胡疏通半表半裡;黃芩,半夏清降上焦。此七味合為小柴胡湯。

3:淤堵原則

這個原則作為參考。因為前面兩個原則即可組成一個常規的經方了,針對病位的引能量葯往往也能祛除淤堵。如果邪實較重,才需要另外增加祛除淤堵的葯。

何為淤堵?就是結實之邪。

有這樣一些名詞:氣,濕,飲,痰,癰膿,淤血等等。

名詞雖異,其理一也,津血能量與邪氣僵持互結而成淤堵。

較輕之結是氣結,如霧之津為濕,有形之津為飲,頑結之津為痰為癰膿,血之鬱結為瘀血,結而堅則為痞為瘤為癌。

何為寒邪熱邪?任何一種邪都有寒熱兩種反應。比如太陽病的體痛為水鬱於表,偏熱的石膏,麻黃可解;偏寒的桂枝,麻黃可解。

以上是經方組方之原則,臨證之心法。

臨證之時三大原則必須同參,組方用藥進退變化皆以證為憑,不可有絲毫主觀。為醫忌入流入派,忌偏執外因。

後世之醫家,或執於寒涼;或執於滋陰;或執於攻邪;或執於扶陽,且謂之「流派」。人體無流派,病亦無流派,醫家若執意流派難免誤人。

天地間縱有地域時氣之殊異,但最終要以人體之「證」為憑據,不可隻以天地為憑據。例如,乾燥之北秋亦多濕;是寒之南冬亦多溫病。醫家若偏執外因也是要誤人的。

第二部分:古中醫用藥心法

當識藥物在人體當中之「勢」,而不能隻識其「用」。

所謂「勢」就是葯在人體當中之能量走勢。

所謂「用」就是葯治某病某證之用。

此「走勢」非後世所言之入經絡入臟腑。因為藥物不是智能的,不能隻循某經某絡而行,也不能單入某臟某腑。

藥物只能入大層面。比如桂枝走外,大黃走裡,柴胡走半表半裡。後世藥學在此處經常難以自圓其說。比方一味黃連,說什麼清心熱清肝熱清胃熱清腸熱。其實黃連只是有苦降之勢,能引內熱下行而已。一味枸杞子,說什麼補腎補肝補血能明目。其實枸杞子只是味厚質黏,其滋養之性能入陰血而已。

此所謂一勢可為多用。

區分葯之「勢」與葯之「用」,在臨證上有何意義呢?

我們以桂枝和大黃為例來解釋。

先說桂枝之用,可用於發汗,止汗,祛瘀,祛濕,止咳,止痛,強心,運肺,宣脾,疏肝,利水···

大黃,既能通便,又能止瀉,還能祛食瘀,血瘀,水瘀,痰瘀,癰膿···

看似這兩味葯幾乎能用於一切病,以用學葯,如何下手?事實上此多用實為一勢。

桂枝只是秉芳烈之香氣,有向外發散之走勢;大黃只是有沉寒破下之走勢。若此葯勢能順應人體的排病之勢,或人體能藉此勢恢復正常的能量和秩序,則一切病邪能去;若人體不需此勢,則不能應之於病。

後世談葯偏於談用,比如某葯止咳,某葯化痰,某葯祛濕祛瘀,某葯補血補氣。是葯都能止咳,亦都不能止咳。以「用」論葯,容易陷入主觀臆斷。以用論葯是醫學衰退變亂的重要標誌,如此用藥必定是時而能治好,時而又治不好;治好不知道為什麼能治好,治不好也不知道為什麼治不好。

為什麼經方用常見的幾十味藥物來回組合,就能治萬病,且效如桴鼓?因為藥物只是協助人體,而非自己去治病。病雖千變萬化,人體排病的方式只有那麼幾種,人體失衡的方式也只有那麼幾種。一個小柴胡湯只有七味常用藥,臨證卻能應用於幾乎一切疾病,成為最常用的經方,非此七味葯為神葯,而是此方所解為人體常見之困局。

治病,最重要的不是認識病,而是要認識人體之作為,認識人體的排病之勢。

用藥,重要的也不是看葯能治什麼病,而是看葯在人體中之能量走勢。

用方葯的勢能順應人體排病之勢能,形成合力,來排除病邪,二力相合,自能藥到病除;二力不合,反倒相互牽製,纏綿難愈。這是古中醫的獨特理念。

如此一打通,則二法歸一,化繁為簡,以一禦萬。

習得此法自能參透上古經方醫學之辨證心法和組方奧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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