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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台上的弗格森。
第201次「雙紅會」，是一場令曼聯球迷格外扎心的「虐殺」。
不必看全場36比6的射門比，也不必看曼聯只是依靠阿利松的失誤才撿到一個進球，甚至不必看克洛普一如既往的激情宣洩，只需瞥一眼看台上弗格森、博比·查爾頓和伍德沃德鐵青的臉色，便可知這場雙紅會結果如何。
穆裡尼奧臉色很不好看。本文圖片 視覺中國
活在回憶裡的人生
17輪聯賽後僅有26分在手，凈勝球為零，這是26年來同期表現最差的曼聯。BIG6小聯賽中，5戰2平3負的曼聯同樣墊底，數據上更令人掩面：
進6球丟13球，射門比是慘不忍睹的38比106。
後弗格森時代的重建遲遲未果，屢屢刷新下限，才是紅魔如今的真實境況。
一片哀聲之中，「特別的一個」似乎也亂了方寸。
《太陽報》爆料曼聯更衣室「90%的球員都已不再信任主帥」，但更可怕的是，主教練似乎也準備拋棄他們。
輸球後的新聞發布會上，罕見地對多個問題有問必答的穆帥，依舊「恨鐵不成鋼」：「最強的球隊贏了，但贏的時候並不比曼聯強 ，我們的強度還有身體不能和利物浦相提並論，我現在看到羅伯遜還是煩，他每分鐘都來個百米衝刺，完全不可思議。」
穆帥還不忘回憶過去的美好。
「在波爾圖我們丟了球之後兩秒鐘就像瘋狗一樣去搶回來，在皇馬我有直接防守反擊最棒的球隊，在國米我有低位防守最棒的球隊，我們能踢5個小時不丟球……」
無奈的曼聯球員。
曼聯的套路還有誰不知道？
言外之意，眼下的曼聯眾將在穆帥眼中，儼然是「一群渣，帶不動」。更含沙射影的推論，仍舊要回到今年夏天的引援鬧劇上，彼時曼聯高層認定球隊陣容已夠豪華，毫不客氣地拒絕了穆裡尼奧的引援要求。
當然，那份名單中除去阿爾德雷維爾德還算現實，貝爾、內馬爾等名字著實想想就好，畢竟，上季英超亞軍的含金量，明眼人一看便知。
要知道，一年半之前，鋒線只靠伊布一柱擎天的曼聯，依舊拿到了歐聯杯、聯賽杯和社區盾的另類三冠，如今多了盧卡庫、桑切斯等一乾強援，反倒不如當初了？
穆帥如今只剩下「嘴硬」。
至於穆帥口中幾近無懈可擊的利物浦，也實在沒有「狂人」所形容的那樣無懈可擊。
賽前紅軍防線缺少了三名乾將，隊副米爾納臨戰又吿傷缺，克洛普幾乎是以一套殘陣，在「雙紅會」取得完勝。比起德國人使用沙奇裡和法比尼奧的妙筆生花，穆裡尼奧一成不變的套路，不光對手主帥門兒清，連球迷都能倒背如流：
先上一群肌肉男和對手瘋狂兌子，下半場換上速度邊鋒和高中鋒輪流轟炸衝擊，最後不行再上費萊尼，趁對手兵荒馬亂一擊致命。
遺憾的是，「雙紅會」一邊倒的場面，讓馬塔和馬夏爾兩名板凳上的勝負手，只能在垃圾時間目送紅軍將比分鎖定。算到了開頭，卻算不到結尾。此前對陣熱刺和曼城，又何嘗不是如此？
穆裡尼奧神情沮喪。
衰老，總是來得那麼突然
2000年以主教練身份出道至今，穆裡尼奧成了足壇迄今鮮見的防反大師，對這一戰術的執迷，從不因執教對象的不同而有所鬆動。
但早年的穆帥，在大巴陣無懈可擊同時，亦有德科、德爾萊的二人轉、蘭帕德、德羅巴的焦不離孟，更別提在國米奪得三冠時，孤膽英雄斯內德、大場面專家米利托都是更加純粹的進攻型球員。
而帶皇馬奪冠期間創造的西甲百分和進球紀錄，更足以證明進攻對於穆裡尼奧，「非不能也，乃不為也」。
時移世易，遭遇了第二次在切爾西下課的慘淡後，重出江湖的穆帥雖然口氣不減當年，戰術卻愈發謹小慎微，而入閣曼聯以來，近乎頑固的保守，更使得主帥和俱樂部走到了如今的「雙輸」。
對比重建期曼聯的前兩位主帥，莫耶斯至少沿用了弗格森的前場基本盤，范加爾更是在前場名將傷的傷老的老的絕境下，將拉什福德一道提攜成常規主力。
克洛普慶祝勝利。
而相比於小了自己只有4歲、卻依舊熱衷進攻、樂於冒險的克洛普，穆裡尼奧口中完全不如對手的牌面，其實並非那麼不堪：
盧卡庫好歹是世界盃銀靴+英超最貴中鋒，博格巴亦是世界冠軍+英超最貴中場，更別提幾乎被球迷遺忘的桑切斯，不上場也領著50萬鎊的英超第一周薪，而恰恰也是和三位前場大牌的冷戰，使得穆裡尼奧如今愈發孤家寡人。
事實上，即便三人未必完全適配，其中一兩人偶露崢嶸，也足夠曼聯走出「高配版斯托克城」的慘淡情形。遺憾的是，本賽季以來，輪流被穆帥趕上板凳甚至看台的三人，哪有這樣的機會？
某種意義上，穆帥對於往昔執教球隊的懷念，恰恰是如今困局的註腳：
再無懈可擊的防守，也只能確保0比0而不是1比0；再細緻縝密的戰術安排，也不可能18年分毫不改；再功勛卓著的主帥，也不可能永遠住在冠軍陳列室，動輒叫囂「Respect（尊重）」。
衰老，或許恰恰從喜歡懷舊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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