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級細菌——比癌症更讓人絕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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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需作出改變，我們很快就沒有可用的抗生素了——寫在第四個「世界提高抗生素認識周」。

作者｜呼吸科小超人

作者按：

為了揭製細菌耐葯並提高大眾對抗生素相關知識的認識，世界衛生組織從2015年起，每年的11月第3周設為「世界提高抗生素認識周」。

今年的11月12-18日將是第4個「世界提高抗生素認識周」，主題為「急需作出改變。我們很快就沒有可用的抗生素了。」

讓所有人都參與進來合理的使用抗生素，揭製細菌耐藥引起的全球性問題吧。

圖1：2018年11月12-18日第四個「世界提高抗生素認識周」

在《抗生素之前的肺炎》一書中提到感染性疾病在抗生素髮明前是導致人類死亡的主要疾病，而肺炎是最常見的感染性疾病。在那個年代一個人患了肺炎就意味著死亡，因為沒有抗生素的年代肺炎的病死率鋼彈30%。肺炎就是那個時代的「惡魔」，人們害怕談到肺炎就像現在人們提起癌症一樣感到恐懼和絕望。

圖2：抗生素之前的肺炎

青黴素是人類最早發現的抗生素，在青黴素髮現之前，人們針對細菌感染束手無策，被細菌感染的病人隨時面臨著死亡，而自從抗生素出現後肺炎的病死率下降到不到5%的水準。抗生素不但廣泛的應用於細菌感染性疾病的治療，應用於腫瘤放化療中感染的防治。此外如器官移植、關節置換、心臟手術都離不開抗生素的使用。

抗生素的出現改變了感染性疾病的結局，從而延長了人們的預期壽命。上世紀20年代美國人的平均壽命為56.4歲，而如今美國人的預期壽命接近80歲，抗生素在這其中功不可沒。

圖3：沒有抗生素的時代，肺炎病死率30%

今天我們生活在一個擁有抗生素的時代，需要特別感謝一個人，那就是青黴素的發現者弗萊明院士。正是他開創了這個讓很多致命的感染性疾病變得可治的時代，人們不再談肺炎色變。

圖4：弗萊明在實驗室

隨著青黴素生產工藝的改進，在上世紀40年代初青黴素得以大規模的生產。青黴素在二戰中挽救了大量受傷後發生感染計程車兵的生命。因此青黴素、雷達和原子彈齊名為二戰最偉大的三個發明。弗萊明院士也因此和另外兩位為青黴素應用於臨床作出突出貢獻的學者共同分享了1945的諾貝爾生理學及醫學獎。

圖5：1945年諾貝爾獎證書

然而就像青黴素的發現在1929年被發表後的10年內無人重視一樣，弗萊明院士在1945年領取諾貝爾獎的演講中發出的警告同樣在很長一段時間內沒有被人們重視。它就是——抗生素耐葯（超級細菌）！今天它已經成為了全球性的危機。

圖6：1929年弗萊明發表論文中葡萄球菌被青黴菌釋放的某種物質溶解

弗萊明在諾貝爾獲獎獲獎演講中就警示了抗生素濫用可能存在的危害。他提到在實驗室中如果沒有給細菌暴露在足夠濃度的青黴素下，細菌不但不會被殺死而且會產生對青黴素的耐葯。

他假設了例子：X先生購買了青黴素來治療他的咽痛，但是沒有給足夠的劑量殺死鏈球菌，反而教會了它們如何抵抗藥物。之後，X先生感染了他夫人。X夫人感染鏈球菌，得了肺炎。此時，鏈球菌已經學會了如何抵抗青黴素，這將導致治療的失敗，X夫人死於耐青黴素的鏈球菌肺炎。

圖7：1945年獲獎演講中相關內容節選

圖8：起先能被青黴素輕易殺死的金黃色葡萄球菌部分已具備非常強的耐藥性

1929年弗萊明發現青黴素；

1940s首次使用青黴素；

1940s中期出現青黴素耐葯金黃色葡萄球菌；

1950s早期青黴素耐葯金黃色葡萄球菌開始流行；

1950s末首次使用甲氧西林；

1960s初出現耐甲氧西林金黃色葡萄球菌（MRSA）；

1960s末在美國發現MRSA；

1980s初出現MRSA導致的中毒休克綜合征；

1990s初出現社區獲得性的MRSA（CA-MRSA）；

1990s末CA-MRSA在美國出現；

2000s出現耐萬古黴素的金黃色葡萄球菌（VRSA）。

2005年在美國死於耐甲氧西林金黃色葡萄球菌（MRSA）感染的患者數量遠高於死於哮喘的人數，幾乎與死於帕金森病的患者數量相當，非常接近於當年死於白血病的人數。

圖9：2005年美國感染和疾病的發病人數統計

圖10：電影《我不是葯神》海報

而MRSA在全球所有有監控的國家均有發現，MRSA儼然已成為了全球性的問題，中國也不除外。

圖11：2016世界MRSA地圖

圖12：世界衛生組織發布迫切需要新型抗生素的清單

而在世界衛生組織發布迫切需要新型抗生素的細菌清單中MRSA隻歸於2類重點（十分重要）的第2位。而排在MRSA之前歸於「極為重要」的是3種耐碳青黴烯類藥物的革蘭染色陰性桿菌，而排第1位的是碳青黴烯類藥物耐葯的鮑曼不動桿菌（CRAB）。CRAB是更加嚴重的全球性超級細菌，除去南極洲其它六大洲的任何一個國家的醫院裡都有它的存在，它是監護室的噩夢。中國是重災區。CRAB的分離率已從2006年的30.1%增長到了2018年的75.6%。