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脫發人生頭等生意:脫發群體迅速蔓延到90後等年輕人

  脫發人生 “頭等”生意

  21世紀經濟報導 朱萍 北京報導

  脫發已經從中老年群體,迅速蔓延到90後等年輕人,並且男女均有,植發生意也因此從一個小眾市場走向大眾。

  今年春節,90後劉靜,除了開始增添被逼婚的煩惱外,還有一個更心煩的事情:他開始脫發了,發際線直線退後,腦杓後面還出現了一個“斑禿”,這些變化讓他不願意出門,見親朋好友的時候戴著一個鴨舌帽,拉低帽沿在不起眼的角落裡待著。

  不知不覺中,脫發不再是中老年男性的事情,年輕人、女性等均有脫發或脫發趨勢,脫發人群的年齡下沉速度出乎意料的驚人。

  阿里健康發布的《拯救脫發趣味白皮書》,披露了一個令人尷尬的事實:90後甩掉“祖國花朵”稱號,以36.1%的份額勇奪脫發“亞軍”,幾乎逼平“冠軍”80後(38.5%)。

  白皮書還顯示:廣東、浙江、江蘇成為植發、護發產品需求量三甲地區;每年的8-11月,“脫發”一詞的搜索熱度便明顯躥升,並且“高富帥”、“吃貨”、“潮人”,是脫發人群的主體標簽。

  據統計,目前中國有近2億脫發人群,這一煩惱將植發這個曾經的小眾市場,催生成一個不可小覷的大市場。有數據預計,到2023年,全球植發市場規模將達到238.8億美元,未來五年的年複合增速將達到24%。

  2億脫發人

  劉靜今年27歲,正值青春年華,但原本頭頂茂密的森林正在變得稀松,他想在森林徹底裸露之前找到解決辦法。春節後,他開始了“攻略”突圍:各種防脫發洗護產品、中醫西醫各種藥、甚至在找各種植發機構進行谘詢……

  不禿的人生是相似的,禿頭的人生各有各的禿法兒,40多歲的張年鶴現在事業有成,他擁有自己的律師事務所,但他卻因為多處斑禿而遭遇尷尬。有一次張年鶴帶著團隊與客戶一起實地考察,結果他的假發被大風吹掉,積攢多年的儒雅形象瞬間被毀。

  事實上,他每次都很用心地打理自己的假發,戴上時也很仔細,盡量避免違和感。“我會經常很小心地摸摸頭髮,間隔一段時間就去照鏡子看看,就是不希望尷尬的事情出現。”張年鶴表示。

  斑禿是一種突然出現的局部脫發,民間稱為“鬼剃頭”。大部分患者的頭皮上突然出現圓形或橢圓形、直徑數目不等、邊界清楚的脫發區,嚴重者數目增多,互相整合成不規則的斑片,甚至全禿(頭髮全部脫失)、普禿(頭髮連同眉毛、睫毛、腋毛等全部脫失)。

  首都醫科大學附屬北京中醫醫院皮膚科主任醫師孫麗蘊向21世紀經濟報導記者解釋,脫發有多個原因,包括脂溢性脫發,主要因為人體雄性激素分泌過剩;精神性脫發,人的神經長期處於緊張或者亢奮狀態;營養性脫發,長期處於營養不良狀態,或者體質較差,氣血供氧不足;物理性脫發,如頭皮上受傷,導致頭皮局部不再長出頭髮;化學性脫發,如使用了劣質或者危險的染發洗發護發產品;病理性脫發,患有嚴重的毛囊炎、白化病等。

  其中,脂溢性脫發是目前最為常見的脫發,男女都有出現可能,具體症狀進程大致為,先從兩側額頭開始,導致發際線後退,同時頭頂位置出現脫發,最終導致從前額到頭頂頭髮完全脫落。

  在阿里零售平台上,植發、護發產品的搜索熱度,在一年中會呈現規律性變化:每年3月出現全年中第一個小高潮,接著從8月份開始,“脫發”一詞的搜索熱度就會出現明顯上漲趨勢,一直持續到11月份。

  目前,廣東、浙江、江蘇三地是植發、護發相關商品需求量最大的前三位省份,其後為,山東、上海、河南、北京、湖北、四川和湖南。

  有數據顯示,中國目前脫發人口近2億人。擺在劉靜、張年鶴們面前的問題很嚴峻,如何防脫?

  孫麗蘊向21世紀經濟報導記者介紹,防治脫發需要從多方面入手,如營養均衡,補充維生素和補充劑,多吃黑芝麻等食品;使用有生發成分的洗護產品,但仍需大量樣本研究證明;少染發、燙發,按摩百會穴、多梳發等。

  “西醫方面,分內服外用藥物,如非那雄胺,主要是一種口服藥物的成分,米諾地爾主要是一種外用的藥物成分。非那雄胺女性不能口服;米諾地爾男女均可以使用。”孫麗蘊指出,這兩種是西藥常規使用的藥物。

  北京某三甲醫院皮膚科主任進一步補充,非那雄胺的主要原理是,通過減少或者避免激素對頭髮毛囊細胞的影響,而發揮作用,這種成分目前被普遍的用於脂溢性脫發的治療,但對於其他類型的脫發效果尚不明顯。

  米諾地爾是一種外用的藥物成分,這種成分通過塗抹於皮膚(主要是頭皮)表面,作用於血管平滑肌,舒張小動脈,降低外周阻力,從而使血壓下降,血液供給通暢,因此可以讓生長頭髮的毛囊重新汲取營養,進而恢復活力重新長出頭髮。

  “事實上,有時候止脫後,頭髮自己會長出,所以不用生發;有時候急需要生發,還需要先止脫才行,不然長出的頭髮還會脫落。”上述皮膚科主任向21世紀經濟報導記者指出。

  孫麗蘊還特別提醒,在使用中藥治療脫發時,需要辨證論治,不然後果很嚴重。

  2015年12月,罹患“藥物性肝衰竭”的中南林業科技大學研究生崔飛,奪命的罪魁禍首是其治脫發中藥何首烏。崔飛只是想治愈脫發,以更好的形象找份好工作。

  千億植發市場

  孫麗蘊認為,隨著技術成熟,藥物治療之外植發也是一個很好的選擇。這一需求與日俱增。

  不過,在不少人印象裡,植發業是在電線杆、報紙中縫,乃至在瀏覽器彈窗、社交工具對話框裡彈出的小診所、小廣告。甚至,很大一部分認知停留在遊醫形象。

  植發技術誕生於偶然。1939年,日本醫生奧田(Okuda)在給燒傷傷員做皮膚移植手術時意外發現,用後腦杓帶毛囊的皮膚做移植,竟然會在移植部位長出新頭髮。這個無心插柳柳成蔭的發現,宣告了Punch植發術的誕生。不過,這種技術不僅創傷大,還會有偏頭疼後遺症。

  後續技術得到改進,2002年,人類脫發大救星、美國博士拉斯曼(Rassman)創造性提出了“毛囊部門抽取術”(Follicular Unit Extraction),即現在的“FUE植發術”。

  張漢於2017年10月種植了3300個部門的毛囊,對於這個“手術”,他談起來很輕鬆。“做移植之前,是有點緊張。但為我‘操刀’的醫生比較有經驗,微針取毛囊,一個個取,然後一個個種,花了8個小時,取發4個小時,隔間20分鐘後,再種發4個小時。”

  張漢回憶,整個過程就是打麻藥時難受一點,取發種發之前分別打一次,部位不相同,其他都沒問題,也基本沒出血。“每次打麻藥是一針一針扎,扎一圈,大約40-50針,後續麻醉起作用了,扎針也並不太難受了。麻醉好了後面植發一根根取就舒服了,一個手術下來我扎了七千多針。”

  現在,張漢的頭皮上沒有任何疤痕。不過,他說在發際還有1厘米的位置,種植一直沒有成功,對整體影響不大。孫麗蘊解釋,植發也跟種地一樣,需要有合適的土壤,土壤太過貧瘠,穀物也無法正常生長。

  一位植發機構的專家告訴21世紀經濟報導記者,種植頭髮需要先檢測毛囊情況,後續再考慮是否治療。“植發是按照需要種植的毛囊部門和技術來收費。針對不同的脫發類型,有不同的植發技術,部門價格在10-20元不等。”

  市場調研公司 Market Research Future 發布的《全球植發市場報告》顯示,預計到 2023 年全球植發市場規模將達到 238.8 億美元,未來五年的年複合增速將達到 24%。

  中信產業基金相關負責人向21世紀經濟報導記者指出,植發行業增速迅猛,需求明確:2015年中國醫美行業市場規模870億,預計到2021年市場規模達到3687億元,其中中國植發行業增速最為迅猛,2016-2021年的年複合增長率30.3%;中國男性脫發率達到23.5%,全球排名21位。

  為此,中信產業基金在2017年9月份投資了國內一家連鎖植發機構,他們的投資邏輯是:“植發需求明顯,基數低,因此成長性大;目前行業分散,中小型植發機構多,未來大型連鎖專業植發機構收購整合行業趨勢明顯;行業有一定壁壘,醫療牌照隨著行業越來越規範,未來可進入的新企業,越來越不容易。”

  不過,植發行業目前存在亂象,如有的機構先壓低移植毛囊的單體價格,讓患者心動入局;然後術後虛報移植毛囊數量。對此,從業十幾年的雍禾植發總裁兼CEO張玉認為:“植發行業缺乏的既不是市場太空,也不是技術,而是規範與誠信。”

責任編輯:郭一晨 SF1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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