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宇春
李宇春接受專訪
李宇春流行巡演現場圖
南音/文
新浪娛樂訊 3月最後的夜晚，李宇春的“2018流行（liú xíng）巡回演唱會”首站演出在家鄉成都圓滿落幕。但在李宇春的眼中，若按演唱會預期打分的話，這場演出其實並不能算“OK”，除了一直奉行的高標準自評體系，演出前大腿受傷導致內容調整，亦在春春看來是客觀程度上的“不可逆”。但作為觀眾視角，24首歌裡18首個人創作，在國內可以稱得上頂級的視覺設計和舞美效果，即使受傷也毫不失分的備案設計和演出水準，當晚的李宇春，其實很“OK”。而且更加難得的是，當晚的她，是過去不曾在舞台上看到過的樣子——快樂、輕鬆、享受，自在得很。連李宇春自己都說：“今天有一種特別的感受，我自己也有感受到。來源於破罐子破摔。（笑）很松馳，我很想把這個感覺記住，因為這是以前沒有的，我自己沒有的。”
演唱會結束後的一個小時，李宇春還延續著演出時的情緒，完全沒有疲倦的樣子，臉上仿佛寫著“今天超開心”，笑容多到應接不暇。也許是彼此更加熟悉，她每個問題都答得格外輕鬆，連官方套路都省了。問她怎麽這次演出狀態不大一樣，她笑著直接回了一句，“那是破罐子破摔！”（言下之意是腿傷突發已經是“最糟糕的情況”，但成都場一定要演，與其在沒辦法立即解決的問題上僵持不下，不如就享受當下。）
沒想到一個“破罐子破摔”，倒是把李宇春過去沒怎麽“釋放”過的那一部分自己給激發出來了——非常快樂，以及比任何一次都更加松弛的樣子。“最開心就是除了今天比較放鬆開心，我覺得其實我從十年Why ME（巡演）之後有了一個變化，我跟那個時候不太一樣了，可能那個時候還是會有一些傷感的東西在，而當十年Why me結束之後，我覺得我整個人有很大的改變。其實《野蠻生長》也是很開心的，只是今天是另外一種開心。（笑）”春春說她自己能感受到這種特別，“很松馳，我很想把這個感覺記住，因為這是以前沒有的。”
她的腿傷有些難纏，不是簡單的肌肉拉傷，是日積月累而爆發的毛病，需要時間、需要休養和治療。不過在我看來，受傷、生病，是工作中無論如何無法避免的情況，而一個成熟且有所要求的歌手，一旦決定了要演，那他們仍然會把時間花在如何保證舞台呈現完整性之上。至少在這件事上，李宇春沒有去回避、或者去舞台上製造些模糊演出焦點的情緒，她讓自己盡興、演出讓觀眾盡興，她做到了一場“非常高品質的演唱會”，足矣。
演出結束後李宇春和上次“流行”首唱會一樣，灌了一聽可樂，以補充損耗了的糖分。她美滋滋地跟我介紹那根時髦的黑色拐杖（手把的地方類似鳥類），叫它“Polly”。原因是自初中學習了英語教材之後，她覺得世界上每一隻鳥的英文名都叫“Polly”，所以她也給自己的“權杖”賦予了新的名字。
“破罐子破摔，但反而是另一種輕鬆和開心。”
新浪娛樂：演唱會剛剛結束，怎麽樣？你自己覺得。
李宇春：挺輕鬆的。今天整體挺放鬆的。
新浪娛樂：今天我在現場看的時候有一點小意外，因為以前你的演唱會比較嚴陣以待，每一個東西都準備特別到位，今天整個很放鬆，很多小表情什麽的都出來了。
李宇春：那是破罐子破摔！（笑）因為覺得反正也沒有辦法跳太多嘛，基本上堅持完第一Part後面就很少做了，所以我覺得反而是比較放鬆的。
新浪娛樂：首場演出而且又是在家鄉，刨除別的因素，你覺得這場完成度能有多少？
李宇春：我覺得我沒有辦法這樣去打分，因為我自己在設計節目的時候有很多的表演，很多舞蹈方面要呈現的東西，但現在，實際上我都沒有辦法做到，而且還有一些舞蹈秀的表演拿掉了，因為那個完全是跳舞的部分，就只有拿掉了。所以如果按照那個預期打分的話，我肯定是不ok的。但是我覺得今天的感覺又像是另外一個感覺，就是以往沒有的。（笑）我之前做WHY ME巡演，包括在做《野蠻生長》的時候，都還是會比較緊張。但是今天從開始的時候其實就是比較松馳的，可能就是我剛剛說的那個感覺吧——反正不會更壞了，反而是比較輕鬆一點。（笑）
新浪娛樂：我剛看到一句話，說她看到你在台上的樣子，是覺得你最開心的時候。
李宇春：確實是也還挺開心的！（笑）最開心就是除了今天比較放鬆開心，我覺得其實我從十年Why ME（巡演）之後有了一個變化，包括這次我見到我媽媽的時候，因為她很擔心嘛，我就跟她說，你應該不會有這種擔心，因為我覺得我跟那個時候不太一樣了，可能那個時候做一些演唱會，還是會有一些傷感的東西在，但那個傷感在那個階段就是真的會有，而當十年Why me結束之後，我覺得我整個人有一個很大的改變。所以其實《野蠻生長》也是很開心的，只是今天是另外一種開心。（笑）所以其實從整個節奏設定上，你也可以看到跟以往有所不一樣。
“找到審美一致且不斷追求的團隊很難。”
新浪娛樂：（笑）總導演、總監製，包括歌手的身份，三個都包含在你身上了。那這次在準備上各種方面，是不是自己要控制的部分尤其多？
李宇春：其實一直以來都挺多的，工種部分一直以來也沒有減少過，只是說當你的需求越來越高，想要達到那個目標，當然你花費的精力、花費的時間肯定是更多的，而且要找到匹配的團隊不是一件特別容易的事情。所以就每次準備一些東西，可能花的時間更長吧。
新浪娛樂：這場演出和過去的確實不一樣，在整個視覺設計上，整體感覺、質感上，更加突出（省略一些描述）。像這些東西是你跟團隊去協調、去想怎麽做出來的嗎？
李宇春：對，一直以來都是往這方面追求的，但是就像我剛剛講到的，你只要找到匹配的人，找到審美一致，甚至是不斷去追求、不斷去超越的團隊，真的很難。就是對這個規格，對這個標準要不斷的、不止步的去提升、追求，才有可能有一些小小的進步。所以其實這次從音樂上面來說，算是一個挺大的突破。因為其實現場，就把電子樂的一些東西現場演出來，從樂隊配置上面來說就是比較少見的，非傳統性的配置。以往我們做舞曲，很多東西是通過program加現場樂隊這樣的方式，當然program更多，我就一直覺得不太過癮，當我在國外看很多音樂節的時候，看到他們可以通過現場live來演奏，我也很想嘗試這樣的東西，但是大部分的樂手不太習慣這樣子來做，可能要通過很多次溝通嘗試，去試錯，才有可能達到比較一致的方向。所以首先是音樂定下來之後，我們再討論整個舞美，包括視覺的呈現。大概是這樣。
新浪娛樂：這次會讓人感覺打得更加很精準，整體設計上的精準。
李宇春：嗯，還行。（笑）
新浪娛樂：你每次都這麽說，上次還記得嗎？首場會的時候。（她也說“還行”。）
李宇春：是是是，因為我自己做了多少分，我自己回看的時候是會去客觀評價的。（笑）
新浪娛樂：這個有延續“流行”首唱會的感覺。
李宇春：是，而且這次更大，上次是個小樂隊，就是八首歌曲，這次因為還有以前的歌曲。在編配上面又不太一樣，因為這次整體元素還是偏電子的，在歌曲選擇上有一些（以前常唱的歌曲）能要犧牲掉。
“比較有私人成就感的是，其中18首歌都參與了創作。”
新浪娛樂：現場演出時有沒有唱到哪部分或者哪首歌的時候，當下覺得很棒？很爽。
李宇春：比較有私人成就感的是，我偷偷數了一下，有18首歌曲我自己參與了創作！（笑）有6首不是我自己的創作。我覺得還是會有音樂人的那種小欣慰。
新浪娛樂：有一趴是和歌迷互相換情歌，這個做的也蠻有趣的，你比較喜歡哪些環節？
李宇春：哎呀，我自己都還挺喜歡的，當然我覺得還是很喜歡近距離的感覺，所以這次我一定要T台，本來是一個正常的T台，後來這個不行，我說那我就重新畫舞美圖吧。（笑）然後我把延伸台的舞美圖畫成斜的，企圖可以做到……（新浪娛樂：和歌迷更近一點的感覺。）對對對！因為我很想要那個感覺，以往各方面的原因很難做到，但是我覺得那個堅持的效果還不錯，我第一天到這裡來看了那個舞台搭建的時候，其實就還挺興奮，因為真的很近。（笑）
新浪娛樂：我看到很多歌迷特別驚喜你唱了《沒有計劃的旅行》。唱這首歌是自己決定的嗎？還是看了他們的許願？
李宇春：對。我其實是已經排完了這首歌之後，工作室的同事說他們做了一個冷宮歌曲票選，說《沒有計劃的旅行》是第一名。我說“啊？這麽巧！”（笑）因為我自己也很喜歡那個歌，這首歌也是我自己寫的。
新浪娛樂：這麽多歌裡有沒有哪些是特別為這次演出而唱的？
李宇春：新專輯《流行》的十首歌曲都是很重要的，因為它是撐起流行整體主題方向的核心，而且我在首唱會上面其實並沒有唱全。所以這次是第一次把新專輯的所有歌曲唱全，當然會有一些舞蹈方面的捨棄，有些其實排了的，但是沒有辦法做，現在沒有辦法保證做得很好，所以就先捨棄掉了。
“（雖然受傷了）但不希望傳遞這樣的訊息給到來看的觀眾。”
新浪娛樂：所以這個演出結束後有松一口氣嗎？畢竟帶著傷上台。
李宇春：有，肯定會有。但是我整體還是比較開心的。（笑）
新浪娛樂：台下有粉絲一直在講希望你坐下，你有聽到嗎？
李宇春：沒有啊！（瞪大眼睛狀）
新浪娛樂：我旁邊有幾個同學都快叫瘋了。（笑）
李宇春：但是我今天其實坐的挺多了。（笑）我是無論如何也要咬牙堅持完第一趴。（指開場部分）
新浪娛樂：所以傷勢怎麽樣現在？
李宇春：傷勢不知道，就是得看，因為我白天我為了確保晚上順利，是打了繃帶和吃了止疼片。所以你要問我現在痛感強不強烈，我其實沒有特別強烈。
新浪娛樂：其實沒有打封閉是吧？
李宇春：沒有打封閉。因為我這個不是肌肉拉傷，所以打封閉的意義不大。我是因為裡面有積液，水腫造成的壓迫，並不是單獨某一塊肌肉疼。
新浪娛樂：所以是日積月累而受傷的？
李宇春：對，我其實不知道我自己什麽時候受的傷！（笑）我並不知道，我只是覺得我剛開始有點不太舒服，然後我就去出了個差，出差回來以後我就感覺有點加重，但也沒有特別重，於是我就自己拿藥包揉了一下，就完蛋了！後來我就去醫院，那天我就做個針灸，做針灸回來之後，剛好兩天周末，然而並沒有緩解，越來越嚴重，我就只能再去醫院看大夫，拍了片子發現裡面有水腫的跡象，他說你必須要烤什麽波什麽燈（笑），那個可以吸收水腫，然後我就每天去烤。就是這樣的，但是我到晚上就會加重。
新浪娛樂：他有告訴你一定不要做什麽嗎？
李宇春：就是臥床休息啊。他說的是——能躺著就不要坐著，能坐著就不要站著！（笑）尤其不能蹦蹦跳跳，這樣的。
新浪娛樂：那當他知道你要開演唱會的時候他豈不是要翻你一個白眼。（笑）
李宇春：是啊！（笑）反正最後看完的時候，我說大夫，我這個星期六有一場演唱會。他說“不行！”我說您這也太果斷了……後來我就堅持說，那不行，肯定我要保成都啊！他就建議那通過這幾天看病你休養情況，中間一點都不能排練，看你星期六有沒有可能站起來。反正我們就按這個計劃在進行。
新浪娛樂：你其實昨天晚上就站著排練了（演唱會前一天總彩排），到今天也站著唱了。
李宇春：對，我昨天晚上其實是想試一下我能做到什麽樣子，反正這幾天都有大夫跟著，隨時有檢查，跟我綁繃帶包括上一些藥什麽的。
新浪娛樂：其實正式開演感覺整個的表演幅度、力度各方面還是更加強了。
李宇春：所以今天晚上可能會難受，因為那個藥勁過了之後可能會麻煩一點。（笑）
新浪娛樂：在當時受傷的當下，醫生說你這個不行，那個時候會有點喪氣嗎？
李宇春：肯定有啊，因為你精心準備了這麽久，就很期待這一天到來，肯定會有，肯會有。
新浪娛樂：已經是一個很成熟的歌手了，是不是在這塊上的心裡抵禦能力比以前好很多了？或者說可以很快把planB拿出來。
李宇春：沒有，一般發生類似這樣的情況的時候，我會比正常更冷靜一些，包括今天在搶妝，因為我腿抬不起來嘛，所以搶妝的時間是加長了一些些的。但進行每個環節的時候，我就覺得我頭腦格外清晰，非常非常清晰，比正常的時候要清晰！（笑）正常的時候有時候是暈的，但我今天格外的清晰，我還幫著他們弄。
新浪娛樂：所以今天就是那種“老娘絕對不要出錯”的心態是嗎？（笑）
李宇春：對啊，反正那種狀態是之前沒有過的，我也感覺到了。（笑）
新浪娛樂：我看到這個演唱會的時候，會覺得你的每個設計其實是符合演唱會標準的，沒有讓人覺得是一個傷員在上面演出。
李宇春：我其實不希望傳遞這樣的訊息給到來看的觀眾，包括我之前媽媽說“你今天這樣演出的話，那歌迷肯定心疼死了，肯定要哭”，我說我不想傳遞這樣的東西給大家，而且我覺得我設計這個節目也蠻開心的。
新浪娛樂：包括拿的手杖當還挺時尚的，搭配很好啊。（笑）
李宇春：那個是我造型師送給我的，臨時購買的。（笑）
“我說過絕對不穿蛋糕裙，自己又打臉了！”
新浪娛樂：其實最後還是搭配起來，很不錯。另外這次服裝依然很多亮點，我個人特別喜歡那個小蛋糕裙，打碟的時候穿的。
李宇春：對，我自己又打臉了，因為我之前說我絕對不會嘗試蛋糕裙！又打臉了！（笑）
新浪娛樂：哪身覺得最滿意最喜歡？反正歌迷肯定是覺得哪一套都好看。
李宇春：我自己也選不出來，我自己也不太會選，我只知道成功搶完妝了。（笑）昨天其實連排的時候還有點來不及。
新浪娛樂：今天你在台上可能笑了一下，然後鏡頭take到了，粉絲整個就激動起來了。（笑）大家都好不禁撩啊~ 包括某個環節是你對著攝影鏡頭各種小表情，這些很free的東西實際上有特別設計嗎？
李宇春：我覺得是可能我以前太嚴肅了！（笑）但是我私底下是還挺喜歡開玩笑的，比如跟身邊的工作人員、化妝師什麽的，其實會比較喜歡開玩笑，但是可能在舞台上的時候，因為有一些壓力嘛，就稍微比較嚴肅一點。但今天有一種特別的感受，我自己也有感受到。
新浪娛樂：這種特別感受來源於什麽？
李宇春：來源於破罐子破摔。（笑）很松馳，我覺得我很想把這個感覺記住，因為這是以前沒有的，我自己也沒有的。
新浪娛樂：這次為什麽突然間想唱《身邊》這首歌，我旁邊的歌迷都在說，這是誰的歌，就……突然暴露年齡了。（笑）
李宇春：是暴露年齡了！（笑）其實那個歌是我在成都念書的時候，初中的時候，大概聽的卡帶，對那首歌的印象也挺深刻的。我當時在設計這個環節的時候，希望在舞台前面可以坐著唱一首比較溫馨的小情歌。但是我萬萬沒想到，還真的是只能坐著唱了。（笑）也是挺應景的。
新浪娛樂：另外但我發現你的每一次talking似乎都沒事先re好怎麽說啊……（笑）
李宇春：對啊，所以沒接住啊。
新浪娛樂：“給我打電話”是現場突然想到的梗嗎？
李宇春：對，我其實沒有太想說有什麽可以說到的。
新浪娛樂：我以為你會講成都話之類的，四川話講出來。
李宇春：我覺得那有點尬。（笑）新浪娛樂：那現在大家都在找你要電話了，你要怎麽辦？
李宇春：要想個辦法。對，我再想想吧。（笑）
新浪娛樂：那既然第一場落幕了，馬上想到吃什麽？上次首唱會完了說要喝可樂。
李宇春：我剛喝完來的！
新浪娛樂：哈哈，又是一聽可樂下去了。
李宇春：這是第一件事情就感覺……就是可能你身體消耗了很多東西之後很想喝一點點甜的東西。
新浪娛樂：有其它東西特別想吃嗎？牛油果之外的。（笑）
李宇春：我最近還不能吃這些辣的食物。因為大夫有囑咐嘛，還不能吃這種東西，可能還只能吃牛油果。其實我就是春節回來之後去健身，就開始有一點小控制飲食。但後來因為最近兩周我就沒有排練嘛，沒有動嘛，所以我其實就漸漸地廢掉了。（新浪娛樂：但是牛油果有在堅持？）沒有啊。因為我覺得我已經很苦了！為什麽還堅持。（笑）
新浪娛樂：結束了首場之後最想要乾點什麽呢？當然除了為下一場準備。
李宇春：可能需要先休息休息吧，因為大夫也都說，父母也近在眼前，每個人都盯著我的。（笑）所以得先休息休息。
新浪娛樂：還是希望下一場演出能恢復對吧。
李宇春：對，因為還是有很多部分沒做的。
（南音/文）
(責編：大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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