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6年出生的土登降錯是莫丁村小的代課老師,已經在此教了8年書,是這裡的第三代老師。他因為小時候走山路腿受了傷,加上耽誤治療,最終只能裝上假肢。而另一位老師扎西曲批,是土登降錯的老師,已在此教書24年。三代鄉村教師的堅守,讓僅有41戶人家的藏寨走出了26名大學生。文/道姐 圖/子鈺
這所川滇交界處的“微型學校”屋舍簡陋,沒有校門校牌,一個班級只有4張課桌。白牆紅頂的二層校舍是十多年前村民投工投勞修建的。小小的水泥操場上擺放的一個籃球架,一張乒乓球桌,這些就是僅有的大型體育器材。
2012年,“一師一校”及“複式教學”村小撤並改革中,莫丁村的村民力保村小的留存,成為全縣僅存的一個村小教學點。村裡的老人們聽不懂也不會說漢語,他們的兒孫都是在村小學會的第一個拚音,寫第一個漢字,繼而走出深山到外地求學。
更重要的是,土登降錯的教學能力,給了長輩們留孩子在村裡上學足夠的信任。土登老師因為失去了右腿,不得已在初三畢業之後休學,但他的老師扎西曲批給他提供了一個很好的工作——鄉村教師,讓他得以繼續自己熱愛的藏語文專業。
土登降錯除了給孩子們上藏文課,還同時身兼語文課。由於莫丁村的大部分人都不會講國語,土登老師經常用漢藏兩種語言備課,再加上一本字典,一手至少捧著三本書。
土登降錯在莫丁村小就讀時,學習成績很好,還是班長,很有長官力。儘管現在右腿裝了假肢,他還是在課余時間跟孩子們跑跑鬧鬧,運動一下。不過說起8年前第一次作為代課老師給學生上課,土登直言“是懵的”,面對一群小孩子吵吵鬧鬧,他這個新手老師一點兒辦法也沒有。
土登老師說,像這種離家近的學校,家長也不用操心,娃娃上學放學也方便,他們得以有更多的時間,德智體美勞全面發展。老師和同學們也保持著亦師亦友的關係,課余時間常會下下象棋。土登老師介紹說,這也是莫丁村小教學品質比較高的原因,孩子們都帶著興趣在學習。
土登老師最初每月工資只有500元,為了補貼家用,他暑假會上山采松茸,日常還要照顧家裡的牛和豬。每天天不亮就要擠牛奶喂豬,然後再從早飯的火爐前備課。
莫丁村在海拔2600米的山坳裡,去徐龍鄉的路極險,正常人走路都要4個小時,土登老師則要騎騾子出來。平常他會跟另外一個扎西老師輪流去徐龍鄉領教科書、作業本、粉筆板擦等學習用品。
“我想回歸教育,做我熱愛的事情會讓我無比興奮和幸福”。馬雲在2018年教師節的一封公開信中這樣闡述他的角色轉換以及初心。前不久,土登降錯入圍了馬雲鄉村教師獎。截止目前,馬雲鄉村教師計劃已累計影響到8萬名教師和超過100萬名學生,影響著無數個土登降錯、扎西曲批,和莫丁村小的孩子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